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詺被押送至朝班府,众人还不知是何状况,只是如平时一般上朝,怎会被押送回来
青棠急切出来看,见班詺被令脱下官服,交出了官印,工亲卫一手端着官印和官服奉在仲纪江面前,命他接旨
他呆住在原地,仿佛看到班詺心中一团怒火燃烧着,“怎么回事!”后知后觉地问道,仿佛刚知晓此事
侍卫不多说话,只道,“仲纪江替任户长史一职,班詺禁足朝班府”
青棠无力再询问侍卫过多,搀扶着边走边安慰他,“夫君,只是上朝......”
“飞来横祸,飞来横祸”,班詺轻笑着,拨开青棠耳边的散发,“只是诬陷与鹿环公私通而已”
她惊讶,“子衿?”
“嗯,那对玉执”
他对一切说得如此轻描淡写,只是不想让青棠为他担心罢了,可他又怎知道,衷心为国换来的却是好友的背叛
此事再瞒不住,传到了祖太金耳中,一气之下呕血卧塌,招来了恒帝
“王帝,你怎能削了班詺和子衿的职!”
恒帝心中凶火,“母亲,他二人通奸,朕若是不削职,大臣是要启奏诛杀两人的”
祖太金锤着床榻,“你相信他二人通奸吗?”
一时间恒帝也不知如何说起,甚至不愿再说了,“朕还有事,无需再说”,起身离开
“王帝!王帝!恒儿!”
不顾祖太金的叫唤,恒帝似乎是要逃离着一切
满城宣扬着王帝的妓女坐到此位上还不知检点,与户长史勾结乱国
这消息传护国府,自然也到穿庭府,青渠对张夫人大骂道,“早说了班詺这人不行,我现在就派人去朝班府把女儿接回来”
张夫人制止道,“老爷镇定,棠儿不可能能随我们回府的,老爷真的相信左公会与鹿环公通奸吗?”
青渠道,“老夫这不是气话吗!”
没过几句话时间,青家一众生意伙伴求见青渠老爷,还未入席便说要断了与鹿环公的生意,这一些话中不乏怀疑青棠也会被牵连诛杀的言论
“不能断了!”青渠才道,“本是要诛杀,但王上只是暂削鹿环公和户长史的职,其他的也未罚过,说明此事一定还有挽回的余地,若此时退出,再想与王室的生意有所勾连就什么都晚了”
他一语中的,更何况恒帝年岁已大,以后不论哪个帝子登基都要仰仗着鹿环公一手创下的商业“帝国”
翊淮假借探望好友之名来看青棠,见她有穿庭府撑着,衣食住行都与以前一模一样,只是班詺的状态确实在是只能用消沉一词来形容
整日将自己关在大殿内,不见班苏,不见门客,甚至连青棠也难得见他一面,翊淮心中虽不忍,但有什么能比登基大业更重要的?
他走到殿外,借着里头微弱的光火,隐约见班詺一人在案边苦闷着
“班詺”
一声下来,班詺抬头向窗边望去,摸了摸下颚的胡渣,戳手
“那玉佩......”
班詺听见他是来说这事的,也懒得去应答什么,“走吧”,让翊淮离开
翊淮装作对此毫不知情的可怜可悲样子道,“班詺!本王......我......我不知道这玉佩是你送过去的!我只是想娶阿伊公主!况且有些事要同你说”
班詺推门出来,眼内布满了红血丝,衣角皱成几折,十分低迷,但又不改往日雷厉风行的作风,“说”
他进殿关了门,“我想,我与你和小姑关系甚好,你们又都是朝中权臣,但王兄才是即将登机的人,若他将后继位,你们势必会对他造成威胁,想必......可能是忌惮我吧”
班詺笑道,“笑话,他为何不忌惮东苍琅”
“东苍琅说到底是父王的老臣,从未有谁人与他过分交好”
案上的宣纸被班詺捏得破烂不堪,他往日梳着的辫子垂在眼前,“我班詺努力了多久才得来的地位,一朝居然只因一对玉佩就失了,天大的笑话”,他双手无力地撑在案上
“别那么沮丧,我有计谋让你重获职位,不过要靠大夫人了”,翊淮翻着案上的书籍
他眼前一亮,又十分不愿相信,“饶顺雨?她能做什么?”
