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想到田和一郎的处境就有些担心他的安危,在简单收拾好东西后,就决定去暗室里找一下他。
至少也要确定田合一郎是生是死。
我跟周山河简单说了一下情况,便一个人沿着船舱的里处偷偷摸去,刚走到暗室前面那座电子门的时候,恰好看到塔曼从暗室里面走出来。
在塔曼的身后跟着一群俾格米的小矮人和几个穿着白褂的医生。
这几个医生正扶着一个穿着扶桑和服、面色苍白的男子,那男子正是田合一郎。
此时的田合一郎衣衫破碎,浑身是血,十几公分长的划痕在血液遍布的胸前随处可见,看样子他刚刚经历了一场大战,连鼻梁上的眼镜也被打爆了一只。
而那几个穿着白褂的医生正在紧急地跟他汇报着什么紧要的事情,田合一郎一边认真地听着,一边叫身旁的医生给自己包扎伤口。
我看到田合一郎虽然受伤颇重,可都是一些皮肉上的外伤,心中暗暗松了口气。
只是,令我不解的是,一直都没有见到那两个九菊一派的风水师,也不知道田合一郎是怎么样从他们手中逃脱的。
我极力控制着呼吸,避免被塔曼发现,然后,慢慢地向暗室的门口摸去,想要听听他们在交谈些什么。
不过,那几名穿着白褂的医生说的都是关于卡奴天的事情,并没有提到暗室里的古苍木与九尺步。
也许是卡奴天的情况危急得不容耽搁,塔曼只是在暗室门口停留了一分钟,就强制性地把田合一郎带走了。
等到塔曼一伙人陆陆续续地走后,我突然又萌生了想要去打探暗室一番的想法。
那暗室里同样有着一口黄金棺材,那黄金棺材里藏着的那只猛兽一样让人充满好奇。
而且古苍木和九尺步这两个风水师肯定还在暗室里,虽然我不知道田合一郎是以哪种手段从他们手里逃脱的,但我敢肯定,以一个大影者的实力,根本就不是那两人的对手。
只是,我已经答应了要跟周山河回柳州,也不想再圈入塔曼这些人的尔争我夺之中。
可人都是有好奇心的,当一个人知道了一件极其隐秘且富有探究意义的事情,想要刻意压制住心中的萌动时,是很难的,简直比登天还要难。
无异于彼此相爱的两口子结婚,只拜堂,不洞房,这恐怕是任何一个男人都无法接受的。
所以,我当时的内心承受了一阵难以抑制的煎熬。
这时,我的脑袋嗡的一声作响,隐约间,我听到了一阵稀疏的风声掺杂着脚步声从身后的墙壁上传了过来。
这是一流的武术高手俯墙跃行的声音,虽然这阵声音很轻微细小,但还是被我灵敏的耳朵捕捉到了。
“有人在跟踪我…是谁?”
我敏锐的神经突然蹦紧,极其机警地向身后的方向冷冷地喝了一声。
“哈哈!都说相柳一脉的风水师听觉异于常人,今日看来,果然名不虚传…”
那人见到被我发现了隐匿的踪迹,也不再躲藏,身形猛地一转,好像一只灵巧的飞雀那样,咻的一声,落入到了我的身前。
借着走廊上的灯光,我终于看清了来人,心中不禁一愕。
那人年龄在50岁上下,身材瘦小,满脸皱纹,可两只墨黑色的眼睛却时时散发着异光。
他居然是贾胖子的贴身护卫-那名背着长剑的老翁。
虽然看清了来人是贾胖子的护卫,但我脸上的戒备一直都没有松懈,毕竟这种时候,谁都有可能成为敌人。
贾胖子也许不会对我出手,可他身边的人难免不会被塔曼所收买。
“六音少爷不必担忧,我没有恶意,是我家少爷有请!”
背剑老翁明显看出了我脸上的敌意,连忙冲我罢了罢手,用真诚的语气说明了来意,是贾胖子派他来的。
“贾胖子?”
“他找我做什么?”
我听到背剑老翁的话语,有些发愣,猜疑了几秒。
这种时候,贾胖子找我能有什么事情,而且还要这样的偷偷摸摸。
我重新审视了一遍眼前的背剑老翁,也不知道他从什么时候就开始跟踪我的?
“我也不知道具体是什么事情,我家少爷说了,只要六音少爷去了便会知晓…”
背剑老翁隐晦地眨了眨眼,他只是个传话筒,见我猜疑,再一次发出了邀请。
“带路吧!”我想了想,还是决定见一见贾胖子,他本身就不会武功,这种时候敢支开自己的贴身护卫,肯定是出了什么事情。
于是,背剑老翁带着我,向贾胖子的房间的方向一路走去。
不过,他带的路有些隐蔽,专门挑了一些拐角的地方,好像是在刻意避开塔曼的黑羽武士。
过了几分钟,我跟着背剑老人来到了贾胖子的房间。
背剑老翁来到了房间后,自个儿关上了门,退了下去。
此时的贾胖子正坐在一块方桌上,在他面前摆满了一桌子精美的佳肴,都是南方的菜系。
看来贾胖子早已经做好了邀请我的准备。
“六哥,你来了,吃早餐了没,我叫人做了你最爱吃的红烧鲈鱼!”
