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捕头不怀好意的盯着沈利嘉问:
“你是什么人啊?为何在这里闹事?”
沈利嘉反问:“你又是什么人啊,为何在这里多管闲事?”
赵捕头脸色一变:“我乃本城邢捕司捕头,衙门官差,你我多管闲事?”
“维护社会治安,提升群众安全感是本捕头不可推卸的神圣职责,有人闹事,我当然要管!”
沈利嘉立刻:“原来是捕头大人来了?快,把人给我带上来!”
立时有两个壮汉押着一个相貌妖媚的女子从人群走出。
沈利嘉跳起来道:“捕头大人,我一介良民,遵纪守法,从不惹是生非。结果我来他家泡个澡,这个推拿女郎看我长得帅,又有钱,想得到我而不能,便要强/奸/我!”
沈利嘉激动道:“还好我家教比较严,家风贼正,对女色有较强抵抗力。她强/奸不成,又想赖上我,找我要补偿,我的,真是日风世下,人心不古!我真是比窦娥还冤啊?捕头大人,我要伸冤!”
众人闻言全都倒吸一口凉气。
胖子,你活这么大没照过镜子吗?
帅不帅,自己心里没点数?
当然,现在不是纠结这点的时候。
从赵捕头,齐老板,花独秀等人,到门口满满的围观群众,全都看向那个打扮妖艳的按摩女郎。
齐老板寒声问:“牡丹,你不用怕!今有赵捕头在这,谁也不能刁难你!你老老实实告诉大家,是不是这人看你漂亮,要对你意图不轨?然后你拼死不从,他却反咬一口?”
牡丹哭哭啼啼的不敢话,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偷偷看看皱眉的齐老板,又看看洋洋得意的沈利嘉,一时有些为难。
赵捕头不满道:“到底有何冤情,你倒是快啊?不本捕头怎么替你做主?”
沈利嘉插嘴道:“喂喂喂,你们不要诱导她啊?什么叫有何冤情?冤情在这里,我有冤情啊!我堂堂少爷之尊,清清白白的,活这么大还是个处/男,被她这么一通强迫,我那方面吓得精神受损,以后娶妻生子有没有影响还不好!”
“我可是我家的独苗,万一因为这个断了香火,这么严重的后果谁能承担?齐老板,牡丹是你家的人,她承担不起后果,你作为她的老板,你得承担!我可是在你家的床上遭受到残忍粗暴猥/亵的!”
齐老板怒火中烧,臭子,什么叫在我家床上?你会不会话?
偏偏牡丹只是哭,一言不发。
这个傻女人,今到底吃错了什么药?
平时她挺机灵的啊?
很会来事,很会察言观色的啊?
今这到底是怎么了?
赵捕头奇怪问:“子,你姓甚名谁,家里做什么的?”
沈利嘉道:“赵捕头,我叫沈利嘉,是烟雨郡神泉城来的投资商,是你们破魔城招商引资请来的的重要财团代表。我本想晚上出来放松放松,顺便寻找合适投资项目,没想到却在这里遭遇到非饶待遇,其中过程可谓惨不忍睹!赵捕头,你可得为我做主啊?”
赵捕头才不信沈利嘉的鬼话。
不但赵捕头不信,在场所有人,甚至包括花独秀也不信。
你遭遇到非人待遇?
过程惨不忍睹?
我的,真相怕是你要非礼妖艳按/摩女/郎,人家不从,你倒打一耙吧?
就算是女郎主动想非礼你,那场面想想也着实旖/旎窒息,让人脸红心跳。
何来惨不忍睹一?
难道……老/弟不行?
那就尴尬了。
场面确实惨不忍睹。
话虽如此,可沈利嘉的振振有词,牡丹却一句不反驳,只是细声抽泣,令人难辨真相为何。
当然,沈利嘉至少有一句没瞎。
他确实在寻找合适的投资项目。
这不找到了么!
赵捕头看齐老板脸色难看,围观群众指指点点,不由得渐渐不耐。
沈利嘉是谁?
赵捕头不认识,也没听过,但烟雨郡他是知道的,那是上官大饶地盘。
这胖子如此嚣张,不知道跟上官大人有没有什么瓜葛?
赵捕头思索的空档,沈利嘉眼睛到处乱扫,在人群中发现花独秀的身影!
啊呀,姐夫又回来了?
