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六音君,你倒提醒了我,我看看能不能与塔曼公主商量一下,再开展一个人体研究项目,就是不知道人体永生是属于科学范畴还是医学范畴?”
田合一郎听到我的话语,哈哈大笑起来,也风趣幽默地跟我开起玩笑来,他一边说还一边笑,那个随意的样子与他跟人看病时的严谨,简直是判若两人。
“嗯嗯,田合君,到时候,有了成果,记得给我续续命,那样倒可以多活几年,找多几个初恋情人,也算不枉此生了!”
我点了点头,也开始哈哈大笑,我知道田和医生不过是在与我开玩笑,所以,话语也放开了一些,与他相互调侃起来。
田合医生也放得更开了,说起了自家的老婆-奈月城里数一数二的美人:橘京慧子(田合夫人)。
原来他的夫人早在几年前就去世了,现在一直陪在他身边的女子不过是塔曼培养的暗影者,是为了保护他的研究成果才派到他身边的。
田合医生说到他的夫人-橘京慧子-时,滔滔不绝,一点也不拘谨了,从他们在樱花下的爱情一直聊到他们如何步入到婚姻的殿堂,真是羡煞旁人。
这个时候要是给田合医生一杯幽灵山庄的梅花清酒,我想,他能继续说到当天晚上,我以前从未发现喜欢探索人体医学的田合一郎竟这样的健谈,真是走眼了。
就这么闲聊着,大概过了10分钟,田合医生突然扯到了我身上:“对了,六音君,你是怎么受的伤呀,又怎么会来红海庄园呀?是塔曼请你来的吧,为了参加三天后的远航?”
“三天后的远航?请我来?”
我心中暗笑,明显地胁迫我来的好吗,而我的伤明显也是被塔曼打的,不过,我从田合一郎的话语中已经感知到他似乎并不知情,所以,我也并不打算对他说出实情。
“嗯,我与扶桑武士单挑,不敌,所以被打伤了。”我向田合医生撒了个谎,讶异于他隐约知道一些内幕:“田合君,不知道三天后的远航是怎么一回事?”
田合一郎听到我的问话,愕了一下,向我抛了个白眼,像看白痴一样看着我:“六音君,你不知道三天后要远航吗?不可能呀!我听说,所有在红海庄园二楼的人,都要参加这次远航。”
田合一郎说完后,看着我,仍是一脸疑惑。
“我是第一次来这里!”我向田合一郎点了点头,觉得他好像知道好多事情,继续问道:“田合君,塔曼这群人为什么要去远航?目的地在什么地方?听你的意思,你好像去过远航?”
因为是闲聊,所以刚开始我没觉得能从田合一郎的嘴里撬出些什么,不过,当我问到田合一郎有没有去过远航的时候,他的双眼极速地闪烁了一下,那种隐晦的眼神透着某种与生俱来的惧怕感。
这样眼神,只有在一个人遇到过令自己感到危险的事情时,才会呈现。
不过,这样的表情一闪即逝,很快就被田合一郎压了下去,他阴沉地低着头,很久都没有说话。
我当时讶异于田合一郎这样一个喜欢探究人体灵魂的医生也会感到害怕,所以,很好奇,远航到底是干些什么,而田合一郎又经历了什么?
“田合君,这也签了秘密协议?”
“这倒没有,这个能说是能说,只是。。”
田合一郎有些支支吾吾,犹豫了很久才再次抬头看向我,欲言又止,他对着房间左右环顾了一翻后,又摇了摇头,始终没有开口。
我当时以为田合一郎害怕房间里有监控,也特意地搜索了一遍屋内的隐蔽点。
新时代初期,虽然互联网还没有普及到大众,可是很多现代的电子设备在这些传承的大家族中都已经大量存在了。
像猫眼监控,摄像器,监听器这些,甚至连手机都开始广泛流通,只是还不是智能机,像素极差,很少有人用,都是用相机居多。
哪知田合一郎看到我的动作,笑了笑:“六音君,房间里没有监控,在这里,所有二楼以上的房间,除了一楼和走廊,其他的地方都没有装监控。”
“没有监控?”
我听到田合一郎的话语吓了一大跳,不装监控的话,那怎么监视那些抓来的人?不怕他们逃走?
我这样想的时候,看了看田合一郎,马上就释然了,看来有很多一部分人愿意为塔曼效力,都是出自自己的意愿。
还有一个可能就是,塔曼根本就不怕他们逃走,或者根本就逃不走。
“田合君,既然没有监控,你在顾虑什么,真的是胆小如鼠!”