贾胖子一看到我,就迎了上来,将我拖到了桌子上。
那时,已经是早上7点多,确实到了吃早餐的时间。
我折腾了一晚上,肚子也确实有点饿了,但我却不是酒肉饭囊之辈,刚坐下就冲贾胖子笑了笑,瞪着他:“贾胖子,你小子这么急匆匆地叫我过来,就为了请我吃早餐?”
我总感觉贾胖子是有事找我,以前跟着驼背子修习天狐术的时候,每当他犯了错,就会在晚饭时故意把碗里肉偷偷拨给我,目的就是想我替他向驼背子求情。
贾胖子的品性,我了如指掌。
“怎么会呢?我主要是想借这个机会跟您老聚一聚,我们哥俩也有十年没见了吧,而且我手底下的风伯不是把刀架在你脖子上,我怕您记仇,所以特地叫人备了酒菜,向您赔罪!”
贾胖子看着我,慌忙给我倒酒,一脸殷勤,说起了之前我路过巧灵儿的闺房,被老翁用剑挟持的事情。
“得咧,你给我打住,有事你就直说吧。”
我最受不了这一套,赶紧制止了贾胖子的举动,他可是个得罪了土地公都不会道歉的主,怎么会为了那样一件小事就对我大摆筵席。
而且我可不是一个记仇的人,贾胖子是知道的。
“真的,六哥,我是特地向您赔罪的…”
贾胖子见我不信,哭丧着脸说道。
“滚蛋,你要再不说有什么事,我可走了?”我看到贾胖子那副作死也不进入主题的样子,作势就要离开。
贾胖子见我真想离开,继续苦着脸,拉着我的手,说道:“行行行,六哥你别走,我…我说还不行吗?”
我被贾胖子拽了回来,重新落到桌子前,瞪了他一眼:“说吧,是不是又想我替你做什么事情。”
“六哥,我确实是有事找你,其实我已经叫手底下的人都准备好了,等下我可能就要离开,回江南了。”
贾胖子也在桌子上坐了下来,脸色有些凝重,从桌子下拿出一个紫色的木盒,放在了桌子上面:“不过,临走前,我有件东西要交给你,希望你能替我转交给周山河。”
“你要离开了?盒子里又是什么东西?”
我内心诧异,江南离柳州并不远,就算贾胖子回了江南,我们还是可以经常联系,没必要如此大费周章地故作神秘。
看来,贾胖子命背剑老翁避开众人的眼线,将我请来,只是为了将眼前的宝盒交到我手里。
可到底是一件什么样的东西,贾胖子不能自己交给周山河,要假我之手。
我怀着一种惊疑的心情打量了那只紫色的木盒,它大概有一台笔记本电脑一般大小,盒身光亮如紫玉,材质厚实,做工也极其精美细致,是由一整块花梨木的枝干雕刻而成的。
这样大且做工精美的花梨木盒子,放到市面上,它的价格至少要几十万华夏币。
这也正好说明,盒子里面的东西更加地价值连城。
我将那紫色的木盒拿到了面前,用略显颤抖的双手将它的盖子缓缓打了开来。
当我看到盒子里面的东西时,发光的双眼猛地一缩,彻底被它惊得呆住了。
只见一道血色的亮光从盒子底下激射而出,整个屋子被亮光照得通赤。
而盒子底下是一本红得像印都的红宝石一样的经书,它的质感十分古朴,正是在大厅中,突然消失的那本五谷经。
“胖子?这是怎么回事?五谷经怎么会落到了你的手中?”
我看到五谷经的那一瞬间,整个人像一尊雕像一样愕在了原地,几乎是惊呼出声。
“怎么会到了我的手中?当然是我抢来的呀!”贾胖子奸诈地笑了笑。
这五谷经正是贾胖子在议事厅的时候,趁着灯灭的那一瞬间造成的骚乱,从巧灵儿的手里神不知鬼不觉地夺了过来。
“不可能…以你的实力怎么可能在众目睽睽之下,将五谷经夺走?”
我猛地摇头,实在是不敢相信是贾胖子拿了五谷经。
而且据巧灵儿的描述,当时从她手里夺走五谷经的人用的是一根类似于纲丝的武器。
贾胖子根本就不会武功,他不可能做得到。
除非,从一开始,贾胖子就与巧灵儿串通一气,把我们都当猴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