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日朝会中,缺了一个思虑周全的班詺,恒帝看着以往在坐处打瞌睡的鹿环公不在,多少都是不习惯的
即使撤了鹿环公与班詺的职,朝臣们任然激愤地在下头讨伐两人,平日亲近朝班府的大臣也被排挤
唯独饶将军站出来为班詺说话时,才有几个胆小的也维护着班詺
“王上,臣愿为班詺作保”,饶将军行礼道,“班詺绝不是这样苟且之人,且不谈他从小到大都长在王上身边,平日里见到王城中美人如云都不会多看一眼,众臣之中,就他最得王家赏识,不知王上可还记得,当初他入王城学府宫就学时,先王曾想把郡主嫁给她,郡主是何等人物?曾是那时倾国倾城无人不求的掌上明珠,他以一句‘修其心治其身,然后可以为政于天下’而婉拒......”
章大人反驳道,“如此也不能说明班詺与鹿环公并无瓜葛,他将玉佩赠予鹿环公一事又如何说起?”
饶将军愤恨看他一眼,“章大人,莫不是在怀疑老夫假心于王上?”
饶相融接着话又道,“王上,班詺也不是个贪图钱财奇宝之人,当年王上赐婚护国府与穿庭府,同送去了天下奇珍财宝,但朝班府送来的礼物,尽是些书卷,其中有一句为周墨子的《修身》,‘名不可简而成也,誉不可巧而立也,君子以身戴行者也”,臣常年与义父征战沙场,也是到如今才懂得书中的圣言,如此身正之人,怎会与鹿环公苟且?玉执不过身外之物,老死后依然无法带入土中,鹿环公女德虽有失,但他若是个男子,定不会有人说她所做行为是龌龊不堪,且自她助我王成就帝业以来,从不与朝中男子有沾染,两人相赠玉执,难道不是因为同被祖太金怜爱而有的兄妹之情吗?”
他提起了当初鹿环公助恒帝即位一事,让群臣不寒而栗,这是要翻旧情呐
又有人道,“那么将御赐之物赠予他人就无罪了吗?”
饶相融嗤笑道,“御赐之物也是王上的东西,是人都想看上一眼以饱眼福,怎能说是赠予,明就是借看!班詺不作解释是他觉得无甚好解释的,鹿环公将玉执赠予未来的帝太子妃又有何不可!”
众臣唏嘘之下,也不得不佩服饶相融颠倒是非黑白的能力
恒帝试探般地道,“但京中早有两人苟且的传言”
他并未对此直接回应,“传言多在百姓口中,为政者清廉,天下便安定,才会让一群无所事事之人编排是非,于此,当今为政者才不会是那些无知百姓”
一通夸赞后,让恒帝听后大笑道,“后生可畏啊!”
但忽然觉得胸口一阵绞痛,整个人向后倒去,吓坏了众臣
传太医到塌前查看,才知,恒帝早已有了心脏衰竭,恐怕时日不多了
他无助地捂着胸口对王贵妃道,“颦儿,传朕口谕,宣太子立即觐见”
祖太金乘着矫撵急忙来看,“上朝时候还好好的,怎一下子竟变得如此急促近乎失控!”
太医道,“禀太金,其实王上早有了心脏衰竭与过劳的病症,且......”
“且什么!”,王贵妃逼迫着道,“有何事在太金与本公面前不能直说的!”
太医跪下三缄其口,望向恒帝求得准许才道,“之前,络妃时常给王上吸食外邦的毒物,以求得欢爱时的......”
“行了别说了”,祖太金打断太医的讲话,“王帝,朝政事宜就交由太子与东苍琅,好生养着”
东苍琅与翊淮一直守在殿外等待翊坤的到来,翊坤一路倒是不骄不躁十分平淡,他难道是不担心恒帝吗?并非如此,他只是不知如何对恒帝说起让贤之事
即使这个季节里,人人都大汗淋漓,翊坤心头却冷得像块寒冰,那王座对于他不过只是人人想某得的生存利器而已
见他来,东苍琅道,“太子爷,进去吧”
“东苍大哥,有一事望你答应翊坤”
东苍琅知他想说何时,但以为会让贤与翊淮,却没成想,待走入大殿后,恒帝想立即写下诏书退位时,他一句让贤又吓坏旁人
“逆子!”
“父王!父亲!坤儿实在不宜担当大任,只能让贤与其他王弟”,他跪下又快要哭出
翊淮原以为他会说出让贤于自己,因除了太子,其他帝子年纪尚小,无法担当大任
“好,帝太子翊坤,你说,你觉得谁人合适”
他不假思索便道,“颦娘娘之子”
翊淮一改刚才冷静的表现大吼翊坤,“王兄糊涂了吧?!政渊尚才一岁不到!”
恒帝无心理会,只当他是一时糊涂了
唯有东苍琅一瞬间明了了,班詺与鹿环公为何无缘无故蒙冤,玉执为何会到大漠王手中
原来这一切,都只是为了那个君王之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