“她不能做什么,但大将军可以”,朝班詺眨巴着眼睛,“不过你与她成婚以来,一直是偏向于青棠,这个人尽皆知,大将军肯定也十分介意此事”
想来也是,如今恐怕只有大将军才可以帮自己一把,不过自己对饶顺雨的态度从来都是不待见,但若是饶顺雨去求情呢?
“我现在尚在禁足,如何去求得?”
翊淮看他敞开了心扉,于是道,“我同大夫人一起去帮你解决,你不用担心,接下来好好对待人家就是”,他拍拍班詺的背,起身走了
......
觉得时机已成熟,悄悄拖信给饶顺雨在护国府碰面,而自己在去护国府的目的,则是让大将军出面帮助班詺重任户长史一职
饶将军知她们是为了班詺而来,险些就起身离去
于是饶顺雨大喊道,“父亲!雨儿腹中已有了孩儿,您不愿您孙儿的父亲是个背负着污言秽语,被削了官职的罪臣吧?!”
饶将军回头定了定神,无可奈何在地上跺了一脚,“欺君是大罪,欺父也是大罪!”
“医官为女儿把过脉的!已有一月了”
饶将军长吁短叹对两人道,“不是老夫不帮他说话,实在是无能为力,他与鹿环公一事若是不讲清白了,老夫拿什么跟王上求情?况且我雨儿嫁过去,她从未好好地对待过,有一品的虚名却无夫妻之真情,拿我护国府的尊严放在哪里”
“大将军不用担心,玉佩之事本王会同父王说的,将军只用在父王那里为班詺的品格美言几句即可”
饶将军虽然嘴上答应了两人,却一直担心饶顺雨有孕一事是对自己撒谎
“罢了,雨儿,你看看你为了这班詺都干了些什么事,若几月后你腹中无子,便不要再做我饶奎风女儿!”连忙赶着两人离开
出府后,翊淮偷偷对饶顺雨道,“班詺归你了”
她自然高兴道,“那青棠?”
“等本王登基之后,让班詺双手呈上,像呈上一件物品一般”
想着去驯马场估计能遇到阿伊公主,于是驾马回了王城
到时却只见到大漠王,他穿着繁重的衣服,即使大汗淋漓也去不肯脱下,说这是大漠男子该忍受的,隐约还夹杂着一股体臭
他下马向翊淮打招呼,“王爷?有何贵干”
翊淮道,“大漠王早已知晓那日的玉执不是太子送的了吧?”
“大漠的男子都要比你们高楼阙宇里的人要聪明得多”
他也只好笑笑,灵机一动,或许直接向大漠王求取阿伊公主会比一直等着公主喜欢上自己来得快得多
“国王知道,两个太子的人已经下台了,太子便无了靠山,现在只要阿伊公主嫁给本王,将后不是太子妃,直接是王后,您觉得可好?”
大漠王大笑着,他不愿相信这样一个耍小聪明的人能坐上王帝之位,但既然太子不喜欢阿伊公主,就嫁给翊淮也无妨
“看看你们国王的身体,还能等个十年呢!”
翊淮不屑道,“再长寿也活不过儿子啊”
大漠王听出了其中深意,于是跟他谈起了买卖,“我们大漠的男子就喜欢鹿环公那样曼妙迷人的女人,你若有办法将她搞到我手,我定保你做国王”
他张着嘴仿佛要掉了下巴,看看左右无人才向大漠王扶耳道,“鹿环公是摄政王的女人!”
“摄政王?就是那个叫东苍琅的家伙?”大漠王回忆着,东苍琅就是那个个子高大,让人不敢在他面前招摇的男子
翊淮心头当然不愿意让自己的小姑下嫁给这种人,“但她不是个雏,国王还喜欢?您若是要那种小女子,本王立即就可以搞到,多少都可以”
“不好”,大漠王撇着嘴道,“就是驯服那样的野马才最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