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侯府。
白浪和公主田玉将拿到的丹药交给熙娘,熙娘连夜忙碌,化验丹药成分。
第二天早上,熙娘告诉众人:“齐王所服用丹药确实有问题。”
田玉迫不及待问道:“有何问题?”
熙娘道:“其实丹药本身,就是有毒之物,服用不仅不能延年益寿,还能让人慢性中毒。但齐王所服用的丹药之中,我发现,除了丹砂、红铜、硫磺、雄黄、曾青等成分,还发现了玄青竹桃的成分。”
公主田玉惊道:“玄青竹桃也是有毒之物?我怎么记得以前太医说它也可以入药呢?”
熙娘道:“玄青竹桃的微妙之处,就在于对于量的把握,量多,就有剧毒,如果用得合理,确实能够发挥一定的药效。齐王的丹药里,玄青竹桃所起到的作用,就是极毒之物,加之金丹之毒,就可以悄无声息地杀齐王于无形。”
公主田玉忧心忡忡地问道:“那你可曾找到帮父王解毒的办法?”
熙娘点点头道:“办法我已经想好了。”她拿出拟好的药方,交给言之谆:“言侯爷,不知道这几位草药,城中是否都能够买到?”
言之谆接过药方,细细看了看,道:“上面这些应该都能买到,唯独这梦麝香与九薇子,估计不太好找,我连名字我都没有听过。”
熙娘点点头,向公主田玉和白浪道:“我需要回天极山一趟,我那里还有一些现成的药材。”
公主田玉道:“要不然让白浪替你去取?他轻功天下无双,一来一回,应该能节约不少时间。”
熙娘摇摇头道:“这两味药有些特殊,必须我亲自回去取。”
“那好吧,那你取了药立即赶回来啊。”
“放心吧,公主。这里的事情,有白浪和言侯爷帮忙打理,公主你就放宽心吧。”
说完,熙娘便匆匆赶回天极山。
言之谆照样上朝,继续打探朝中之事。不过,很快他就脚步匆匆返回言侯府。
他将白浪单独约到书房,面色凝重,道:“白公子,刚刚得到密报,齐王已于半个时辰之前驾崩。”
白浪愕然道:“消息属实?”
言之谆点头:“千真万确。”
白浪叹了一口气,道:“这个消息最好暂时不要让公主知道,我担心,她一时半会接受不了。”
“是的,白公子。”言之谆想了想,道:“最近几日,还有劳白公子跟微臣进宫走几趟。”
白浪问道:“做什么呢?”
“齐王驾崩之后,当务之急就是立新帝。”
“然后呢?”
“这件事,现在朝中有着两种意见。一方是以右丞相吕安、御史大夫刘贾、相国薛豹等人为首的薛氏阵营,这些逆贼肯定会想方设法将薛姬的幼子田琪扶上皇位,让薛姬垂帘听政。而另一方,则是以左丞相潘平、太尉周致远为首,他们主张寻回太子田胜,让他继位,匡扶我大齐社稷。”
“太子田胜现在在哪?你们有他的下落吗?”
“没有,太子殿下现在依然下落不明。”
“太子都找不到,你们想这么多有用吗?”
言之谆叹了口气:“现在说这么多也没用了,事态紧急,白公子还请速速跟我到左丞相府去一趟吧,我们定于今天下午商议此事。”
左丞相府。
左丞相潘平、太尉周致远、光禄大夫梁信等人,聚集一堂,等候言之谆和白浪的到来。
言之谆将白浪介绍给诸位重臣。
诸位大臣都已经听说白浪是公主身边的大红人,并且武艺超群,对于他亦是格外尊敬。
左丞相潘平很客气道:“既是公主的爱将,白大人,还请上座。”
唯独太尉周致远颇有些不屑地觑着眼,上下打量着白浪,道:“老夫窃以为,公主看中的人,未必都是值得信任的人。”
白浪站住脚步,看了看周致远,轻运亢龙神功,手指轻轻一弹,周致远所坐的那张雕花黄花梨椅子顿时散成一堆凌乱的木头。
在座众人,皆愕然地望着白浪。
言之谆扶起周致远,不解问询道:“周大人何出此言?”
周致远狼狈地站起身来,嘴硬道:“公主年少,善良单纯,识人不明,保不齐有些别有用心之徒会想方设法接近她……”
言之谆道:“周大人一向谨小慎微,有诸多疑虑,情有可原。只是,白浪白公子的人品,我言某敢用用人格和身家性命担保。”
太尉周致远冷笑一声,道:“言侯爷言重了,周某只是随便说说,请不要往心里去。”
言之谆淡笑道:“那倒不至于。只是诸位今天共聚一堂,本是共商大计,我觉得,还是不要另生枝节为好。”
左丞相潘平也赶忙打圆场:“是啊,我相信公主田玉和言侯爷的眼光,白公子武艺高强,正是我们急需的将帅之才啊,快请上座。”
白浪瞪了太尉周致远一眼,坐了下来。
要不是看在言之谆的面子上,他今天非得狠狠教训这个傲慢的家伙不可。
几个位高权重的老臣轮番发表自己的想法,言之谆为了帮白浪树立威信,特意道:“白公子,你给大家说说你的想法吧。”
白浪道:“你们现在还没有任何关于太子的消息吗?”
左丞相潘平道:“据可靠的消息,太子殿下已经离开齐国,至于藏身哪个国家,现在还不得而知。”
“那你们现在人都没找到,这么急着扶太子上位,岂不是搞笑吗,最起码先得把人找回来再说啊。”
潘平抬起衣袖轻轻揩了揩额头的汗滴,道:“现在齐王虽然已经驾崩,薛姬等人还在刻意隐瞒,并没有正式昭告天下,大丧正式举行之前,我们还有一些时间。”
太尉周致远点头道:“我相信我们只要谋划得当,争分夺秒将太子迎接回国,事情就一定会成功的,所以,这件事没什么可说的!”
白浪用很无语地看了周致远一眼:“你这个太尉当的,我都懒得说你!”
周致远反问道:“我……我怎么了?”
白浪冷笑道:“你的兵权呢?害得小爷那天晚上连城门都出不去!”
周致远推脱道:“都怪薛豹那个小人,设计骗走兵符,我能有什么办法?”
白浪道:“那这么说来,你这个太尉,手上现在没有一兵一卒了?”
周致远道:“大概如此吧。”
白浪严肃道:“那假如找回太子,你们又准备怎么助他上位?总不能凭几张嘴说说吧,薛豹现在可是重兵在握,你们有什么资本跟他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