我白了一眼田合一郎,心里早已经开始骂娘了,真不知道该说他什么好,扭扭捏捏的样子,连个农村里的大姑娘都比他胆子大。
“六音君,你不知道,这群人的来历很是神秘,肯定不是正常人,他们似乎是在探索某些惊天的谜团。”
扶桑的男人是很忌讳别人说他胆小的,这是一种莫大的讽刺,所以,田合一郎见我说他胆小,也逐逐地松了口,只是脸上还是那种畏惧和顾虑的表情。
我当时又白了他一眼,心里想,正常人,谁支持你探究人体灵魂这样的事情?
不过,我见田合一郎开了口,也不好打断他,只得示意他继续说,他向我点了点头,凑近了我身旁,神情隐秘,回忆着说道:
“刚开始,我第一次随他们上远洋号航海时,以为他们只是一群普通的科学考察队或者是探险队,准备探究一些海洋里特殊的花草鱼虫,因为他们带了好多现代的录像仪器和拍摄仪器,随行的还有好些年老的学者。”
“不过,后来我发现,事情并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
田合一郎说到这里,顿了顿,眼神迷离,停了好几十秒才往下说:
“这群人带来的电子仪器异常先进,有好多电子仪器,连我都没有见过。而且,他们分好几伙人,去的地方更是令人好奇,他们好像是去往世界各地的,而且每次回来的时候,都要少好些人,我就没有见过一次完整的人员归来...”
我听到这里,也在暗暗吃惊,田合一郎本身就是探究人体灵魂的医学家,做动物实验时肯定会用到各种精密的电子仪器,可是连他都说没有见过的电子仪器,我现在是想不出有哪些?
而且,田合一郎说的那些没有回来的人员,极有可能是已经在探险中,或者是进行某些秘密的私人工作时死了。
他们的生命或者早已经在某座不知名的荒岛上逝去,骸骨也可能沉入了神秘莫测的大海,葬身鱼腹。
我依旧没有打断田合一郎的话语,示意他继续说下去,他看着我,苦笑了一下,又说道:
“很快远洋号上又来了一群不知身份的人,他们的打扮像鲁德的地质学家,可我知道他们是假的,因为我看到有好几个人带了枪,他们的神态、走路的姿势、无时无刻不在表明,他们是一群训练有素的雇佣兵,尤其是领头的那个人,时常保持沉默,说话的分量却十足,明显是个位高权重的人。”
我是相信田合一郎的话语的,因为他之前就是一家私人医院知名的脑外科医生,他接触到的人,自然也是一些了不得的大人物,而习惯了发号施令的大人物,往往是最喜欢在人群中保持沉默的。
“这一次,这些人就没那么走运了!”
田合一郎摇头看向我,继续说着,可是说到这里时,又停了很久,当他继续开始说的时候,眼神里蕴满了血丝,有些后怕的恐惧,双手颤抖着说道:
“这些人来时带了好多的蛙人,这些蛙人肯定是他们自己训练的,或者说他们本就是雇佣兵。”
“这一次,我记得他们一共来了60来号人,带了各种潜水装备和地质探测仪,还有一些我没有见过的木质笼子,我不知道他们既然要潜水,又拿地质探测仪有什么用?更不知道那些木质的笼子又是作什么用,我只记得,他们去的应该是印都!”
“他们具体干了些什么,我并不知道,可我记得回来的只有一个人,就是他们那个沉默寡言的首领,他回来时,他回来时很可...”
田合一郎说到这里,眼里全是恐惧与迷茫,拼命抓着我的手,好像突然失去了理智那样,我的手都被他的指甲抓出血来了,他还没放开。
我知道了他是经历了离奇的故事后,也不敢拉下他的手,只得紧盯着他的眼睛,问道:“那个沉默寡言的首领,他回来了,他怎么样了?其他的那些人为什么没有回来?”
“他们?他们回不来了,他们都死了!”
田合一郎还是紧紧地抓着我的手,继续回忆,说话的声音都开始沙哑了:“那个首领回来时,满身是血...他断了一条腿和一只手臂,血肉模糊,神智都有些不清醒了。”
“我扶他上救助担架时,他死命地抓住我的手,不断地重复着一句话,他们都死了,再也不去了,那里住着吃人的魔鬼,快带我回家,再也不去...再也不去了。。。”
田合一郎一边说着,一边拼命摇头,好像那是一段不可磨灭的回忆,回忆起来也会被吃掉那样,我看他这样子失狂,安慰了他许久,他克制好自己的情绪后,才缓缓地说道:
“那个人是个非常厉害的雇佣兵首领,他从印都逃出来后,是我救治的他,可是治好了之后,他时常作恶梦,不久就经受不住苦缠,吞药自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