他不是回家跟总督府的人吃饭去了么?
遭了,我干坏事被姐夫发现了!
沈利嘉犹豫着要不要给花独秀打个招呼,眼神相接,花独秀立刻轻轻摇头。
沈利嘉忽然眼神一亮,又看到花独秀身侧的端庄女子。
哎?
那不是……那不是总督大饶女儿,彭瑶瑶姐吗?
沈利嘉老脸一红:遭了,是心……心肌梗塞的感觉!
我这么闹,岂不是给姐夫大大的丢人了么!
沈利嘉心里一慌,但看花独秀脸上并没有责备神色,这才渐渐安下心来。
姐夫没生气,那就明他不反对我闹事。
也不知道姐夫旁观了多久,不过以姐夫的聪明才智,应该一看就明白我要干什么。
那就妥了。
沈利嘉心下稍定。
本来今晚就是预热一下,先把事炒个头出来,后面慢慢逼迫齐老板交出洗浴中心。
但既然姐夫来了,还躲在人群里看戏,那我只管闹,姐夫绝对不会看我吃亏的!
再想到花独秀身后的彭瑶瑶,呵,沈利嘉眼珠子一转,立刻来了精神。
这下稳了,稳大发了!
姐夫搞定了彭瑶瑶,还带彭瑶瑶来泡温泉,那得是什么关系?
有瑶瑶姐在,我还怕个毛?
彭瑶瑶不认识沈利嘉,但沈利嘉认识彭瑶瑶。
那彭瑶瑶与哈丹巴特尔站在城头为花独秀撑腰,沈利嘉在人群里是看的清清楚楚的。
等等,姐夫不是心里只有我姐吗?
怎么会带别的女人来泡澡?
这……
沈利嘉百爪挠心,又是高兴,不是纠结。
赵捕头义正言辞道:“你们各各辞,本捕头不好轻下结论。这样吧,诸位都跟我到衙门走一趟,到底谁是受害者,谁是闹事者,衙门自会给你们一个公道!”
赵捕头一个眼神,手下几个捕快想要把牡丹接过去,沈利嘉立刻跳出来。
“干什么?干什么?”
赵捕头眼皮一跳:“沈公子,牡丹姑娘是本案主要嫌疑人,我要带她回衙门。不但她要去,你跟齐老板都要跟我回去。”
沈利嘉瞪眼道:“我不去衙门,她也不能去!我们在破魔城又不认识什么人,没什么关系,万一被你们关在牢里屈打成招,那怎么办?所以,我们哪都不去,就在这里要一个法!”
赵捕头头皮一麻:这么嚣张?
牛批啊?
老子在破魔城向来横着走,抓谁就抓谁,还真没遇到敢当面顶撞我的?
敢顶撞的,全都在牢里被打成霜茄子。
谁给你的勇气?
赵捕头冷笑:“这里是破魔城,是制的地方。我是邢捕司的首领,你们既然有纠纷,理应随我回衙门辨明是非!”
“我劝你不要做无畏抗争,拒不配合的话,我若是用强,对你可没有好处!”
赵捕头眼神阴寒,表情狰狞,只要到了衙门,关进牢里,沈利嘉想死还是想活,他自己都做不得主。
还怕你嘴硬?
沈利嘉怕不怕?
他当然不怕。
因为花独秀就在人群里看热闹,有姐夫在,他怕个毛。
其实,沈利嘉本来没想这么硬气,包括那个名叫牡丹的按摩女郎,也是他提前用钱买通的。
就算被抓去衙门,他相信老爹和钱伯也会立刻想办法把他弄出去。
都不算个事。
但去了衙门,收钱的按摩女八层立刻就要反水。
现在,他必须硬下去,最好是一口气搞定这家洗浴中心!
让姐夫看看我沈家霸王的办事能力
沈利嘉翘着二郎腿的脚脖子虚空转了转,一脸笑意。
“怎么着,光化日,朗朗乾坤,你要对我这个受害者用强?”
沈利嘉双臂一展:“这里可多得是目击者,我就坐在这里,没吵也没闹,你要对我用强?还有王法吗?还有理吗?赵捕头,你这么牛批的吗?你用强一个我看看?”
赵捕头强忍怒气:“王法?老子就是王法!”
沈利嘉奇道:“赵捕头,你不是姓赵吗?你叫赵王法?”
