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灵儿来了后,贾胖子马上变得积极起来,随意跟你道了个别,屁巅屁巅地护着巧灵儿,走了。
看来贾胖子只是想借与我告别的机会,告诉我两件事。
这一件是:周山河从玛雅神庙里带出来的五谷经就是传说中的血经,只不过是玛雅人的信徒用祈祷文翻译的译本。
另一件是:安乐跟宝藏猎人混在了一块,处境很危险!
而贾胖子明显是希望我横插一手,劝阻安乐的,因为贾胖子之前就已劝说过安乐,但失败了。
我简单地理了一下思絮,从贾胖子的房间里退了出来,路过走廊边上的医护室时,刚巧碰到了田合一郎,连一直不怎么露面的史密夫船长也在。
旁边,还有一群整装待发的俾格米小矮人和两个手执雪藤银鞭的大泰山。
此时,史密夫船长正带着一群海员在走廊上悠闲地侯着,但田合一郎却没有闲着,他正指挥自己的医疗团队,小心翼翼地抬着一幅担架。
担架上的人上半身和面部都被白纱布裹了个严严实实,只露出了两只鼻孔透气是中了毒针后一直昏迷不醒的卡奴天!
田合一郎对底下的那群医护人员交待了一遍之后,那群医护人员点头表示明白,也不多说什么,一群人抬在担架,跟着史密夫船长迅速往甲板上的方向去了。
旁边的那两个执着长鞭的泰山也领着那群小矮人,跟了上去,替他们保驾护航。
顿时,刚刚还略显拥挤的走廊上变得空荡荡地,只留下了田合一郎一个人。
“田合君!”
我笑了笑,向田合一郎招着手迎了上去。
“六音君!”
田合一郎扶了扶鼻梁上的金丝眼镜,冲我点了下头。
“田合君,怎么回事?”我抬头看着田合一郎,问道。
“哦!是这样…卡奴天君下的状态不太好,船里的医疗条件很有限,需要将卡奴天紧急转移回扶桑!”
田合一郎提到卡奴天的情况,脸色凝重,冲我解释了一下。
“哦?不是这件,我是指你是怎么从九菊一派的风水师手上逃脱的,还有古仓木和九尺步怎么样了?”
自己跟卡奴天并不熟悉,他的状况怎么样,我也不怎么在意,倒是田合一郎能从古仓木和九尺步的手底下安然脱困,令人意外。
也不知道古仓木和九尺步现在在哪?
“六音君,我可是一位大血影者,对付不了巅狂的古仓木,难道我不会一走了之?”
田合一郎灿灿一笑,冲我眨了眨眼:“而且,古仓木和九尺步只是吃了某种特殊的药物,才能一下子拥有这么强大的力量…可任何药物都是有时效性的。”
“你是说古仓木和九尺步突然地巅狂,是因为吃了药?”
“不错,事实上,古仓木和九尺步还从古墓里带回来了一瓶古怪的丹药,就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们会主动地以身试药!”
田合一郎点了下头,解释道。
我听到田合一郎的解释,恍然大悟,看来古仓木和九尺步的突然巅狂是偷偷吃了某种不知名的药物,以至于肉体和理智都产生了一种难以置信的改变。
而我从暗室里走后,古仓木和九尺步体内的药效开始减弱,然后田合一郎抓住机会,快速逃脱。
“他们呢?”我又冲田合一郎问道。
“还在船上,不过被塔曼找人关了起来!”
田合一郎说着,向我礼貌性地点了下头,告别一声,头也不回地往船的里舱去了。
虽然田合一郎的话语说得很隐诲,但我知道,他肯定是研究古仓木和九尺步身上的异变了。
我也没有停留,径自地往周山河的房间走去。
可还没迈出几步,就看到两个相柳卫从拐角处迎了上来,其中一个相柳卫着急地说道:“六音少爷,你跑去了哪里呀?害得我们找了好久…”
我笑了笑,掩饰尴尬问道:“处理一点私人事情,周爷呢?”
“在房间里!”
于是,我跟两个相柳卫来到了周山河的房间里,此时他已经收拾好了一切,正等着我。
薛七也在,但身上的返祖现象不减反增,那条血色的尾巴,开始变长,看起来好像一条红色的长鞭。
“小六子,你可算是回来了,我们走,惊鸟的人很守信用,柳州那边已经传来了消息,柳老头回到相柳一脉的祖山见柳峰了!”
周山河看到我回来,脸色异常高兴,连忙对我说了柳老头回来的事情。
我也同样高兴,在桌椅上坐了下来,但却并没有立刻去收拾东西。
我已经决定了要留下来,因为按照贾胖子的说法,安乐就在安家的商船上。
“小六子,怎么了?”周山河看我脸色又是难过,又是高兴的,很快就觉察到了一丝异常。
“周师兄…代我向柳老头问安,我想留下来,继续追踪安家的商船。”
我皱了皱眉,有些扫兴地说道。
“因为安乐那个小妮子?”周山河拄着乌金手杖,先是一怔,随后释然。
“周师兄,没有的事…怎么会呢?安乐不是一直在南洋嘛?”
