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坡上布设的一百多颗地雷,在经过德军的踩踏和炮击后,已经全部报销。没有了雷区的阻碍,德军很快就冲到离战壕只有二三十米的地方。冲在前面的德国人,几乎人手一支冲锋枪,他们把枪托抵在腰部,边冲边射击,密集的子弹将苏军战士面前打得泥土飞溅。
“开火!”苏军营长大吼一声,然后端起面前的机枪朝冲上来的敌人扫射起来。一长串的子弹飞了出去,冲在最前面的德国兵立即倒下了不少。
“小心!”营长机枪的子弹刚打了半梭子,忽然就被旁边扑过来的一人扑倒在地。就在他准备火的时候,却意外地听到有子弹从打在了自己刚刚趴的位置,如果不是被别人扑一下,估计已经光荣了。
营长带着感激的目光,朝救自己的人望去,现居然是胖连长。便冲他笑着点了点头,又重新趴在机枪的后面,继续向敌人射击。
虽然阵地上在不断射击,但架不住对方人多,眼看德军一步步地逼近了战壕。高个子连长忽然大吼了一声:“用手榴弹!”喊完,他就将一颗拉了弦的手榴弹扔了出去。手榴弹在空中划出了一道美丽的曲线,然后直接落在几名德国兵中间爆炸,他们在硝烟中纷纷倒下。
看到手榴弹的效果这么好,旁边的战士有样学样,也将手榴弹拉弦后扔了出去。随着飞出战壕的手榴弹不停地爆炸,冲到战壕附近的德国兵纷纷丧命。
战斗持续了二十来分钟,仓促起冲锋和火力准备不足的德军,不得不灰溜溜地撤了下去。看到敌人一撤,苏军营长马上跃出了战壕,端起机枪高喊:“同志们,跟我冲啊!”喊完,也不看看是否有战士跟上来,便自顾自地朝前冲。
他边冲边用机枪对着逃窜的德军后背疯狂扫射着,直到将圆形弹夹里的子弹全部打光为止,然后他又拔出手枪,冲着敌人继续开枪。而其余的战士们,见自己的营长表现得如此英勇,也端着武器跟着冲了上来。
躲在远处大石头后面的德军中校,见自己的部队被苏军从山坡上撵了下来,顿时鼻子都气歪了。他叫过旁边的德军营长,气急败坏的说:“少校,你没看到你的部队,被俄国人从山坡上撵下来了吗?”
“看见了,中校先生。”德军营长规规矩矩地回答道。
“既然看到了,那你还愣着这里做什么?”德军中校等着自己的部下,怒气冲冲地说道:“还不赶紧命令炮兵开炮,将这些该死的俄国人全部炸死。”
“可是,中校先生。”德军营长指着那些在山坡上还没来得及撤下来,正和苏军在进行白刃战的士兵,小心地说道:“您看还有不少我们的人没有撤下来呢。”
眼见着苏军撵着自己部下的后面冲了上来,急红了眼的德军中校,已经顾不了开炮后会误伤多少自己人,强令德军营长让迫击炮连瞄准阵地突破口猛砸,以最快的度,将所有的炮弹都打出去,一都不准留!
值此关键时刻,德军营长也不敢违抗命令,立即跑到迫击炮连的位置,命令他们对冲下来的苏军进行拦截射击。随着一声令下,十几门迫击炮同时开火,短短的五分钟内,便砸下了近三百炮弹,整个山坡的土地被炮火犁了一遍,不管是追击逃窜德军的苏军指战员,还是在山坡上与德军散兵游勇进行白刃战的战士,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炮击结束后,德军中校站起身,举起望远镜朝高地上看了一阵,现坡顶的阵地上一点动静都没有。他举着望远镜从山坡顶看到了山坡脚下,现在震松的浮土随处可见残缺模糊的躯干、焦黑的尸块,残肢断臂混杂破烂的枪支。而且在炙热高温的烘烤下,就算隔着几百米,浓厚的血腥和焦臭依旧令人窒息。
看到中校从口袋里掏出一块雪白的手帕,捂在了鼻子上,旁边的德军营长连忙低声下气地问道:“中校先生,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这还用说吗?”德军中校朝硝烟滚滚的山坡一指,没好气地说:“立即带领你的人冲上去,并在上面建立巩固的阵地,防止俄国人的反扑。”
十分钟以后,奥尔洛夫在他的观察所里,通过望远镜看到曾经坚固的前沿阵地,在遭到德军的炮击之后,已变成了一片片凄然的废墟,废墟的周围躺满了阵亡指战员的遗体。此刻占领的山坡阵地的德军官兵,正在挖掘战壕,并构筑了几个迫击炮阵地,炮口直指前方,以防苏军可能起的反击。
就在这时,他接到了罗科索夫斯基打来的电话。罗科索夫斯基在电话里问道:“上校同志,您那里的情况怎么样,能挡住敌人吗?”
