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张芷琴又惊又疑道。
虽然今夜的月光,还算清亮。但是隔着一段距离,仍有些瞧不真切。李承绩是对张芷琴的印象太深刻了,以致看了几眼,就凭感觉认了出来。
便自我介绍道:“我是李承绩啊!前年陛下得胜还朝,宴请百官。我们在马车,可是见过的。”。
听到这话,张芷琴走近了些。细细的打量李承绩好一会儿,才有所明悟的点了点头,应声道“面相确实有些眼熟。”。
正说着,一旁的丫鬟就恍然大悟道:“莫不是河中郡王之子李承绩?!”。
“当是!当是!”,李承绩像小鸡啄米似的,飞快的点头承认道。
却不想,这话一出口,那丫鬟就怒目相向道:“真是扫把星!害我们家老爷贬官不说,还让少爷,流放到荒僻的达林库儿巴尔喀什湖。如今我家小姐,也生生被你连累。”。
“呃”,李承绩顿时有些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因为前两件事怪到他头还好说,怎么张芷琴被抓,也能和他扯关系。
在他迷糊的时候,张芷琴已神色不耐道:“小翠,我们走吧。不然那俩丫头回来,耳根子又不得清净了。”。
小翠立即冲李承绩做了个鬼脸,扶着张芷琴离开。
这好不容易撞见了,李承绩自不会这么稀里糊涂的,任她们走了。便急声道:“张小姐别走啊!怎么你被山贼所掳,是受我连累?殊不知,当下我也是他们砧板的鱼肉啊!”。
张芷琴脚步一停,还未回话。一旁的丫鬟小翠,就已呛声道:“哼!就是你连累我家小姐的。若不是老爷被贬到蒲华布哈拉,小姐也不会好生生的从巴拉沙衮,千里迢迢的赶去与老爷团聚。
根不会半路遇到山贼,被逼着成亲。
为了保住名节,我家小姐只能以命相抵,才总算让那登徒子作罢”,越往下说,小翠的声音就越沙哑。最后更是带着哭腔,委屈得不行。
弄明白了原由,李承绩也不自觉的有些心疼。
就顾不得什么男女大防,快步凑了过去。
见此,小翠立即挡在张芷琴跟前,强装硬气。
只是此时此刻,李承绩眼里只有张芷琴。就有些粗鲁的将小翠一把推开,顺势抓住张芷琴的手。
自己的家人受李承绩连累,如今又被困在是非之地。张芷琴心里早就憋了一肚子火!便在李承绩出手的瞬间,从袖中摸出一把匕首。
瞬时寒光一闪,李承绩就觉手背一疼。
稍稍混乱的思绪,也立时清醒过来。
刚好这时,几声疾呼响起。
只听:“张小姐!张小姐!你在哪儿?”。
知道是有人来了,李承绩赶紧忍疼道:“你先好好待着,我一定想办法救你。”,说完这话,就往不远处的大树后一躲。
但张芷琴却有些反应不过来!
因为她刚刚,明明那样对李承绩了。为何还要在离开前,说出这番话来。
倒是小翠知道状况!马抢过张芷琴手的匕首,顾不得擦拭血迹,就径直塞进怀里。
等体形偏瘦的似玉找来,小翠马出声道:“我家小姐有些闷了,便在这里走走。你来得正好,把琴拿着吧!”。话刚说完,就扶着张芷琴,快步离开。
直到场再没有旁人后,李承绩才从大树后走出。看着百米远的树屋内亮起烛光,感受着手背的疼感,心下五味杂陈。
这么到了次日,正在熟睡的李承绩,被一阵砰砰砰的敲门声弄醒。不待起身,就听:“少爷!少爷!我回来了!”。
“李大义?!”,李承绩听着,就让人先不要开门。因为他怕那如花,也跟过来了。便有些紧张的问道:“你你怎么才回来啊?那那那个女人呢?没有跟过来?”。
似乎是触碰到了泪点,李大义带着哭腔道:“少爷呜呜呜她”。
李承绩不免心生愧疚!
便让所有护卫一起,小心翼翼的将门打开。好叫如花冲进来时,立即将其拦下。
万幸的是,门外只有一个眼窝深陷,满脸唇印的李大义。如花那噩梦般的身影,倒是没出现。
松了口气,李承绩连忙让护卫,将李大义扶进来。
之后休息了会儿,李承绩就听着李大义,讲述自己噩梦般的经历。
却是被如花抓走后,他就很无奈的,被如花给强行洞房了。也不知道那娘们儿哪里来的体力,整整一宿,愣是没睡。他的身体,都感觉被掏空了。
一直到今天早,头领派人来责问,昨晚为何擅离职守的事儿。他才寻得空机,偷偷溜了出来。
听到这里,李承绩赶紧使了使眼色,让护卫们赶快将门堵。免得如花,冷不丁地冲了进来。
同时也弄明白了,昨晚瞧见张芷琴时,身旁为何没人值守的原因。想来是如花迫不及待的想要和李大义圆房,所以连身的差事,都给抛之脑后了。
就说一些宽慰的话,好安抚李大义那颗千疮百孔的心灵。
不成想,手背的伤口却被李大义瞧见了。便很紧张的问道,是不是有人对其不利。接着又非常自责,暗怪自己没护好李承绩的周全。
听到这些话,李承绩的愧疚更深。但他也不好意思说,自己是被张芷琴弄伤的。而且这还多亏了李大义被如花缠!
便脸不红心不跳的撒谎说,自己在山谷里瞎转悠,才不小心被树枝划伤的。
但李大义听着,却先入为主的以为。李承绩是担心自己,所以才去山谷转悠。先前仅有的一点芥蒂,也终是烟消云散了。
随后赵小六又来送餐点了!李承绩便托他帮忙,弄些金疮药来。对于这事儿,赵小六自不会拒绝。但因手没值钱的物件,面又有些为难。
李大义做惯了下人,察言观色的本事还是妥妥的。马从身掏出一枚第纳尔,让赵小六,尽快弄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