我心中讶异,脸上却打了个哈哈,想将安乐的事情隐瞒下来。
七棺一脉的安乐,周山河也认识,以前我跟在驼背子身边修习天狐术的时候,游荡在外的周山河来天狐山看过我数次,还给我和安乐带过许多稀奇古怪的好玩意儿。
但我担心安乐联合宝藏猎人的事情会败露,只是隐诲地提了下自己想要留下来,并未跟周山河细说宝藏猎人的事情,周山河是怎么知道的呢?
“哈哈,我看你小子现在是翅膀硬了,想单飞,连我这个大师兄也不放在眼里了!”
“没有,怎么会呢?”
我依旧诡诈地狡辩。
“没有?”周山河玩味一笑,从怀中掏出一叠牛皮书信,是从柳州传来的急报。
我扫了一眼那叠还残留着一丝墨香的书信,脸色随之一凝,变得跟雪花一样渗白,终于知道了周山河为什么能猜到跟安乐有关。
书信是由相柳卫传过来的,最上面的那一封书信粗略地描述了宝藏猎人是如何搭上七棺一脉这条风水线的。
其下的是另一些要件,里面有四条让我眼前一亮的信息。
第一条:柳老头已安全回到柳州,速回柳州。
第二条:吉州玄门的金牙吕伙同行者齐明,预谋插旗,速回。
第三条:掌舵人已知晓琼州之事,想知道薛七的现况,速回。
第四条:宝藏猎人已经将黑手伸向风水界,望气七脉掌舵人已经发现会盟帖,准备联手对付宝藏猎人。
我看到那叠书信的时候,眼神发怔的同时也恍然醒悟。
看来周山河早就知道了七棺一脉的风水师联合了宝藏猎人,就是不知道,他们准备怎么对付淘金者和安乐?
“好呀,你个周山河,明明就已经知道了事情的始末,还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故意套我的话?”
我白了周山河一眼,假装生气,其实是想掩饰自己的尴尬。
“我可是一早就打算告诉你真相的,是你个混小子自己非要演,真应该给你颁个奥斯卡某帝奖…几年不见,你倒是狡猾了不少?”
周山河摊了摊手,打趣地挤兑着我。
“我…我知道错了还不行吗?”
我嘟了嘟嘴,凑近了周山河的身边,拿出了贾胖子交给我的血经,神秘一笑:“周师兄,你看看这是什么?”
“咦?五谷经?你怎么得来的?”
周山河看到血经的时候明显有些意外。
“贾胖子交给我的!”
我将血经和血经的拓本都交给了周山河,随带把五谷经是血经的翻译本的事情也告诉了他。
“五谷经就是传说中的血经?那到底是谁将血经带到中美洲的呢?”
周山河知道血经的事情,更加地意外,他丝毫不怀疑归雁一脉的说法,反倒疑惑的是谁将血经带到了玛雅神庙中。
毕竟,如果五谷经真是血经的翻译本的话,那最初翻译的信徒手里肯定有一本真正的、原始版的血经。
我前前后后见证了那么多诡秘的事情,对血经已经是见怪不怪了,反倒是最担心安乐的安危。
连七脉掌舱人都联名出手,事情可见一斑。
于是,我腆着脸凑到周山河身边,试探下他的口风:“周师兄,你觉得望气七脉的人会怎么对付宝藏猎人呀!还有安乐会不会有危险?”
“难说…这件事情牵扯太大,我得回柳州一趟才能知道那群老家伙的意图。”
周山河摇了摇头,在他看来,事情远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不单单只是七棺一脉的人参与其中,连花海一脉和千鹤一脉的人也在里边搅和。
这还只是明面上的,背地里还不知道还有谁牵扯在呢?
我一想也是,周山河单靠几张书信,又怎么能确定那群掌舵人想干些什么。
“对了,小六子,你要不要跟我回柳州?”
周山河将血经放到了自己的铁皮箱中,转身向我问道。
“还是不了,我得找到安乐,看能不能劝阻下她!”
我仔细想了想,还是决定留下。
“随你,能劝安乐那小妮子拨乱返正也是一个好方法,不过你自己得小心一些!”
周山河见我坚持,也不再阻拦,跟我道了别,带着薛七一行人风风火火地走了。
临走前,还特意给我留了两个相柳卫。
我一路将周山河送到了甲板上,在他们快要放下快艇的时候,塔曼一伙人突然怒气冲冲地赶来,将周山河拦了下来。
周山河也不动怒,跟塔曼谈了十分钟,竟然谈拢了?
也不知道他们具体谈了些什么?
只见周山河递给了塔曼那本血经的复拓本,塔曼一伙人就直接选择了放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