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州城王城内......
班詺走在王城教场上,身后一直跟着饶将军家的小女儿饶顺雨,她吵吵闹闹让班詺头疼不已,只要她在王城里,除了班詺去茅房的时间,她都会跟在身后嚷嚷
以至于整个王城内的人都以为朝班府与护国府两家孩子的姻缘早就内定好了
“詺哥哥!詺哥哥!你看我给你秀的箭袋,好看吧?”
“......”
“你就将他带上,保准你百发百中,还有还有,这是香囊,里头是我最喜欢的桂花,你闻闻?”她将香囊递到班詺的身前
班詺却一掌拍开了,“别再跟着我了”
她指着班詺骂道,“你......你干什么啊!本小姐是将军之女,给你送东西那是看得上你!你这个小王爷能不能做还不一定呢,因为早就是林大哥的了”
饶顺雨温柔不过半柱香时间就会暴露原型,只是她才16岁,班詺不想与她计较罢了
班詺绕路走开,饶顺雨依然穷追不舍,半路遇到了刚从禄康宫探望祖太金的鹿环公,班詺再次行礼
而这次鹿环公却与他攀谈起来,“即将就是年关后的学成百试,世子却醉心于儿女情长”
“这是饶将军家的小女儿,饶班两家为世交,不过是与妹妹之间相处而已,让左公费心了”
班詺刚想走开,饶顺雨却和鹿环公杠了起来,“什么世交妹妹,本小姐是詺哥哥的非婚妻子,其余的人就别想和詺哥哥有染”,她义正严辞地说仿佛是在通知鹿环公
但鹿环公哪里是好惹的,“未婚妻子?你家班詺同意了吗?”
班詺道,“不过一个小女孩,左公不必与她一般见识”,又看着饶顺雨道,“既然饶姑娘想与左公一叙,班詺便不打扰了”
鹿环公看着班詺的背影,对饶顺雨道,“你好像不是很受他待见,还未婚嫁便与世子诉尽情长,若不是脑子有问题,将军之女也该出落成一个大户人家的闺秀”
饶顺雨说不过她,只好作罢
恒帝在尚心殿与东苍琅谈论王太后死因,东苍琅干的这一切都是他默许了的,不然也不会做得如此天衣无缝,算好了王太后昏迷后醒来的时间,算好了她醒后便因失血过多而无力气叫喊,还算准了迷药的剂量,让太医无法查出
若不是有东苍琅在,恐怕如今便是隆安君的天下,他这个王帝做不做也都一样,只是眼下要想着如何产出陆氏一族不留祸患
“东苍琅,此事做得好”
东苍琅谦虚地道,“东苍自是要为王上分忧的”
“以你东苍琅的性格,绝不会出事,做的事能做得那样天衣无缝干干净净”,恒帝吹着手中的茶盏,漫不经心地又道,“只是,切勿困进儿女情长之中才好”
东苍琅虽慌张,但多年伴君一侧的经验让他能轻易掩盖住自己的表情,官员之间不正当往来以通奸定罪,不但是要掉脑袋,还会连累身边的人,想到此,不由得咽下一口唾沫
恒帝看他神色有些紧张,便道,“子衿......”
未等恒帝说完,立即跪下,“臣......领罚!”
“起来!”
东苍琅始终低着头不敢坑声
“你以为你能瞒天过海,实则不知有多少双眼睛盯着看你的错处,你于朕有恩,朕不会定罪于你,子衿年幼时遭过难,母亲楚妃被赐死,照顾她的乳娘为了给她偷一点吃的被侍卫打死,宫女觉得她是个累赘,时常打骂,先帝介于楚妃的身世对子衿不闻不问,也不许任何妃嫔干涉,她12岁时祖太金才冒险将她从吒阳宫救出来,为避免引起注意,16岁便将她送到舅舅苏府首那里,所以她对下人十分痛恨”,恒帝叹息一声,“但她终究是心思单纯,如今是无人敢惹她,可将来呢?她终身不嫁,可有人为她终身不娶?可有人终身只为保护她?”
“臣斗胆......”,东苍琅憋出了心里话
恒帝提示他,“有些事情,子衿的一些事情,做了,就别让朕知道”
付公公前来禀报,“王上,穿庭府青渠到了”
“到了?快请进来!”
青渠的鬓角有些花白,因为他从不愿意入朝摄政,所以连恒帝都会高看他一眼
“青渠,之前听你说了你家最小的女儿回到京城住下,可有安排妥当了?”
“谢王上关心,早已安排好了,明年年关过后便会抵达京州城”
恒帝摸索着珠串道,“祖太金膝下无女,很是看好你的小女儿,待她到了以后,朕便赐她一个郡主身份,时常到王城陪陪祖太金”
青渠跪下谢道,“谢王上,只是郡主身份何其尊贵,小女担不了的”
东苍琅看准了恒帝想偏抬青渠,才想着给他女儿赐身份,对恒帝道,“听说青老爷家的女儿鬼主意多,可爱又伶俐,若要御赐郡主,还得看那小丫头同不同意”
“哈哈,朕可听说了,她在南下捉弄了京州城里过去的老学究,此事早已家喻户晓了,就连祖太金听了都称赞她将来定是个巾帼英雄”
青渠笑道,“家丑外扬了,待她到京州城,必定严加管教”
“诶,不必”,恒帝摆摆手,“世间少有女子是如此性格,子衿是一个,青棠是一个,朕倒是很欣赏”
晚间东苍琅和徐耳二人独自回府
今日恒帝一席话徐耳也听得真真切切,他驾马前来与东苍琅交谈,“相爷猜想王上的话所谓何意?”
“咱们这个王上城府极深,是要告诫我,凡是做了便不要留下证据,值得我的忠心”
“那么相爷定是想好了如何处理”
东苍琅凝视着天空的一轮清月,“起初,我以为她只是一汪碧潭,当我往下纵身一跃后才知是深海,她让我搁浅,但我甘愿为她惶恐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