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曼公主果然是残忍至极的女子,看到我正抱脚哀嚎,马上抓住机会,又像一只发狂的貂狼,向我猛地扑来。
我当时懒得与她纠缠,更来不及去顾及脚底的痛楚,赶紧一个转身,避开了她的冷扑。
“塔曼公主,我本没有冒犯你的意思,只是以为你脸上戴了一张假人皮,才会有这样冒犯的举动!”
我摊了摊手,有些无奈,一避开她的迅猛攻击,便朝屋内的一处茶几上走去,想要跟她好好谈谈。
“哼,蛮横的土夫子,本想逗你玩玩,没想到你偏要找死?”
塔曼公主冷哼了一声,看到我揭穿了她的真面目,变得更加凶狠了,两条伪装的胡子斜作一团,发红一片的脸上盛满怒火,根本就不听我的解释。
果然,女人要是蛮横起来,什么夫子学说、理义道德,通通都是浮云。
只听得嘶的一声,也不知气急败坏的塔曼公主从哪里突然拿出了一把泛着幽光的青色匕刃,向我背后刺来。
我瞥了一眼身后的刀光,根本就不给机会她靠近我,身子往后倾了倾,又退了开去。
可是,就在我倾身的刹那,塔曼再一次抓住机会向我刺来,刚刺到一半的时候,我不想继续跟她恶斗下去,只得慌忙避退,塔曼看到我怕她,更加得寸进尺了,我每退一下,她便激入一步,一直把我逼到茶几一旁的墙角。
这时,我已经退无可退了,塔曼又拿起手中的锋利匕刃向我的脸部刺来,刚刺到一半的时候,她突然一个转身,收刀扬脚,变动攻击方向,右脚向我的左侧边袭来。
我站在墙角处,想逃避已经来不及,左腰间立马受了一大脚,这一脚的力度极大,疼得我身躯弯曲。
直到那时,我才意识到,塔曼的手刃只是佯攻,她的真正意图,是为了踢我这一脚。
“土夫子,竟敢撕我的脸?受死!”
塔曼依旧愤怒,借着这一脚的受力,伸脚往我的腰间用力一勾,整个身躯突然向我的头顶掠去,然后,双腿化作刀钳,将我的项脖猛地缠住。
塔曼不愧是木田黑羽的得意门生,出手的速度飞快,活像一只行走的幽灵,这一瞬间,她将扶桑鬼影流派的暗杀术施展得淋漓尽致。
我当时讶异于塔曼的速度,怔了几秒,也就是这几秒的功夫,若是塔曼双手托上我的头颅,用力一扭,保不住会将我的脖子扭断。
然而,并没有。
正当我侥幸塔曼没有对我下杀手的时候,塔曼快速合手,两手同时发力,用手肘尖重重地向我的头部击锤了一下,这一重击,力道很大,无异于一块高校体育训练时专用的大铅球。
只听得砰的一声从我耳边传来,震得耳膜嗡嗡作响,然后,一阵巨痛从我的头顶传来,痛得我头骨欲裂,眼冒金星,差点在这一秒钟丧失知觉。
“哼哼!”
塔曼一击得手,根本不给我反抗机会,她身手矫软,拿着手刃,整个身躯顺着我的胸口向我的脚下,极速蠕动,灵活得像黑夜里的幽灵。
噹的一声,塔曼落地的时候,双手用力撑地,向我前方飞掠而去,然后,顺势在地上翻转了数个筋斗,在离我五米处的茶几上,微微驻足,活像一只匍匐在大树上的毒蛇,随时准备下一次对猎物的进攻。
这就是扶桑暗影流派的可怕之处,他们的暗杀术,不管谋划的一击是否得逞,都会选择极速脱离对手。因为一但一击不成,他们脱敌后,进可攻,退可守。
若一击成了,那么等待你的将会是一次更加猛烈的暗影击杀,可谓是一环紧扣一环!
我当时明显见识到了鬼影暗杀术的玄奇莫测与杀人无形。
因为,在塔曼跳到茶几上的刹那,只听得蹦的一声,我的身上的麻布长衫突然蹦开了一道15公分左右的大阔口,在蹦口下面,能看到一条长长的刀痕,那刀痕极深,已经能清晰地看到皮肉。
原来,塔曼向我身下横跃的几秒钟,就已经对我出手。
滴答滴答!
鲜血掺杂着心跳蹦蹦的加速声,两肋间的鲜血开始像血泉一样喷涌,我连忙伸手去捂,却怎么也捂不住,一时间,我的两只手,都被血水染得浊红一片。
看来,塔曼出手极重,根本就没给我留余地。
“你疯了?你这个疯女人,难道你想杀了我?”
我当时生气极了,一边捂着流血不止的伤口,一边指着塔曼像街上的泼妇那般破口大骂。
“杀了就杀了,反正我对你们这些土夫子也没什么好感。”
塔曼听到我在骂她,一点都不在乎,她有些冷淡地看着我,像看一只动物园里蹦跶的小猴子,猴子越蹦跶,她就越高兴。
“说得好像我就对被人咬过的女人感兴趣一样!”
