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郑左睡到中午才醒，回想起昨天的一切知道犯规了，摸了一下身边，空的。

美心。郑左喊着，没有回音。郑左心里有些没有底。

昨晚的事他记得，就是有些模糊，也有的拿不准了。可自己想故意气向美心是中心思想。

自己一手搂一个姑娘对着面前的向美双，那一幕郑左记的十分清晰。因为目的没有达到。他希望看到向美心生气，希望向美心骂那两个姑娘或者老板，或者对自己失望委屈愤怒不安，可显然自己又一次失败了，而上了车以后郑左就彻底断篇了。

多年来郑左都有这个本事，只要在外面和外人在一起，不论怎么喝酒放纵，他永远都心里清楚绝对不能过界，而且也做到了从不过界。这是生命自我定下的保护机制。江湖这些年，永远要与各式人周旋，也必须与魔鬼打交道，郑左能走的顺，最重要的是因为他的可靠及稳。

安全是所有人的底线。

郑左起身找着，不见向美心，可床头的冰糖枸杞梨汤令他心安。

就算生气向美心也从不任性，对他一直都是周到的。她要是能真对自己生次气就好了。

郑左既觉着幸福也很失落，这个女人要是真在乎自己怎么永远也不生气？

然而这次向美心是真正的生气了，特别是她约胡小龙见面后，结了账后脑子里一片乱。向美心很少如此，一顿饭下来，向美心明白了郑左背着她做的事，胡小龙十分诚恳地合盘托出，也希望向美心能托一下自己，这些钱对郑左是一根汗毛的百分之几。

出于直觉，向美心嗅到了很浓的危险味道，情绪释放是向美心很少选择的，她只想着事情的本质后果及解决处理方法，至于情绪，那是一切问题消除后的助兴而已。

看着向美心拎着水果走进客厅，郑左有些悬着的心落下了。他怕向美心知道点什么，这事自己这么做是违背了她的意愿。向美心是正式向自己声明过的。

向美心看着茶几上的冰糖梨水碗空了，过来收走笑着：酒醒了？

郑左有些不自在地笑了一下想说什么终归没说。

向美心拿碗进了厨房。

手机响，郑左忙起身进了卧室从枕边拿起了手机看着。

竟然是孙俊的电话。

郑左心里一紧，看了一下门外，他不想向美心知道他在做个心理游戏，给孙俊和胡小龙一点警告，这是他多年来第一次做向美心不高兴他做的事。

对于郑左，怎么能坐视不管向美心受了委屈呢？更不能忍受别的男人在自己面前对向美心不敬，更不要赤祼的污辱和伤害。

对于胡小龙和孙俊必须要教训确，教会他们怎么做个人。做个男人。

我煮点面啊？外面向美心在大声问。

郑左：我正想着吃面呢！

向美心又说着：你最好洗个澡。洗完了正好吃面。

郑左忙道：遵命！

静。

看来向美心还是有些不高兴，这让郑左的心理舒服了些。不生气就是不对嘛！自己终归是个行走的银行。自身条件也很好，不论气质还是长相，特别是纯爷们的性格，招人喜欢。更是招女人喜欢。

手机又响。

郑左进了洗浴间关上门放水接通手机：有事？

手机里孙俊的声音：我想见你一面。越快越好。

郑左：这周我都很忙，下周我们再约好吗？

手机里孙俊的声音：不好。

郑左心里一股火苗腾起，转念又笑了，想想孙俊的狼狈及倒楣样儿，包括胡小龙，心里真是太爽快了。

郑左：要是急就手机里说。

孙俊的声音：我要一千万，你要没时间就打给我。

郑左：是你说错了还是我听错了？

孙俊很慢一字一顿地：我，要，一，千，万。

郑左坐在浴缸边上：为什么？我欠你吗？

孙俊的声音：是我欠你的。

郑左冷笑了一下：这是个什么理？我不太懂。

孙俊的声音：因为你对我好，也有能力对我好，现在的我需要一千万才能彻底改变悲摧的命，你救人救到底，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您就行行好可怜可怜我吧。

郑左：明天我们见面聊。时间我会通知你。

孙俊的声音：太好了。我就知道您仗义心好。不论你能不能办我都先谢谢你对我所有的好。

郑左摁了的手机，心里的好斗被孙俊成功地挑逗了出来。

孙俊说的对。自己对他太好了。既然对他好不行，那就换个玩法，真是个不知死活的东西。

郑左现在对孙俊有点佩服了：这是个强人。胆大，是真大的那种。

看来号房里老大的含金量是必须要重视的，那是个超越常用人见识的地狱所在，孙俊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人，爬出来了还是地狱，另一个地狱，既然嫌现在的地狱不好可以再换一个或者回去。

郑左牙根直痒，看来自己必须认真地给孙俊上堂正经的教学课了。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郑左与孙俊的交手应该是必胜的，不论过程是顺利还是折腾几下，对这点郑左有绝对的信心。他的信心也是对的。可他忘记了看看天，看看自己的各个空间层级的处境。地震前的异象都是一种预示，低等动物对危险的感应要比高等动物灵的多，也确定的多。

天意是永远猜不透的。郑左的破绽来自自己的命运，主管他的一个官员朋友被个不要命的手下实名举报了，双规是秘密进行的，郑左一无所知，这个官员朋友在出事后唯一联系的就是郑左，他成功地托自己的厨师不论如何传个信给郑左，这个信决定了两人的最终命运。

郑左后来决定去死时，想起这事依然想不通：自己为什么会定那个时间见孙俊、如果换个地点和时间，一切就是另个结果了。还是那句话，没有如果。

郑左绝望也是因为所有的一切也太巧合的诡异了，最后郑左不想承认也要承认，人算不如天算，一切全是天意。

天意难违，过去天意让他兴，他平地而起直上云霄，现在天意让他灭，他不可撼动的财富帝国一夜之间是热汤沷冰地瓦解了，眼睁睁地看着一切化为乌有，太悲壮了！

向美心的感受比郑左更强烈，她差一点就救出了郑左，但还是差了一点，一点点。

一步之遥是最遥不可及的距离，是命运的距离。

服不服都要服。

天意难违。

第二十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