“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讲啊,你又不是皇族,你怎么能是王法?”
赵捕头被噎了一下。
确实,有些话,大庭广众之下还是不要乱的好。
他冷眼打量沈利嘉,心中盘算。
沈利嘉的轻巧,嘻嘻哈哈的,看似人畜无害的一个胖子,可他身后那二十个凶悍保镖实在太吓人了。
赵捕头相信,真动手,他带来这几个捕快兄弟,绝对不够人家一波收拾的。
虽然他是官,这些人是民。
可人家不怕你啊?
面对不怕官的民,再摆官架子又有什么用?
赵捕头脸上有点挂不住:“来人!”
捕快们齐声大喊:“在!”
赵捕头吓了一跳,尼玛,我就喊来一个人,你们都嚷嚷什么?
又不是真要动手。
赵捕头生气道:“赵四,立刻返回衙门,把一队二队三队四队的兄弟都叫来!随本捕头抓捕拒不配合的刁民!”
“是!”
赵四立刻离开,赵捕头斜眼看着沈利嘉:
“姓沈的子,这里是破魔城,是讲规矩的地方,由不得你嚣张!”
沈利嘉继续摇摆他的脚脖子:“怎么着,摇人啊?还是想用强啊?”
赵捕头一脸正义道:“我了,今参与纠纷的人,所有人都要跟我回衙门!别以为你有二十个保镖我就奈何不了你,记住,我是官差,我是执法者!”
沈利嘉道:“什么乱七八糟的,还是要比人多呗?”
“张胡子!”
沈利嘉一声喊,满脸嚣张的张胡子道:“少掌柜的,您吩咐!”
沈利嘉大大咧咧问:“他们摇了四队人,四队有多少人?你知不知道?”
张胡子太知道了,他们日常作案没少跟捕快打交道。
“少掌柜,四个大队,就是四百号人!”
沈利嘉吓了一跳:“这么多?”
张胡子一点不以为意:“昂,就是这么多。”
沈利嘉暗道,尼玛,这么看得起我啊?
我就带了二十个兄弟来,你张嘴摇人,就摇四百个,二十乘以二十啊?
逗我啊?
这时候,沈利嘉真有点毛。
他再叫人,也不过是叫来百十号人。
搞完了神威镖局的镖银,很多黑风寨老寨的兄弟已经撤走,毕竟,他们是土匪,不好数百人大张旗鼓的在城里藏身。
比人数,要输啊?
不愧是一界首府,官差这么多?
这要是在神泉城,我一张嘴叫来百十号人,估计也就花氏镖局能瞬间叫来这么多人。
而花钱跟沈风,花独秀跟沈利嘉又是铁兄弟。
所以沈氏在神泉城向来横着走,横惯了。
当然,就算叫来人,彼此也不可能真的大打出手。
沈利嘉要的,就是一个气势,就是一个话的底气,一个让别人不敢轻视他,不能轻易决定他去留的资本。
跟官差动手?
往大了,那不是打帝国的脸么。
不能够的。
真正解决问题,都是有身份有面子的人,在环境优雅的包厢里喝着上等香茗来谈的。
话回来,今晚咋整?
还要继续怼下去?
我沈利嘉现在的身份是生意人,是少掌柜,是讲道理的人,可不是土匪窝黑风寨的少寨主啊!
现在自己占有优势,不怕赵捕头乱来。
可大批官差到了,人家要用强,他拒捕的话,真打起来肯定要吃眼前亏的。
沈利嘉默默等待,花独秀也没有露面的意思。
彭瑶瑶声问:“花公子,你是来带我看热闹的吗?”
花独秀尴尬道:“呃,当然不是啊,我哪有那么无聊,我真的是想带你放松放松,一起泡个澡的……”
彭瑶瑶皱眉:那还不如看热闹……
臭流氓!
花独秀正犹豫要不要叫沈利嘉别闹了一起离开,外面忽然大批官差赶来,一阵呼喝。
沈利嘉抬眼一看,洗浴中心外面乌压压全是手持棍棒的捕快,不由得头皮一麻。
玩大了啊?
沈利嘉赶紧朝花独秀投去求助的目光,花独秀翻翻白眼,真想踢沈利嘉一脚。
赵捕头恶狠狠笑道:“现在老子就是要用强,你不是嘴很硬吗?我倒要看看,是你嘴硬,还是老子兄弟手里的棍子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