奥尔洛夫听完后,苦笑着说道:“司令员同志,德军的炮火太猛烈,我部署在前沿的一个营,仅仅几个小时就全部打光了。如果按照这样的打法,还等不到天黑,我的师就全部打光了。”
“前沿阵地在谁的手里?”罗科索夫斯基用低沉的声音问道。
“已经被德国人夺去了。”奥尔洛夫羞愧难当地说道:“敌人是在阵地的保卫者全部牺牲的情况下,才占领了我们的阵地。”
“夺回来,上校同志。”罗科索夫斯基语气严厉地对奥尔洛夫说道:“如果敌人在山坡上站稳了脚跟,他们就会将那里变成进攻出点,到时你们师的其它几个阵地就会变得岌岌可危,所以必须立即组织力量,将失去的阵地夺回来。”
奥尔洛夫听到罗科索夫斯基的语气如此严厉,马上意识到这个阵地的重要性,于是他果断地回答说:“放心吧,司令员同志,我会立即组织力量将阵地夺回来的。”
奥尔洛夫把夺回阵地的任务,交给了为人呆板的那个团长,虽然他的指挥能力比较欠缺,但在打仗的时候,却表现得非常勇敢,经常像个排长似的带着部下去冲锋,为了这事,奥尔洛夫不知道说过他多少次,但他都把这种忠告当成了耳边风。在今天的这种情况下,要想夺回失去的阵地,还非用这样的人不可。
于是他在下达命令时,向对方说得清清楚楚:“团长同志,我刚刚接到司令员的命令,他让我们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将前面的阵地,从敌人的手里夺回来。怎么样,你有信心吗?”
团长迟疑了一阵,然后果断地回答说:“放心吧,师长同志。我亲自带领突击队冲锋,一定可以从德国人的手里,将我们失去的阵地重新夺回来。”
“很好,团长同志,你说得很好。”奥尔洛夫在夸奖他几句以后,接着命令道:“时间紧迫,你立即组织部队开始反击吧。”
十几分钟以后,苏军团长调动了二营的两个连,向被德军占领的阵地起了进攻。正在修筑工事的德国兵,看到苏军朝自己这里冲过来,连忙停下了手里的土工作业,端着武器躲进了修了一半的战壕里,对着冲上来的苏军指战员疯狂射击。
由于德军的火力过猛,苏军的进攻失败了。
看到退下来的部队里,几乎半数以上的人都带着伤。他一把抓住随部队一起撤下来的二营长,大声地问:“少校,为什么撤下来了?”
