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寒面对着老炮的挑衅，显得很平静。

心中反而有些想笑。

在那条三不管的小巷中，这种找死的货色，简直不要太多。

当然没有任何的悬念，那些人无一例外全部都死了。

苏寒同样不是什么好人。

好人活不长久，更不可能在那种小巷中，开了几年的刺青店依旧平安无事。

既然有人敢来挑衅，那就把他彻彻底底的碾死就好了。

苏寒嘴角扬起一抹冷笑，双眼渐渐朝着猩红色转变。

他要，

让其在这么多人的面前。

跪下！

道歉！

正当苏寒准备释放出全部杀意之时。

一只柔软的手轻轻的握住了他的手掌。

苏寒顿时一愣，杀意收敛，疑惑的看向董小宛。

董小宛脸带着俏皮的笑容道：“这种人那里用得着公子出手。”

说完后便一把接过老炮举着的麦克风，大步踏舞台中央。

随手从乐器栏拿起一把琵琶开口道。

“你们该庆幸来的是我，而不是我的...”

“男朋友。”

随后对着苏寒所在位置俏调皮的眨眨眼，纤纤细手在琵琶轻轻弹奏。

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语。

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

这是属于琵琶最高超的技巧！

在琵琶声的前奏中，清婉悠扬的歌声响起。

“宛若柳花，入梦浅浅的飞絮”

“你的背影，此去成灰”

“一阕香艳的词，沉入故纸堆”

“回望浮生若梦，含笑如归”

苏寒瞬间便认出了这是那首歌！

正是前几个小时看哭董小宛的电视剧，《柳如是》里面的主题曲——锦灰。

唱是柳如是，唱的也是她自己，唱的更是明末秦淮八艳！

董小宛歌声时而婉转动人，时而浅唱低吟，歌声时而忧郁悲伤。

在自身极佳的唱功和背后白樱艺伎能力的双重作用下。

瞬间便将所有人拉入到了她的世界中！

所有的情绪，所有的感情，都在歌声中娓娓道来。

就像是一把钝刀子。

在歌声中，一点点的将刚刚所有观众的骄傲磨灭。

董小宛在唱歌中，眼睛却一直看向苏寒所在的方向。

眼眸中是他，

眼光中依然还是他。

现在是他，

未来也全是他。

她不在意其他人，也不愿搭理其他人。

“你的心是一座孤岛”

“在时间的王阳”

“等待那个倦倦的漂泊者”

“你的身是一条孤舟”

“在爱与死的河流，穿越飘摇乱世...”

歌声渐停。

全场万籁俱静！

所有观众从歌声所讲述的故事中走出。

早已泪湿双行，沉浸于歌声之中。

相视无言，更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们真的有资格听到这种歌声吗？

董小宛的这首歌是他们从未听过的天籁之音！

甚至觉得曾经所听的都是糟糠，今后所听的也同样不堪入耳。

“就你们想让我家公子唱歌，你们配吗？”

董小宛对着在场观众脸色平静的说出这句话。

随后看向在舞台边缘的老炮，眼神凌厉。

“你觉得，你配吗？”

“嗯？”

在舞台另一旁的老炮。

此时失落魂魄，喉头干涩的张了张嘴不知道说什么。

原本他想要羞辱苏寒，然后借机接近董小宛，抱得美人归。

可是现在一切都变了！

他的脸被狠狠的扇了一巴掌。

偷鸡不成蚀把米的感觉。

而且不仅仅是他！

董小宛用属于她的方式，给在场所有人的脸。

狠狠的打了一巴掌！

苏寒顿时明白。

其实董小宛一直以来都不是一位，像外表看起来那般的柔弱女子。

她一直是有着自己独特人格魅力的女子，一直都和其他女生不一样。

从小颠沛流离的生活，在苦难中成长。

坚守着内心的底线，卖艺不卖身。

这其中所吃的苦，又岂是现在养尊处优的人可以想象的？

其实一直以来那种柔弱都只是在他的面前才会表现。

因为董小宛信任他。

知道不管发生什么事，都可以依靠他。

苏寒长长的呼出一口浊气。

透过这首歌知道董小宛的心意之后，心中也是有些沉甸甸。

不过在犹豫几秒后。

便眼神坚毅的看向董小宛所在的位置，在口中喃喃说道。

“以后，”

“有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