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家为尼?”,李承绩看向浑忽,有些诧异。
见此,浑忽低眉道:“我如今已是弃妇,再贪恋红尘,只为旁人笑柄。因而出家为尼,才好了度此生。”。其实在大辽,女人改嫁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各个部落,经常有女人死了丈夫嫁给丈夫兄弟或是其它人的事情。
所以弃妇这个托词,根本不可能令人信服。李承绩也猜到了浑忽的真实用意!左不过自己故国公主的身份尴尬,为了避嫌,才想出家为尼罢了。
李承绩不是那种小心眼的人。更何况浑忽还是一女子,整个耶律宗室,也几乎没有什么能帮上她的。像庞斯里胡,就已被外派到亦列河伊犁河流域了。
那是葛逻禄人的地盘!在大辽大乱前夕,当地的两个葛逻禄王国就先后投效蒙古。如今李承绩接手了大辽的国祚,这葛逻禄王国,也自然得解决。
毕竟也迷里、海押立、阿里马等城池所在的塔尔巴哈台山与阿拉套山,是大辽的东北屏障。若守住这里,东面的威胁就会大大减弱。如若相反,那碎叶城所在的七河流域,就成了敌人来去自如的后花园。
旧岁屈出律在七河流域来去自如,就是因为也迷里与海押立所在的葛逻禄王国完全失去牵制的缘故。所以李承绩即便冒着得罪蒙古人的风险,也要将也迷里与海押立这些关城夺回。
只是大雪下得狠了,呼罗珊经过一系列的战事,也需要休养生息。所以只将庞斯里胡等大辽旧将派往北地驻守,以固守北疆。同时有意外发生的话,也好见机行事。
除此以外,能帮衬浑忽的就只有耶律子正了。不过这人已被李承绩收监,只待来年,才会做出公审。而且按照李承绩的意思,公审的范围还要扩大。好让那些还为呼罗珊做事的大辽旧臣们,时刻警醒着同僚们的下场。
正是这些原因,李承绩对浑忽根本没有多少防备。便出声道:“公主何出此言?我呼罗珊男女婚丧嫁娶,皆顺民心。且如今战事不断,家破人亡者比皆有之。丧夫改嫁之妇,更是不胜枚举。若公主烦心旁人乱嚼舌头,大可报官去。我相信以呼罗珊律法之严,自会公正决断。”。
浑忽眼皮子往上抬了抬,瞧了李承绩一眼,神色有些异样道:“谢国主提点。”。
蔷薇看着,出声道:“天字客房是商行一顶一的贵客之所。左右浑忽妹妹也无事,不如随我们同去?”。
浑忽脸上一红,连忙说了声有事儿,就快速下了楼。到底蔷薇和李承绩去客房里,很难说会发生些什么不可描述的事情。所以她跟上去,实在太没皮没脸了。
李承绩看到蔷薇脸上促狭的笑意,有些宠溺的埋怨道:“咱们去就好了,你喊她作甚?”。
“嘻嘻我看浑忽妹妹对你也似是上心,妾身便想着成人之美罢了。”,蔷薇和浑忽走近的这些日子,没少和浑忽说着李承绩的好话。也是浑忽若与李承绩成亲,对大辽、对呼罗珊都是一个最完美的结果。所以蔷薇有意促成此事,便使劲的蹿倒着浑忽对李承绩动心。
到底执掌了李氏商行多年,那嘴皮子的功夫,也练出来了。又加上李承绩年轻有为,生得也俊逸不凡。在很多怀春的少女眼里,李承绩就是最好的如意郎君。
这呼罗珊乃至呼罗珊周边的疆域内,想嫁给李承绩的女人不知凡几。尤其是李承绩还没有大婚,没有定下王后的情况下,更是让女人们心中充满幻想。
只是浑忽因屈出律的背叛,正是伤心累累之时。所以对蔷薇有意无意的撮合,并不动心。不过蔷薇也不是那么容易打发的人,便逮到机会,就尽力撮合。
当下听着蔷薇的话,李承绩在她腰间作势捏了一下,笑骂道:“许久没有碰你了,越发的没规矩了是吧?”。
“妾身”,蔷薇依靠在李承绩怀里,满脸羞红道。
李承绩咬着她的耳朵,坏笑道:“待会儿我要好好教你规矩。”。说罢就将蔷薇打横抱起,径直进了客房。
八剌黑等人隔着一米远的距离,躬身守在房外。但时而高亢的叫喊,还是让八剌黑等人面红耳赤,心痒难忍。
如此到了午后,浑忽领着丫鬟去而复返。
“两位大哥,我家姑娘回到宅子,才惊觉掉了一只耳坠。找了一路,就剩这儿没找了。还请两位大哥行个方便。”,浑忽的贴身丫鬟拿出几枚法赫斯,递到两个护卫的手心道。
都说有钱能使鬼推磨!况且浑忽又与蔷薇姐妹长姐妹短的,两个看门的护卫也不好阻拦。便让浑忽进去寻寻,不要耽搁太久。
这么到了上午和蔷薇待过的房间,刚好撞见蔷薇一脸慵懒的走来。
“呀!浑忽妹妹,你怎地又回来了?”,蔷薇刚沐浴完,头发还湿漉漉的。身上也只披着薄毯,面色红润。作为过来人,浑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便出声解释道:“母后曾赠我一双耳坠,但今儿回到宅子,才惊觉失了一只。便一路苦寻,找到这儿了。”。
蔷薇看到浑忽右耳的鱼纹鎏金耳坠,若有所思道:“这可巧了!半个时辰前我听人禀报,说是捡到一只耳坠。莫不是妹妹你遗失的那只吧?”。
浑忽立时有些意出望外,便询问耳坠所在。蔷薇便命身边侍候的下人,领着浑忽过去。
进到一间热气蒸腾的房间,浑忽立时意识到不对。刚要转身,身子就被人向前推了一把。随即砰的一声,房门合上。
浑忽吓得就要大叫,嘴里就涌进大量温水。却是扑倒的地方,正是盛满温水的池子。雾气笼罩,浑忽都看不到自己的双手。
这时候哗啦啦的水声传了过来,好像有人过来了。浑忽警觉的站起身来,一双大手就从后揽住她的腰身。不等她反抗,一根粗壮的棍子就顶在她的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