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环公府大门紧闭,肃巾昙派来的使人接连敲门却无人应答,片刻后有侍卫拉着马匹朝后头走去,看他的穿着比王城里的侍卫还要好,应该就是鹿环公府的人
使人跑上前去说话,“小哥,我家公子是......”
侍卫不等他说完就直接回道,“左公不在,使人请回吧!”而后自顾自整理着马鞍,从他的话中感觉到在他之前也有人前来找鹿环公,不知是避而不见还是真的不在
他不放弃,这一箱子珠宝不送到鹿环公手中,他回去也难向肃巾昙交差,“小哥就好心告诉我,左公在何处,或是为小的引荐一下”
侍卫头也不回地道,“你家公子也真是奇怪,其他家遇上此事唯恐避之不及,你们倒是直接找上门了”
“因我家公子前些日子得了一批货,拿来给左公参谋参谋”,便从口袋中掏出一小锭银子塞给侍卫,“望小哥透露点消息”
“好吧,左公确实不在府里,不过你可以先去观翠楼找一个叫卫兰倾的司府姑姑,她是左公的亲信,由她引荐你们才找得到左公”
“谢小哥!只是这位姑姑有何特点?小的也好有个依据”
侍卫附耳对他道,“去问帐台,说找女司府,但见到她是千万不能给她塞钱”
“好好好!那小哥慢走!”
使人又抱着那一整箱沉甸甸的珠宝回到肃家,将一切禀报
肃巾昙听后欣喜异常,从那箱珠宝里挑出一条样式十分新奇的手链,从手腕链到中指,上头点缀着祖母绿翡翠,揣在兜里便走了
戚品姻注视着他的背影,肃巾昙向来是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虽外形上不够高大,但非常会说话,不是他这一次是否又故技重演
至观翠楼下,肃巾昙兜里的钱早就不够他再包一次荇台,只好按照使人说的去找女司府,随意拉住侍女,“劳烦姑娘带我去找总帐台”
“公子随我来”
绕过人海走到帐台所在处,一位老先生埋头在案上,算盘珠子碰撞发出声响,他抬头起来看着肃巾昙,似乎在此前见过,故而只是随意问道,“公子是包的哪一桌?”
“老先生好,劳烦引荐一下卫娘子”
老帐台直接回他,“这里没有卫娘子,就算是有,老夫也不知道”,又继续拨算盘
肃巾昙的使人道,“是卫兰倾”
老帐台停下手中的事宜,仔细打量两人,又不像是经常来的,许是其他郡里刚来到京州城不知道观翠楼规矩的商人,“你们找她有何要紧事?”
肃巾昙回道,“我家夫人曾在卫娘子手下做事,卫娘子待她极好,如今来此地,想着见一见卫姑娘”
“噢?”老帐台站起身来,“随老夫来吧”
路经一女子,老帐台使了眼色给她便上楼了,在一处看台坐下,“公子在此等候,老夫先走了”
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递过去,“谢过老先生,一点心意,请老先生不要拒绝”
老帐台自然是没有理会他,走时嘴里还念着,“真没规矩,这是要老夫豁出老命的事情”
片刻后,女司府走来,眼尖便瞧见了肃巾昙坐在那里
“司府姑姑”,他先行行礼,“不知姑姑可还记得巾昙?”
当然记得这么一个人,不但记得,还有些厌恶,“肃公子有何事?”
“劳烦姑姑带我引荐一下左公,巾昙感激不尽”,说着又想掏出银子来买通女司府,身边使人想到先前那名侍卫说过的话便制止了他
“左公不在,有什么事与我说便好,我会替公子传达”
肃巾昙在的手在桌下摩挲着,一时之间竟没有想好撒个什么谎,观翠楼不能谈论商政问题,可也无其他的理由,想一想便说,“上次巾昙来此时,左公送了一些食物,是想着不能随意占了别人便宜,故此想来与左公道谢,以表感激”
女司府问道,“左公的事是没传到肃公子耳朵里吗?如今大商小贩皆怕与左公有些关联而被牵扯进去,怎么肃公子倒根本不在乎?顶着风口浪尖也要来道谢?”
“左公的事巾昙也听说了,不过是莫须有的罪名,王上英明,定会还左公一个清白,而与巾昙想来道谢的事情似乎并不冲突”
思虑片刻,女司府起身,“随我来,不过肃公子说话要注意,其他事切莫说得过多”
“是”
跟随女司府一路走到上阁间,灯光昏暗,屏风后也不见鹿环公的身影
“左公,肃巾昙求见”
鹿环公的声音从浴间发出,“哪个肃巾昙?”
“上回包了荇台的那个”
听到鹿环公大笑,“哈哈哈哈,这次怎么不包了?包一次就穷了?”
“他是来向左公道谢的,上次在荇台左公赠了吃食给他们”
鹿环公穿好了衣服出来,拿起酒饮着,“道谢啊?那便去找帐台把帐结了吧,不知道肃公子有没有带够银子,不然本公借给你,以后记得还”
肃巾昙道,“分文未带,倒是带了件东西来抵债”
屏风后突然静悄悄,女司府走过来示意肃巾昙进去,见鹿环公袒露着肩膀,桌上满是喝空了的酒瓶,她杵着头向肃巾昙瞥过去
“带了什么好东西?可是拿的垃圾糊弄本公?”
“自然不是”,他拿出那条手链呈上,“外邦的珠宝”
她看呆了眼睛,那翠玉简直是上等品
“此物出自外邦宫廷,左公的手如此纤细,银丝链子垂着相配才是相得益彰”
鹿环公显然很心动,说话也少了几分刻薄,竟还让他一起品酒
刚坐下没多久,女司府便退下找了侍卫,“去找摄政王府找徐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