兀奴尔看着,面上笑了笑道:“各位父老乡亲!想必你们之前也听过我的名号。虽然我兀奴尔自认不是什么好人,但也绝不是什么大奸大恶之人。从前我胆大妄为,入宫偷了可敦的头饰。虽然当时跑了,但后来还是被可敦的底下人抓住。”,说到这里,他故意神色一顿。
众人被勾起了好奇心,巴巴地看了过来。
“哎!说出来也不怕大家笑话。当时我啊!真以为自己要死了。两只腿,那抖得跟筛子似的。结果你们谁都猜不到,可敦竟然只是要回了她的头饰,并杖打了我十棍。”,说话时,摸了摸自己的屁股。众人眼前,也好像出现一副兀奴尔被打的场面。
“说真的!可敦是我见过最美丽的女人!她高贵、温柔,就好像来自天堂的仙女。可这样的女人,如今却要惨遭钦察蛮子的蹂躏”,捶胸顿足的,一副恨自己无能的模样。
“这些汗国蛮子!”,一些壮汉听着,顿时就觉得最美好的东西被猪拱了。便跟着叫卖起来,似要与钦察人一决生死。
正好这时候,被烟火吸引的钦察士兵赶了过来。兀奴尔马上喝了一声:“杀钦察蛮子,为汗王报仇!”。
一支流矢从人群中射出,将其中一名钦察士兵射死。
惊吓之下,那些钦察士兵也对周围的百姓举起了屠刀。但倒戈的汗国将士很快迎上前!配合着人多势众的百姓,很快就将这群钦察士兵杀死。
“开城门,迎圣军!杀蛮子,报国仇。”,兀奴尔接着大声叫嚷道。一群手拿大刀的百姓挤了过来,个个面色冷峻。这些都是事务司训练出来的死士!主要目的,是在关键时刻为国献身。
反正这时代人命是最不缺的!
只要有足够的钱财,就可以源源不断的让人为自己去死。发展到现在,事务司的死士没有上万,也有数千了。
很早之前,他们就被秘密派遣到西喀喇汗国。潜伏了这么长时间,终是派上了用场。一些寻常百姓都被这群死士的漠然之色给震慑到了,以致不自觉的,让开身子,后退了数步。
一些汗国将士也摄于死士身上漠然的气息,心生惧意。
但更多的百姓是看不到这一点!他们被煽动着,大步向最近的城门冲去。
正在宫里ying乐的阿克普跌克烈听到城外义民作乱后,只让底下的将士自行处理。并特别交待,除非是天塌下来了,否则不要打扰他。
毕竟西喀喇汗国不比偏僻的康里汗国。所以宫廷里的绝色美女,那是一抓一大把。阿克普跌克烈活了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过上这么惬意的生活。
因而整日待在宫里,一点都没搭理外界的心思。整个钦察兵马,也就都由阿巴斯亥牙掌控。
待兀奴尔为首的义民冲到城门时,阿巴斯亥牙已带兵赶了过来。期间数波拦截的钦察将士被杀!以致后来,一些钦察将士根本不敢冲过来。
“给我冲!全部诛杀!”,阿巴斯亥牙瞧着正围攻城门的上万义民,毫不留情道。
一些护教军将士也趁着城上守军无心防守,通过攻城梯爬上了城头。渐渐的,城墙上的护教军越来越多,钦察人越来越少了。并且底下的义民也抢占了城门,正要向外打开。
“啊!救命啊!”,
“是花拉子模蛮子!是花拉子模蛮子!”,有人大声道。
钦察部族是没有裹甲的!而花拉子模不同!他们人人裹甲,战力绝非钦察部族能比。所以城中将裹甲的都叫花拉子模蛮子,没裹甲的叫钦察蛮子。
虽然因奥斯曼的死,百姓们被激发出了血性。但是经过刚才这么一段路的泄愤,火气已得到了一定宣泄。再加上阿巴斯亥牙这大杀一通,很多义民已见势不妙,撒腿就跑。
这就是自发性民乱的弊端!缺少系统性的军事训练,没有趁手的兵器。并且适合打顺风仗!
一旦局势对己方不利,那就是大败特败了。
所以在血的教训下,整个义民队伍快速消减。阿巴斯亥牙所率领的大军也像一把利剑一般,以极快的速度穿透义民队伍,抵近城门。
“快去一队人!拦下他们。”,兀奴尔瞧见阿巴斯亥牙的靠近,出声道。他之前给百姓们讲的经历其实都假的!当初他被可敦抓住后,不仅打了他十大棍子,还扔进了牢房。
本以为是再也出不来了!哪里想到事务司看上了他,特意将他救了出来。随后经过一段时间的整训,他又被派回寻斯干。只不过改头换面,被安排娶了一家大户人家姑娘。
并以此为掩饰,凭借自己从前的手艺,从很多汗国要员那里拿到机密性的情报。如此功劳连连,他也成了事务司在西喀喇汗国的执事。整个西喀喇汗国的情报收集事宜,也都由他负责。
在护教军攻打寻斯干之前,他其实就在准备着与护教军里应外合了。但花拉子模人的闯入与钦察人的恶行,让他很多计划都不便施展。好不容易策反的汗国将领,也都被小心谨慎的阿巴斯亥牙发现。
从而赔了夫人又折兵,白白损失了不少人手。
如今发展到利用奥斯曼挑动汗国百姓对钦察人的仇恨,并主动走到台前,带领义民反叛。可以说是他无计可施的情况下,不得不铤而走险的办法。
毕竟攻城战已经持续数天了!阿巴斯亥牙布置的陷阱,也即将让大批护教军饮恨当场。无论如何,事务司都该做点反应了。不然的话,他日后也无法向上面交待。
当下二十余个听到他命令的死士,马上毫无畏惧的迎向来犯的敌军。滴血的长刀迎着他们漠然的脸庞,就像一群来自地狱的杀神。
“死吧!”,一个身着甲胄的敌军面色狰狞的呼喊了一声,就一刀劈了过去。但那死士就地一滚!便听战马嘶鸣一声,前蹄齐齐断裂。那将士也栽下马,瞬间就被欺身过来的死士抹了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