周航用手捏着尸体的骨骼，那上面的肉淅沥沥的，还好的是他戴着一副胶手套，不然真下不去手。

“骨骼完好，没有破损的痕迹，应该在这个过程中未经历过打斗，或者说只是轻微的打斗。”周航摸出腰间的小刀。

他把尸体的肚子划开，里面和外面一样，也有腐烂的痕迹，只是里面要比外面好的多。周航用手电筒在上面照了照。

因为尸体腐烂的严重，所以通过肉眼根本看不出什么。

“要是我是专业的法医就好了，不过就算是专业的法医也要有仪器，才能分析出其中的各种指标。现在只能看看内脏有没有中毒的痕迹。”

周航仔细的看了看，然后又将尸体的喉咙割开，并没有黑色的中毒迹象。

“不是毒杀！那致命伤就是他的后脑勺的伤口了。”

周航在四周转了转，同时也在他第一次看到这尸体的地方，仔细查看了一番，只是那里除了有些血迹之外，就什么都没有了。

“要是有现代的技术就好了，可以看看这里有没有凶手留下的。经过比对的话，应该能将范围缩小。”周航叹了口气，这案发现场不是第一现场，本身就没有多少的价值。他来这里也只是碰碰运气的。

“算了，走吧，这里应该找不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我还是先回去好好分析分析各种可能，和这张川口中的沙子，说不定能通过这沙子找到第一案发现场。”

周航正要准备起身的时候，他突然间听到了有脚步声，那脚步声很轻，很轻，但是他踩在泥浆上的时候，发出了特殊的声音。

周航连忙躲在那些干柴后面，同时用干草将自己掩饰好。

“听这动静，应该是朝这里来的，不过这么晚了，来这里做什么呢？难道是凶手？”周航屏住呼吸，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前方。

随着声音的越来越近，周航终于是看到了一个人影，这个人长的不是很强壮，而且看上去他的一只腿好像还有残疾样的，拄着个拐杖。

“这是……周玉川！”

周航怎么也没有想到周玉川会出现在这里，按道理来说，他是没有什么理由来这里的，最开始的时候，周航就将他的怀疑排除了，毕竟这么一个残废怎么可能是凶手呢？

“难道他就是凶手？不对啊，周玉川的身体根本没有办法扛着一个一百多斤的中年男子来到这里，还没有声响。但是他到这里来作什么呢？祭奠？”

周航想不通，但是内心却有一丝期待。

周玉川拄着拐杖左顾右盼地来到了尸体面前，显然他来到这里已经非常累了，嘴里不断喘着粗气。

只见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些纸钱在周围撒了撒，然后又拿出一个圆圆的东西，放在了那尸体一旁的柴堆里。那东西并不显眼，但是仔细看的话是能看到那小玩意儿的。

只是现在在晚上，什么也看不清，如果是在白天的话，一眼就能看到。

周玉川在做完这些后，向着张川的尸体鞠了一躬，然后慌慌张张地消失在了黑暗中。整个旧房子安静下来，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

“这周玉川扔的那个东西是什么？”周航心中非常好奇，他顺着周玉川扔东西的地方找去，走近柴堆的时候，他一眼就看到了。

“这是？”周航将其捡起来在手中仔细感受了一下，这才感觉出来，“这是一个核桃？而且还是一个很光滑的核桃。”

周航若有所思，“难道这是什么习俗吗？或者说还有一种可能，他要嫁祸给谁？”周航突然间感觉情况有些复杂。

“不行，我得拿回去问问张老头，这个村子的社会关系也太复杂了吧？”周航将核桃装在兜里，然后顺着原路返回到张四娃家。

一路上非常顺利，周航没有遇见什么人，也没有发现有人在跟踪他。

……

地下室中，周航将从张川尸体嘴里带来的沙子和那个核桃放在桌子上，仔细看了起来。张四娃此时已经睡下了，周航没有叫醒他，他明天白天的时候还要帮自己办事情。

“这个沙子好像不怎么常见的样子？我记得这个村子中，他们园子中的泥土都是非常肥沃的黑土，而这完全就是白色的砂。”

“白色的砂？这种东西只有在河边才有，还有在一些特定的地方，是在哪里呢？这需要找张老头问一问才行。”

周航拿起核桃仔细看起来，同时他也在一面墙上用火炭，将周玉川的名字写了上去。

“这周玉川是要干什么？看他的样子，多半就是要嫁祸给这个核桃的主人，不过这也太阴险了吧？一点也不淳朴。”

周航摇摇头，“这个村子里面的人还真不简单。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查案子就难办了，有这么多意外因为在里面，很容易干扰我啊。难怪以前进来的那些人都查不出来，这可能也是一个原因。”

“周玉川？这个外乡人为什么要这么做？这是他的仇人？难道是说他来这里后，一直受到排挤，然后心生不满，对其中的一人报复？或者说那个人一直都在欺负他？”周航最喜欢的是事情就是假设推理。

虽然很可能和线索背道而驰，但是这却能为他提供很多种思路。

“还有就是我需要和张川的老婆钱玉谈谈才行，说不定能知道一些线索，但是我这样完全见不得光。”周航心中烦躁，这是他查案子最麻烦的一次了。“那就只有麻烦张老头了，不过张老头这样做需要找个理由啊。”

周航在脑海中快速的思索着，“张老头一般不和村子里的人打交道，要给他找个合适的理由也就只有是以慰问的形式去。但是要问钱玉关于张川的事情，恐怕会引起怀疑的。”

周航顿时觉得，自己没有安排一个警察的身份进来实在太不方便了。想要收集证据都那么麻烦。

想着想着，周航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当他醒过来的时候，张四娃已经在他的面前了，他看着周航在墙壁上写的字。

“这周玉川有什么问题吗？他可是一个残废啊？”

“我当然知道他是一个残废，不过一个残废不是能更好的掩饰自己吗？在我们得出结论前，任何一个人都有嫌疑，不管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周航伸了一个懒腰，从凳子上坐起来。

他走到墙壁面前，递给张四娃那个核桃，“你知道这是谁的东西吗？”

“核桃？”张四娃将核桃拿在手中，这时，他也发现了这个核桃和其他的不一样，这个明显要光滑的多。

“这核桃应该是拿在手里面转的那种，我记得这个村子里面只有张大海在玩。我见过几次他在转这个东西。”

“张大海？你说的是周玉川马路斜对门的那家？”

“不错，不过这东西怎么在你手里？你从哪里捡到的？”张四娃一脸疑惑。

“你说呢？不过和你想的还有些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