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口的伤处不断渗出鲜血。
顾南初眯了眯眼,抬手制止了打斗的暗卫。
“停手,自己人!”
对面之人勾唇一笑,心想,还挺上道的。
“将军!”暗卫上前扶住顾南初。
顾南初摆摆手,表示自己不碍事。
对面那人翻身下马,抓起顾南初的手腕,准备把脉。
顾南初看了他一眼,没有挣开。
这脉象,分明中了毒。
林思曜放开他:“你可真行!”
顾南初:“”
这萧晟当真卑鄙!
只见他转头命令道:“来人,给我狠狠地杀!管他是太子还是皇帝!”
“是,属下听令!”
林思曜看着顾南初脸色苍白,中了毒,还能撑到现在,心里暗叹,不愧是阿舒看上的人。
“还愣着干什么,不知道自己中毒了吗?”
一旁的暗卫顿时慌了神:“将军!”
“快将你们将军扶到马车上”
顾南初:“多谢!”
等顾南初上车,林思曜也进了马车。
“方才我看你使了暗器”
林思曜话还没说完,却见顾南初拉起衣袖,露出了一个精巧的袖箭,这分明
“阿舒待你可真没的说”
料想当初,他可是磨了很久,阿舒才做了一个送给他,可也远没有眼前这个精致。
这前言不搭后语的,可顾南初一下就听懂了。
他笑了一下,将袖箭递给林思曜:“那麻烦兄长看看,这其中哪味药能用?”
林思曜一惊,顾南初叫他什么
虽然他一开始称呼这人“大妹夫”,可也是玩笑居多,没想过真的让人叫自己兄长。
况且,这顾南初可比他还要大两岁!
怎么听怎么别扭。
“兄长?”顾南初又叫了一声。
林思曜回过神,不自在的咳了两声,接过来看了看,边琢磨边说道:“如果我没分辨错,这个应该可以压制毒性,不过要想解毒,还得从长计议!”
“嗯!多谢!”顾南初拿出一粒药丸,仰头吃下去了。
此时,马车外却传来声音:“爷,萧晟受了重伤,跑了”
“穷寇莫追!”
顾南初赞同的点了点头,这毕竟还是西夏的地盘,此时先撤到安全地带才是上策。
林思曜看了看端端正正坐在软塌上的人,胸口的伤处已经不再渗血了。
唇色还是惨白。
算了,为了阿舒,还是叫人来给他包扎一下吧!
他掀起车帘,吩咐道:“把齐二叫来”
说完放下车帘,对着顾南初说道:“齐二是我的随行医师,待会儿他负责给你包扎,有什么不舒服尽管告诉他”
“嗯!多谢兄长!”
又是兄长,林思曜:“”
“爷”马车外,齐二已经等着了。
林思曜应了一声,准备转身出去。
却被顾南初叫住了,“我受伤一事,还请兄长不要告诉阿舒”
“行了,知道了,还是先管好你自己吧!”
一行人开始朝着玉门关出发。
陈景辞和墨珽趁着天晴,一直在加紧赶路,终于在两日后的傍晚到达了会灵山。
也终于收到了顾南初的来信。
“信上说,他们已经安全到玉门关了”墨珽将信递给陈景辞,示意她自己看。
陈景辞松了一口气,接过信纸,看到陈欢因为担忧她,不肯吃饭时,心又紧了紧。
“你若不放心,便写信,我让人送过去”墨珽看着她面色不好,自然也知道她在担心什么。
“嗯!好,我这就写!”
墨珽在一旁生起了火,陈景辞冻僵的手逐渐回暖,她写完最后几句嘱咐,将信纸折好,递给墨珽。
透过火光,对面那人的轮廓更加清晰。
可是这样的人,也会爱而不得吗?
她只看了一眼,就避开视线。
“多谢!”
墨珽闻言抬头看了她一眼,怎么更失落了,这么担心吗?
从一开始,墨珽就看不透她,总觉得她身上笼罩着似有若无的悲伤。
还有这些天的相处,尽管他们二人也算得上经历过生死了,可她仍然一口一个相爷的叫着,遇事谢谢谢谢说个不停。
墨珽又想起在西夏帝都时的事了。
好像自从他推开她要给他抹脸的手之后,她就一直这样。
可当时,确实是不习惯,而并非有意推开。
墨珽将信纸递给暗卫,又吩咐了些什么,才转头坐在火堆前。
“你不用这么客气,我们是朋友,朋友之间不必言谢!”墨珽说完看了他一眼,又移开视线,添了添柴火。
火光霎时更大了,可突然的一声噼啪声,将正在沉思中的陈景辞吓的一哆嗦。
墨珽眼疾手快的倾身用宽大的衣袖遮住陈景辞的头。
见不会再爆炸,才放开手,“别怕,是烧到柴火的结口了,现在不会了”
眼前的黑暗被火光代替,陈景辞回过神来,想要应声说谢,可回想起方才墨珽说他们已经是朋友了,那句谢谢又没能说出口。
她笑了一下,看了看墨珽,将手伸到火堆前烤了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