我看到塔曼那副高高在上的蛮狠模样,讨厌极了,为了扳回一成,也为了激怒她,我极力使自己冷静下来,不屑一顾地盯着她的左手,乘机嘲笑了一翻。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弱点,塔曼也不例外。
塔曼心里这样的恨我,很大一部分的原因在于,我之前曾狠狠地咬过她的左手。
那是她的一大痛点。
“你这个该死的土夫子,就会咬人,看我不拆了你的嘴,然后割了你的舌头。”
塔曼是个聪明而高傲的女人,立刻明白过来我是在嘲讽她。
她抬头看了眼自己左手上的牙印,突然变得狂躁起来,拿起手中的匕刃,像一头失了智的蛮牛,向我冲了过来。
果然,即使再聪明的女人,一但生气了,智商都为零。
“嘿嘿!”
我心中冷笑,这正是我想要的结果,当盛怒中的塔曼向我横空劈出一刀时,我只是稍稍一侧身,便轻易地避开了。
塔曼又向我击出了几刀,我又很随意地躲开了,借着她出手的空挡,我向前一仰,半个身子突然横空,双脚发力,向背后的墙上踏去,一连踏了数步,大概整个身子升到二米高的时候,我以双足着力,横空向塔曼扑了过去。
我当时的速度很快,像一头蓄力待发的猛兽,斜斜地向塔曼的头顶袭去。
我的这招在华夏武术上叫-壁虎粘墙,猛虎下山-,壁虎粘墙只为蓄力,之后的下山才是杀招。
猛虎下山在武术套路上叫出势,可为虎爪、鹰爪,可攻敌人的上、中、下三盘,而爪又可分为扫、掏、扣、啄、钳等多种招式,极其精妙莫测,只要运用得好,随便一式都能打得人措手不及,甘落下风。
我当时,向塔曼扑去用的招式是虎爪双钳,她一时间没想到我能发出如此迅猛一击,吓得脸色煞白一片,慌忙撤刀回防。
可塔曼虽然暗杀术极强,但在武术上的造诣明显没有我高,我能跟她的师傅木田黑羽打成平手,她自然不是我的敌手。
“小心啦!若被抓中,下半辈子就要变成丑八怪了!”
就在塔曼撤刀的那一秒,我的双爪已经向贴进她的脸部半寸,只要我轻轻一抓,她肯定得毁容。
果然,女人都是爱美的,当塔曼以为自己要变成丑八怪的时侯,吓得浑身发颤,连拿着匕首的手都有些发抖,我看到她害怕的样子,不禁笑出声来,这样凶狠的女子,就应该让她长点记性。
不过,我也知道容貌对一个女子的重要性,所以当时并未下死手,只是转爪为指,向她的腮间袭去,用两指钳着她那伪装的胡子,用力撕了下来。
塔曼疼得-啊-地惊叫了一声,失神了几秒,下意识地用手往自己的脸蛋上摸去,害怕得要命,与她凶狠残戾的一面形成了很大的反差。
“嘿嘿!你也有害怕的时候?”
我幸幸地讥讽了塔曼一下,然后,双爪横空,力道极大,向她的头顶掏去,我当时真想让这个凶狠的女人也尝尝被重拍脑门的滋味。
不过,以我出手的力道,若是直接向她的后脑勺上拍去,她保不准会命丧黄泉。
而我只是看不惯她那可恶的嘴脸,想教训下她。
所以,我并未下死手,而是把目光瞄向她手中的刀,准备下了她的刀,毕竟一名习武者,手中的利刃被对手夺了,本身就是一种耻辱。
“看好了,我要下你的刀了!”
我身姿横空,转爪为掌,齐齐发力,越过她的后脑,向她的两肩拍去,直拍得她两臂发麻,然后,我两手顺势而下,向她的右手袭去,就要下她的刀。
“哼,狡猾的土夫子,让你见识下暗影者的毒针!”
这时,塔曼已经反应过来,她对我喝了一声,只觉眼前一亮,一支涂满毒液的团状物从她的口中飞出,向我的脸部袭来,我心中大吃一惊,连忙扭头闪躲。
也就是趁着我扭头的这一瞬间,塔曼抓住机会,向我踢出一脚,我闪避不及,只得硬挨了一下。
我转头的瞬间,哒的一声,毒液飞落墙,我看了眼墙上的毒液,暗叫上当,那墙上的哪里是什么毒针,不过是塔曼随意吐出了一口唾液。
她不过是在诈我!
我看到自己着了一个小妮子的道,气极了,转过头去夺塔曼手里的刀时,脸色极难看,她看到自己的奸计得逞,还不忘朝我作了个吐舌头的鬼脸,刻意嘲讽一波。
我一想到塔曼那副可狠的嘴脸,便心中来气,当时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下了她的刀,狠狠地教她做人。
“塔曼,你的匕首归我了!”
我冷冷地向她放了句狠话,双手同时向她的腕间扣去,我的右手更是直接将她手腕处的命脉扣住,然后,用力一扭,疼得她手掌一阵发麻,就要夺了她的刀。
塔曼自然不是一个束手就缚的女人,她看到我要硬下她的刀,慌忙间,又向我的腹部踢出一脚,想要迫使我退却。
我当时为了夺她手里的刀,只得又硬受了一脚,咬着牙,也向她踢出了一脚,然后,快速在她手上猛拍了一掌,将她手中的匕刃硬生生地夺了过来。
就在我为夺下塔曼手里的匕首,正在沾沾自喜的时候,令人苦笑不得的一幕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