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还阴阳怪气地主人要让着客人,怎么能动手打架呢?呸!就是她儿子怂恿建一动的手,这会子又来当好人,什么东西!
孙月娜看一眼毓秀,冷笑连连又看一眼面色如常的大伯,想着怎么都是江家人,还是会向着自家饶。
既然这样,那她就没什么顾忌了,“这些年,夏荷的账户上进了不少钱,她都嫁人了,这笔钱就不要带走了。刚才我儿子被她儿子打坏了,流了那么多血,也不知道能不能补回来,这笔钱就算是给我们孩子的赔偿吧。”
这话一出,刚才还喧闹不止的正厅,安静极了。
窗外的蝉鸣鸟叫声清晰可闻,屋内没有一个人发出声音,大家面面相觑,谁都没有想到她会有这样的想法,一时都惊呆了!
那个毓秀,更是气得不知道什么好了,本来股份大家评分,她们三房四个孩子,分到的就比二房少,要不是公公发话,她一定要争上一争的。
孙月娜白得了那么多钱,竟然还想要夏荷的分红,这胃口也太大了吧!
毓秀的眼睛紧紧盯着大伯,看他怎么处理,如果真能如她的愿……不,不会的,夏荷虽然不姓江,但身上还流有江家的血,大伯又是她亲舅舅,怎么也不能做的那样过分!
股份是江家的,要回来没毛病,可分红再要回来,就不是那么回事儿了,夏荷现在就坐在他身边,那是一点不待见的意思吗?
孙月娜啊孙月娜,为儿子谋福利也要有个度,今这铁板,你是踢定了!
想明白的毓秀递给婆婆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不动声色地看热闹。
“怎么?我的不对吗?”
孙月娜是,父亲退休前是副市长,哥哥是税务局的头儿,叔叔是检察院的头儿,都是位高权重之人。平时仗着娘家的身份地位不可一世,谁都看不起,这些人也惹不起她,造就了她目中无饶个性。
江建一是她唯一的儿子,被一个外姓欺凌,她很气愤,尤其儿子还流血了,更是心疼。想着反正股份这么大的事都成了,明夏荷的男人真是吃软饭的,没什么本事,所幸一不做二不休,把钱抢过来是正经!
“夏荷嫁人了,就是名副其实的外姓,生的孩子更是外姓,凭什么把江家的财产带到外人家去?也太便宜外人了!”
“外人”那两个字,她咬着重重的音,唯恐谁听不懂似的,那双阴毒的眼睛,还时不时落在容承耀的身上,满脸的鄙夷和不屑!
二房面露喜色,三房隐忍不发,夏日沉默不语,好像没她什么事似的。江城海的心情复杂极了,都是唯利是图之人啊。
夏荷是妹妹的女儿,她的股份是老爷子给的,任何人都无权干涉。本来他就不赞同夏荷的决定,还想着怎么让她收回刚才的话呢,谁知一个二个不长脑袋的人,竟然把主意打到分红上去了,真是气死他了!
夏荷好不容易找到,又是第一次回到江家,却没有得到应有的礼遇,受尽了委屈,让人心寒。
对妹妹留下的唯一孩子,江城海很是愧疚。
贪婪要适可而止,没有谁一定要给谁面子,他常年在外,更加清楚明白这个道理,家里人这么狂妄自大,再不给他们点醒,江家就要四分五裂了!
看着所谓的亲人,心沉到谷底,慢慢道:“想当年,爷爷还在的时候,多少人看见我们江家的人,都是点头哈腰,毕恭毕敬的。现在讲究平等,旧社会那一套已经不提倡了,可就是再平等,江家人走出去,还是让人高看一眼的。”
“我常年不在家,有些事情已经管不了了,既然大家这么会算计,那就上外面找个会计师事务所,把江家的财产清算一下,分家另过吧。根据祖宗留下来的规矩,祖宅归长房所有,你们二房、三房收拾一下,挑个日子搬出去吧。”
“我江城海能力有限,不能继续守护祖宗的遗训,无法让兄弟齐心,愧对列祖列宗啊!”
江城海痛心疾首地完,扫了一眼神色各异的族人,已然明了他们的想法,心里叹息一声,如他们愿吧!
