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里城以东四十余里,哈里河的上游奥贝河谷。万夫长卡尔旺,正率领雄鹰一、四营,赤炎三、四营,苍穹二营,共计三万五千大军,溯流而上,向菲斯洛固行进。
因古尔人的兵力,大多被别尔乌丁沙木牵制。以及呼罗珊之前,还有意缓和与古尔部族联军的关系。使得古尔人将大多兵力,调遣到了东边。从而护教军东进时,古尔人设在西边的防线。就跟纸糊的一样,一捅就破。
事实上,有不少关口,都是主动给卡尔旺让开道路。因为呼罗珊的崛起之势,明眼人都看在眼里。再加上之前,事务司没少在古尔之地收买人心。
所以卡尔旺,并未遇到什么有效的抵抗。
直到兵临菲斯洛固以西的乌斯堡,才被当地守军以险要的地势挡在堡外。
“万夫长!这乌斯堡之地乃一夫当关,万夫莫开。要想攻取,只能出其不意。”,阿布拉江坐在营帐里,出声建议道。
此次李承绩为了以最快速度攻取古尔之地,特意将雄鹰、赤炎、苍穹混合抽调成三路大军。再加上波斯军团,就是第四路大军了。其中卡尔旺领导的为第一路大军,主要攻取菲斯洛固。
户部大狄万李大气所率领的乃第二路大军,向南夺取锡斯坦,攻击吉慈尼的后路。
帖木儿灭里所率领的波斯军团,则是第三路大军。从班城郡出发,攻取八米俺。
剩下的第四路大军,则留守呼罗珊,防止突变。也里、班城二郡的边军,则负责运送粮草,不参与战斗。
阿布拉江有幸被抽调到卡尔旺的第一路大军,成为攻取古尔之地的主力。这可是争取军功的好机会,阿布拉江可高兴坏了。但是一路上,都没打什么硬仗。可让他有种浑身力气无处使的憋屈感。
现在终于碰到了敢和护教军叫板的硬骨头,他是高兴多于烦忧。
葛日兀奇带领夺命营,也被抽调到第一路大军中。听到阿布拉江的话,也赞同道:“乌斯堡不能硬打!出其不意乃上上之计。”。
雄鹰一营的营长塔塔拉夫,随即点了点头道:“我曾为古尔苏丹效力时,在乌斯堡驻守了小半年。也不知守堡的主将,是否是旧相识。”。作为古尔人俘虏,他曾经和卡尔旺一起,被赏给了李承绩。
后来虽没有卡尔旺那么军功赫赫,但也成为了一营之长,授封了千夫长的军职。
“如今守堡的是古尔沙赫部族长赫托沙别。为人机警,得到了酋长萨拉尔阿拉法因的赏识。”,卡尔旺有事务司送来的消息,所以对乌斯堡的防守情况了如指掌。
“赫托沙别啊!我在乌斯堡驻守时,曾与他一起吃酒。为人豪爽,或许能说动一二。”,塔塔拉夫脸色一喜,出声道。
由于乌斯堡的守军对于护教军的到来不理不睬,使得塔塔拉夫等人,也不知道乌斯堡的守军大将是谁。现在弄清了,倒是有回旋的余地了。
“嗯!若是不行,务必全身而退。”,卡尔旺想了想,也没什么好办法,就应声道。
于是趁着天色还早,塔塔拉夫换上一身简装,领着几个随从。赶着十几只马匹,驮着商货,向乌斯堡行进。
沿着哈里河,行走在茂密的山林间。两岸皆是崇山峻岭,海拔甚高。有的直插云霄,都看不到山顶。还有山体被白雪覆盖,让人望而生畏。
乌斯堡就在一个崖壁之上。哈里河从其身旁流过,化为一道瀑布,奔流而下。从而使下方的河谷,化为一片面积不小的湖泊。
此时湖岸边有一条不算宽敞的小道,直通崖壁之上。塔塔拉夫领着人刚走到半山腰,就有人将他们拦了下来。
“什么人?”,一个身着窄衣窄袖的古尔士兵,语气不善的质问道。
“我们老爷是赫托沙别的朋友,特来拜访!”,一个塔塔拉夫近卫扮成的随从,谄媚的笑道。随即从衣袖中摸出几块金币,迅速塞进士兵的手中。
那士兵暗自掂量了一下金币的分量,脸上的冷意才消减了不少。就语气稍缓道:“异教徒就在前方安营扎寨,你是如何过来的?”。
之前护教军来时,在这里佯攻了一番。因地形狭窄,施展不开,才无奈退却。
不过也没走远!就在乌斯湖岸边的一边空地上扎营。那里本来是一片林子,但在护教军的砍伐下,很快就变成了一片平地。并且还猎到了许多兔子、山羊等野物,满足了护教军的肉食需要。
“他们并不为难过路的商客。只让我们小心一二,就放我们过来了。”,那随从笑着回道。呼罗珊在发展之初,就利用十字路口的优势地理条件,大力发展商业。
过路的商客,也都会受到保护。所以慢慢的,呼罗珊保护商人的好名声,就传了出来。
那士兵也知道这事儿,但百闻不如一见。因而真的从别人口里听见,还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就不自觉的出声道:“啊!难道传言是真的?”。
那随从立即点了点头,有些尴尬的笑道:“他得知我们是也里人,也没多加为难。只说这里要打仗了,让我们快些走。”。
“也里?!那地方现在在异教徒手上。那你们,说不得是奸细吧?”,那士兵阴测测的猜测道。
随从马上面色一紧。又塞了些第纳尔,解释道:“你看我们这点人,哪里是奸细。着实是我们老爷想见你们将军,才来这里看看。”。
到底拿人钱财,替人消灾。那士兵虽心里怀疑,但拿钱办事的道理还是懂的。而且说不得这伙人,还真认识他们将军。所以最后,还是让他们等着,转身去堡内通报了。
很快,那士兵就走了回来。跟他一起的,还有赫托沙别以及为数不少的近卫。
“赫托沙别族长,还记得我吗?”,塔塔拉夫行了个回教的见面礼,笑着说道。
“塔塔拉夫?!”,赫托沙别盯着看了几许,就又惊又喜道:“我的老朋友,好久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