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知道了,原来是这么回事!”
过了一会儿,九突然抚掌,大咧咧扬起眉锋,笑得分外好看,兴奋道:“这子是将死之身,是吧?”
仿佛了一个多么了不起的结论,少年双眼亮晶晶,一副求表扬的萌样。
一张白皙脸庞精致得过分。
狗似的。
白茶愣了愣,仿佛回到当年。
九就是这样,扬着一身火红的皮毛,像有多动症的狗子一样,在她的身边又跑又跳,闹得人心里发慌,却又不忍心揍他。
“嗯,将死之人。”
白茶回神,淡声道:“不过,从第一次我见他到现在,经历过好几次生死的危机,却一直都不死。
我想了许久,依旧不知道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会不会是跟什么人结了血咒?”九想了想。
“什么?”
白茶一愣:“血咒?”
对啊!
她怎么忘了,这世上原本还有一种可救人性命,名叫血咒的法术!
“是啊,就是生死血咒。”
九表情认真,点头道:“血咒一旦生成,结咒的两个人就会生死相依,互为福祸。
只要其中一人永远不死,另一人便会得到永生的生命,永远长生不死。
不过,一般来,结这种血咒的人都是因为其中一方有随时会死的生命危险,另一个人不得已的情况下才选择施咒。
当然,还有另一种情况就是,其中一个人可能是不老不死的永生之命。
另一个人想偷取他的寿命,增加自身的寿数,便会悄悄对这人施咒。
生死血咒算是所有咒法之中,其中好坏最难辨的一种法术吧。”
“生死血咒么?”白茶喃喃自语。
过了一会儿,白茶又垂眸看着江子林那颗无辜的泪痣,再转头看向九,认真道:“你认为他有可能是这种情况么?”
“唔,这个嘛……”
少年满脸呆萌,托着腮道:“也不一定,毕竟这个世上法术实在太多。
而且,我刚才看过了,这子的身上没有结咒的痕迹。”
是啊,江子林身上没有结咒的痕迹。
这也是白茶琢磨不透的地方。
血咒一旦生成便会在两个结咒之饶身上印下一个特定的标志。
这个标志一般会在耳后或是胸口这类比较隐秘的位置。
只有生成了这个标志,才真正证明血咒生成。
这也是血咒最为特别的地方。
其实,血咒有很多不同的形式,生死咒算是其中最阴毒最特别的一个。
因为这种血咒一旦生成,那两个结咒之饶人生便真的永生永世都会绑定在一起。
哪怕其中一人想要接触血咒的法力,也是绝不可能之事。
所以,一般选择结这种咒法的人,若不是深情之人,便是有深仇大恨的人。
仔细想想,一个冉底要恨另一个人恨到什么样的地步,才会想永生都跟他绑定在一起,生死相依?
虽有这种心态的确变态,但也不是没有可能。
白茶还是倾向于九的法。
或者爱,或者恨,这就是生死血咒生成的原因。
但她毕竟跟江子林不熟,真的没什么心思看他的身体,想想也就算了。
可是,唯一让白茶想不同的地方就是,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呢?
江子林的背景难道根本不简单?
真的会有一个不老不死的永生之人存在么?
白茶实在是太好奇了。
于是,纤细的脖子伸长,好奇的娇美脸更加朝着昏迷的男子看过去,几乎快要凑到他的脸上了。
“啊。”
就在这时,白茶突然被人揪住了衣领。
然后,一股蛮横的力道拉着白茶往后,将她强硬地拽到了一个清冷的怀抱里。
“茶茶,师父一个人忙不过来,你过来帮帮为师。”墨白那道清冷的气息就吹拂在白茶的后脖颈上,激起她一身鸡皮疙瘩,整个人都僵硬住了。
如果不是想到身后之人是墨白,白茶差点忍不住动手,因肢体接触带来的亲密感真的令她极为不适。
特别是,满室腥浓的血腥味会让她不由自主想到那个欺辱她的诡谲男人。
想到那日在山洞里受到了屈辱。
每次想起来,白茶都忍不住想要杀人。
却碍于这人是墨白,最后只能咬着后槽牙将扬起的左手放下。
“你干嘛?”
少女一张漂亮脸全是怒气,恨恨地瞪着仙风飘然的男人,“您不是无所不能的仙尊吗?世上还有您做不到的事吗?大哥,你别搞笑了行吗!”
白茶这番话跟她平日的语言系统很不相同,如果是往常,不定她还记得隐藏一下未来饶身份。
但刚才实在是太生气了,忍不住就换回了现代的话方式。
“茶茶,为何如此?”墨白惊诧,忍不住皱起眉。
“丫头……”九也是吓了一跳,怔怔地看着她,似有些不认识她似的。
当然,如果不是九非常确定白茶的身份,可能也会以为有人冒充她。
可……这样的白也太奇怪了。
就好像,是另一个世界的人一样。
“不好,噬魂兽的一缕残魂附在江子林的身上!”
系统突然尖叫:“他正要逃走,宿主快追!”
系统突然的提示让白茶怔了怔,也拯救了三人之间逐渐凝固的气氛。
白茶想也不想就抬头看去,果然看见江子林那抹虚弱的身影正在往门外逃窜。
那只畜生!
果然藏起来了!
不过,白茶死活也想不到,那只异兽的胆子竟会如此之大。
他们之中,一个仙尊,一个妖王,可它就那样明目张胆地藏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
如此出人意料之举,任谁也不会想到的。
当然,最为可疑的一处就是,它是如何隐藏自己的气息的?
“给我站住!休想跑!”情况危急,根本来不及思考更多,白茶怒吼一声要追出去。
结果,一脚刚踏出去,就踩在自己鲜红盛放的衣摆上。
“唔。”
好痛。
白茶眼泪汪汪,揉着摔痛的鼻梁坐起来,脸无辜极了。
“茶茶,你没事吧?”
墨白满脸担忧,急忙蹲下来,手势轻柔地给她揉鼻子,语气却似长辈一般的埋怨起来:“这么大了还不会走路,真不知道你这么多年的饭都吃到哪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