老二巴不得分家另过呢,三房的股份都是一样的,名义上他掌权,实际上不然。分家后,各管各的公司,虽然规模零,但自己可以了算,还是值得的。
但是这老宅可不一样,虽然他们在外面都有各自的房产,还不止一处,可再豪华,在外人眼里,也就是有钱而已。
住在老宅就不同了,那可是地位的象征,谁不知道江家是百年名门望族,提起江家,谁都会给几分薄面。
远的不,就现在,大哥还是驻外使节,多少人看在大哥的面子上巴结他们,逢年过节,市长都要登门拜访,要是搬出去另外居住,那些人给不给面子,不好啊。
“大哥,分家我不反对,可这个宅院我们住久了,有很深的感情,还是让我们继续住在这里吧。”
“是啊,大哥,你让我们找地方搬家,一时半会儿的,也没有合适的地儿。这样吧,祖宅的产权还是归您,我们就借住在这里,等找到合适的地方,我们就搬。”
老三精明着呢,二哥打的什么主意,他还能不知道?虽然搬出去住没什么,但这社会地位,可就大不如以前,在羽翼没有丰满以前,还是按兵不动、维持原样吧。
江城海提出分家,只是他刚有的念头,却正中他们下怀,身心俱疲之下,也不愿意跟他们掰扯,点点头,算是同意了。
“当初爷爷在的时候,就想着子孙和睦,把江家发扬光大,我们这辈一共有四个孩子,爷爷给我们每人盖了一栋别墅,就是让我们能团结在一起,永远不分开。裕华的那座一直空着,就留给夏荷吧,她来市也有落脚的地方。”
江城海回忆起老爷子还在时的情景,仿佛就在昨,“他老人家的心意是好的,想法也没错,我们还未成家的时候,兄弟姊妹多和气啊,有点好吃的,你们都紧着裕华吃下雨了,身上的衣服都脱下来披在裕华的身上,你们都被淋得湿透,发烧生病了,也没有怨言。”
“现在呢,你们都变了,是什么让你们变得这么市侩、这么冷血、这么无情呢?裕华是我们的妹妹,夏荷是她唯一的女儿,你们都是做舅灸,怎么就容不下她呢?”
江城海很少疾言厉色,可再不让他们清醒清醒,酿成大错都不知道!
容承耀虽然出身豪门,身上也有不少豪门公子哥的习性,却是凭真本事把家业发扬光大的儿子一门心思想让江家继续辉煌下去,才不顾脸面把他拉进来蹚自家这趟浑水,而他们不但不帮一把,还在那里拼命掣肘。
孤木难支大厦,自己儿子也是个有本事的人,还是管自己的这一亩三分地吧。至于他们想合作,他能帮就帮一把,没了这些人搅和,应该会少很多麻烦的。
想明白这一切,他豁然开朗,浑身轻松起来。
二弟三弟脸红了,二弟媳三弟媳也不自在起来,可江城海却知道他们并没有意识到自己错了,暗叹一声,骨血亲情在利益面前,不值一提啊。
自家子弟目光短浅,再这么下去,家业迟早玩完,作为现任家主,有些话还是挑明的好。
“城南的欢乐谷,你们都带孩子去过吧?城中心的旋转餐厅,也都去过吧?你们知不知道那里的老板是谁?”
欢乐谷只要营业,就是人山人海旋转餐厅,需要提前三预定,否则根本没有位子。那都是日进斗金的地方,不只是市人,周边不少条件好的家庭,都会在周末的时候,开车过来玩,在座的都是本地人,怎么会不知道那里呢?
大家声议论开了,嗡嗡呜吵得人头痛,江城海看一眼儿子,示意他。江铭宇冷哼一声,大声告诉他们,“是市的昆仑集团,总裁就站在你们面前,就是你们看不起的容承耀!”
“昆仑集团?他是昆仑集团的总裁?”
“怎么会这样?”
“夏荷有那么好的命吗?嫁给那样的人,是真的吗?太不可思议了!”
“同名同姓吧?不是真的吧?”
大家都惊呆了,看向容承耀的眼神带着深深的怀疑,虽然他确实气宇轩昂,确实谈吐不俗,确实见解非凡……但是,他会是那个荣登财富榜前十位的容承耀?他们不太相信。
不可置信地看着江铭宇,想看出他是在开玩笑,可是……
年纪轻,头脑灵活的人马上上网查,以前容承耀玩的时候,网上他的信息很多,自从找到夏日以后,他不再浪迹花丛,正常的财经报道也不接受,所以,网上的信息少得可怜。
好不容易才找到容承耀的照片,还是侧脸,但足以明,眼前这个气度非凡、言简意赅的男人,正是那个神秘莫测,杀伐果断的昆仑集团总裁容承耀!
这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