少校苦笑着回答说:“团长同志,敌人的火力太猛,而且我们冲锋的这一面光秃秃的,连树木和灌木丛都没有,等于就是排着队上去让德国人当靶子打……”
“够了,不要说了。”没等少校说完,团长就怒气冲冲地打断了他的话,恶狠狠地说道:“少校,你立即率领你的部队,再次对敌人起进攻。我给你一个小时,把阵地给我拿下来,如果拿不下来的话,别怪我不客气了。”
面对咆哮着的团长,少校不敢再和他顶嘴,只能老老实实地说:“明白了,团长同志,我这就去组织新的进攻。”
苏军少校带着稍作休整的两个连,再次朝敌人的阵地起了冲锋。这次还隔着老远,德军就动用迫击炮进行轰击,由于进攻的路上无遮无拦,战士们在炮火的打击下伤亡惨重。离着高地还有两百多米,便有吓跑胆子的人调头往回跑了。
看着自己的部队哗啦啦地退了下来,团长不由怒火中烧,他高举着手枪冲上去,边冲天开枪边高声地喊道:“站住,都给我站住,谁也不准再往后跑了,你们这帮该死的胆小鬼。”
乱跑一气的部队,在团长的叫喊声中终于停了下来。团长随手抓住一名经过自己身边的战士,大声地问道:“你们的营长呢?你们的营长在哪里?”
“打死了。”被团长抓住的战士哭丧着脸说道:“营长在进攻的时候,被德国人的炮弹打死了。”
听说自己手下的又一名营长牺牲了,团长脸上的肌肉不禁剧烈地抽搐了一下。但他还是很快稳定了自己的情绪,叫过副团长吩咐道:“副团长同志,待会儿我亲自带部队冲锋,团里的事情,就由您和政委负责了。”
“团长同志,还是让我带部队冲锋吧。”一向沉默寡言的副团长忽然提出:“您是一团之长,您的工作岗位在指挥部,带领部队冲锋陷阵还轮不到您。这次进攻任务,还是交给我来指挥吧。”
“不行,”对于副团长的提议,团长立即予以了否定,他态度坚决地说道:“你到团里来的时间不长,团里的战士还不熟悉你,如果跟着你去冲锋的话,估计很多人心里都会打退堂鼓的。因此,为了取得胜利,必须我亲自出马。”
在经过一番争辩后,团长终于说服了自己的副团长,然后带着二营剩下的部队,向着远处的山坡阵地起了进攻。
看到苏军再次起进攻,德军中校把手一挥,命令道:“炮兵开炮,把这帮讨厌的俄国人全部消灭在进攻的路上。”
迫击炮连长答应一声,立即命令自己手下的炮手,对着冲锋的部队进行猛烈的炮击。一批又一批的炮弹,落在苏军队伍中爆炸。在密集的炮火打击下,不管有苏军指战员倒在了血泊中,同时整个进攻队列也被烟雾所笼罩。
见此情形,德军中校觉得苏军部队应该差不多了,他便命令停止炮击,举起望远镜朝硝烟弥漫的地方望去。
炮火轰炸刚刚稀落,此时烟尘尚未散去,阵地上的高温仍在留存,但没等德军中校抹把头上的冷汗,远处又爆出山呼海啸般的“乌拉”。他赶紧举起望远镜,朝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只见苏军战士砸不烂的铁蚕豆一般,从硝烟中冲出来后,就再次向德军的阵地起凶狠的攻击。
没等阵地上的德国兵回过神,苏军指战员已冲进了阵地,和他们展开了近战。如果在苏军接近阵地前,德军凭借自己武器优势,用强大的火力进行拦截的话,还能坚守住阵地。但此刻冲进阵地的苏军,和他们展开白刃战的时候,战斗的天平就悄悄地向苏军一侧倾斜。
见此情形,德军中校觉得苏军部队应该差不多了,他便命令停止炮击,举起望远镜朝硝烟弥漫的地方望去。
炮火轰炸刚刚稀落,此时烟尘尚未散去,阵地上的高温仍在留存,但没等德军中校抹把头上的冷汗,远处又爆出山呼海啸般的“乌拉”。他赶紧举起望远镜,朝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只见苏军战士砸不烂的铁蚕豆一般,从硝烟中冲出来后,就再次向德军的阵地起凶狠的攻击。
没等阵地上的德国兵回过神,苏军指战员已冲进了阵地,和他们展开了近战。如果在苏军接近阵地前,德军凭借自己武器优势,用强大的火力进行拦截的话,还能坚守住阵地。但此刻冲进阵地的苏军,和他们展开白刃战的时候,战斗的天平就悄悄地向苏军一侧倾斜。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