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啊,堂堂镇南王府就算只有一位主子,怎么会缺丫鬟仆妇呢?”七七若有所思的问道,“这分明是想当甩手掌柜嘛,阿舒,他们这是故意呢?”
唐槿玥拍拍七七的肩膀,示意她稍安勿躁,“七七姐,先不要着急,你想啊,你都能想到的事情,我阿姐那么聪明,能想不到吗?”
说完还向七七眨了眨眼。
“你这话,我怎么觉得有些不对劲呢?”七七转头喝了一口水,突然灵光一闪,“哟,唐槿玥,你皮痒了,是吧,居然拐着弯骂我笨”
唐槿玥双手一摊,无辜道:“我可没有”
眼见七七想要发飙了,唐槿玥第一想到的就是溜为上策。
“你还说没有,你站住,别跑”
“哎,我错了”
“说,你还敢不敢了”
“不敢了,不敢了”
二人打打闹闹的从屋里跑出去,不一会儿,便听不见声音了。
“漂亮姐姐,现在我是不是可以住在这里了”顾暖软软的开口。
镇南王将她的随身衣物都送过来了,显然是早做了打算,只怕此刻就算自己将顾暖送回去,镇南王也有各种理由回绝。
若是将她送到将军府,这更加不可能了,今天上午的事还不知道那小气的男人有没有记仇呢?
唐舒抚了抚额角,头疼的开口,“是,不过只是暂时的,除夕夜你就要回去了”
“耶!”顾暖高兴的快要跳起来,双眼似有星光闪耀。
不过唐舒朝她看去,她就收敛了笑容,转头笑眯眯的和槿琤说着话。
唐舒面色虽然平静,但心里却是波涛起伏,难怪上次在宫里见到镇南王时,总觉得他看自己的眼光有些怪异。
难不成这是他提前谋划好的?
也不对,自己初来乍到的,在京城连脚跟都没站稳呢?他能图什么啊?
况且顾暖就一小孩子。
“阿姐,你没事吧”唐槿琤想到刚刚所发生的一切,似乎有些玄幻。
“没事,不就是帮人带几天孩子嘛,能有什么事”
唐舒看着顾暖从知道自己可以留在汀芷园的时候,就无所顾忌了,一直盯着槿琤瞧,摇摇头,索性不再管。
想着今日碰到陈式均的事,揉了揉额头,起身拿起披风,穿在身上,对着槿琤说道:“我先回房了,你累了也回房休息”
唐槿琤颔了颔首。
唐舒走到门口时,还听见顾暖献宝似的跟槿琤讲故事,唐舒好笑的摇摇头,迈出了门槛。
回到竹韵小筑的时候,紫鸢正在院中捡着药草,见到唐舒回来,停下手中的活,接过唐舒手中的披风,对唐舒附耳说着话。
唐舒听完,吩咐紫鸢将徐凛叫来。
紫鸢应声退出房间。
片刻不到,徐凛就进来回话。
唐舒走到书桌前,“坐下说话”
徐凛找了个就近的位置坐下。
“周氏有消息了吗?”唐舒率先出口问道,
“启禀大小姐,属下正要向大小姐禀告此事,我们跟了一路,发现周氏已经入京,而押送周氏的人是梁成,他是梁将军的孙子”
京城梁家,梁重年是武将,曾跟着始祖皇帝打江山,如今年纪大了,闲赋在家,儿子不成器,只是在朝中混了个闲职,倒是孙子,颇有当年梁重年之勇,从小就在军营里,军营都当是他半个家了。
不过梁家从不涉及朝堂之争,且梁家与周氏并无瓜葛,当年那事,梁成不过也是半大的孩子,既然与那个案子无关,那梁成带走周氏,又是听了谁的吩咐。
“那周氏人呢?被关押在何处?”
“这个属下不知,千机阁的人正在查探此事”
唐舒点点头,“还有什么消息?”
徐凛想了想,“还有一事,属下有些疑惑,梁成押送周氏一事,是秘密进行的,我们的人都是打探了许久,才有些收获,可是蹊跷的是,除了咱们两方人马,还有一拨人也在找周氏,不过他们好似起了杀意,想要在半道上杀人灭口,梁成的手下个个都是好手,那拨人并未得逞”
还有人再找,而且还想杀人灭口。
事情好像变得越来越复杂了,现如今梁成应当是与自己的目的一致,他也想借着周氏找线索,或者是吩咐他的人想要查此案,也就是说京城之中,有人和自己一样,对当年之事感兴趣?唐舒的心惊了一惊。
会是谁呢?
唐舒压下心底的疑惑,“周氏的事,暗中查探即可,既然有人在查,而又不知是友是敌,我们万不能暴露身份,除了此事,眼下还有一事需要你去做”
“大小姐请吩咐”
“帮我查查,五年前,陈式均陈大人被贬一事”
“是,大小姐”
“你先退下吧,记住,一切小心”唐舒再次叮嘱道。
“是,大小姐放心”
徐凛退下之后,唐舒坐在椅子上想着事情。今日乍见陈式均,乱了唐舒的心绪。上次七七的荷包已经让他起了疑,如今同在京城,唐舒又在朝廷任职,以后见面的机会就多了。
唐舒双手掩面,想起马车上的那位夫人,那应当是他的母亲,微风掀起车帘的时候,唐舒只见了一个侧面,那位夫人将手一直放在唇间,微微咳了一声,声音虽小,可还是被唐舒捕捉到了,想来应该是患了咳疾。
她从前便身体不好,洛水地处湿冷之地,更不适合养病,想必这病已经拖了有一段时间了。
唐舒心里越发不是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