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晚间忽然有闪电撕裂天空,接着一声巨响响彻天际,大雨倾泻而下
徐耳站在屋檐底下看着稀疏的人影,雨水在地上溅湿了他的鞋子,一人穿着蓑衣在拐角处学了一声狗叫,徐耳走过去递给他一包银子和信件
“银子和信件都给她”
“好嘞!相爷和先生放心,小的已经安排好了”
戚品姻打着油纸伞悄悄溜出家里,为了避免被人发现而选择与蓑衣人一同步行,雨声特意掩盖了她的脚步声,东苍琅在那封信中写了对她的念念不忘以及期盼与她再次相遇,长袖下的手紧紧拽住那些银两
雷声震得让她越发紧张,她问蓑衣人,“相爷到底在何处?”
“我们要去到城楼下将银两交给一个人,他会带娘子去找相爷的”
她心中燃起了希望,迫不及待想与东苍琅续那断未了的前缘
“娘子已为人妻,相爷无法明目张胆与娘子相见,请娘子理解一下”
至城楼下,一名侍卫从她手中接过银两,将里头带有官印的银子拿出,“小的只收下这些,其他的娘子就带着吧,请随我来”
引她至城楼上,城楼高得能将整个京州城一览全貌,“娘子在此等候”,她身旁放着铁质的兵器盾甲,天空仍在撕裂,城楼旁的参天大树被劈得焦糊,雨水沾湿了她的衣裙,侍卫好心给她换了一把伞,伞尖的金属不时折射着微弱的光
一声巨响,东苍琅坐在封坐上缓缓睁开眼睛,嘴角微微上扬着,雨停了
......
肃巾昙在榻上醒来,见戚品姻没有在身边伺候着,也许是昨日与他吵了架还在生气
听到院子外头有人急促地拍门报丧,也未听到戚品姻去开门的声音,他拄拐慢慢移步到门口,身体虚弱得连打开门栓都尚且费劲
“你是肃巾昙?”
“是在下”
“虽我们去趟境衙”,两人上前将他带走
肃巾昙心头咯噔一下,“请问官爷,在下犯了何罪?”
“无需多问,只消与我们走便是”
境衙外头聚集了大量百姓,公堂上有一具烧焦的女子尸体,头发和眉毛都被烧毁了,用白布盖着
地上跪着那名蓑衣人,境衙长官缓缓走来,伸手掀开那张白布的一角,尸体上出现一道触目惊心的疤痕,“这是被雷击中了,在哪里找到的?”
身边人回道,“回大人,是在城楼外的梧桐树下找到的,打更的发现这人发现这人在尸体旁鬼鬼祟祟,就报了官”
境衙问蓑衣人,“你是什么人?”
“小的......小的是摄政王府的看门侍卫”
“侍卫?你是摄政王府的人,与肃家的妾室什么关系?”
蓑衣人闭口不谈,境衙让人将他绑起来施以仗刑,肃巾昙挪着步子走进来,看见戚品姻的尸体放在大殿的草席上,想冲过去看个究竟,被衙役拦住
境衙问道,“这可是你家妻妾?”
“是......是!”
蓑衣人被打得皮开肉绽,才害怕后说出,“我说我说,大人!是肃相公使他夫人来找我,给了我一笔钱,说要我污蔑摄政王与鹿环公通奸!他腿脚不灵便才让他夫人给我送银子的,小的再也不敢了!”
肃巾昙被他一通说辞说得莫名其妙,“大人,我从未有过此想法啊!”
境衙拍案吼道,“没问你话!”又问蓑衣人道,“说是给你银子,他的原话是什么?”
“是说他本与鹿环公做着生意,摄政王又断了他的生意路子,心想着报复他们”
肃巾昙辩解道,“大人我从未见过此人!都是他瞎编的!”
境衙头疼起来,“都上升到朝中长官了,将你们报到司法属处理吧,退堂!”
......
地牢里肃巾昙躺在草席上,耳边的滴声十分有节奏地滴落在水洼之中,从过道里走来工亲卫,望着他对照名单絮絮叨叨,“还真有能耐,前后换了三个级别的长官来审他都不说,今日还让莫大人亲自来审”
法属长官莫长丰胡子花白坐在高堂上,工亲卫讲肃巾昙十分粗暴地带上来,“肃巾昙?”
“草民在”
“先说说你为何来京州城,为何与鹿环公谈生意?”
他低着头道,“草民求见王上!”
莫长丰抓抓胡子,“先回答我”
“我求见王上!”
“你!!王上是你相见就能见的?”
“这是冤情!若非见到王上,我愿就此死在这牢中成一团魂罢了!”
莫长丰收起了脾气道,“莫非你是觉得我这个司法属长官官太小还无法为你伸冤?”
“并非如此,大人,摄政王设计害死我的夫人,一尸两命,若不是王上亲自审问草民,便放过了一桩官员通奸的大罪!”
但莫长丰是个老辣的官户,岂会如软柿子一般任由他拿捏?于是继续问道,“官员通奸是大罪,诬陷官员通奸更是要处以极刑,你说这些话都有记员记录着,你要为此担责任”
“草民所说句句属实,摄政王与鹿环公两人有奸情,他就是嫉妒我与鹿环公有生意来往,才用烈酒将我灌成这副模样,下不得床,味觉尽失”
“你又如何得知他们有奸情的?假若是你当真是陷害两位长官也未可知”
肃巾昙又低下头道,“草民要求见王上”
莫长丰再套不出他的话,只好道,“那你就等着,看看是王上先宣召你,还是你先死在地牢,来人,将他带回去”
又被拖回牢中,第二次如同尸体一般被扔在这个老鼠窝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