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九,你有没有一种感觉,这里好像少了什么东西?”
白茶看了一眼浩浩荡荡的队伍,突然有一种怪异的直觉。
她总觉得这里面好像有什么东西不见了。
说不出来是什么,就是不太舒服的感觉。
白九趴在少女的肩上,懒洋洋抬了抬眼皮,“少了什么,我感觉什么都没少,小白,你是不是昨天没睡好,出现幻觉了?”
白茶揉了揉隐隐作痛的太阳穴:“是这样吗?大概吧,算了,反正少什么都跟我没关系,咱们现在的第一要务就是尽快去往四象宫,然后把潘立安那色鬼的往生值拿到手。”
这样她就可以解锁鬼域,然后复活那些曾经被她封印在里面的人了。
“嗯,小白你说了算,我都可以的。”
白九眸光一闪,小心翼翼地附和。
少了什么?
当然少了什么,不过不是东西,而是一个人。
不过,白九并不打算提醒,反正那老头的存在,也只是那些神秘人派来故意捣乱的。
与其让那老鬼留在这里乱她的心,还不如让她什么都不知道,做一个无忧无虑的人,这样反而是保护她的最好方式。
这句话当然不是白九这种无法无天,恨天下还不够乱的妖王的想法,而是某个仙尊用来规劝少年不要冲动的漂亮说辞。
像白九这种一意孤行的人,指望他发现敌人之后还默默潜伏,这是绝无可能做到的事。
可是,凤墨砚只用了一句话,“若你想让她再死一次,便去闹得天下皆知罢,一旦激怒那些神秘存在,也许我们很快就要失去她了。”
白九没有良心,没有理智,没有道德与善恶。
他从不为自己与他人的生命而巧心谋划,深思熟虑。
可白茶不一样。
他爱了她一百年,等了她一百年。
好不容易等来心爱之人,白九自然不可能再任由她死去。
所以,哪怕他并不能理解凤墨砚口中所谓的保护,但还是乖乖配合,只因他这一次想救下自己心爱的女子。
不过,白九愿意配合是一回事,让他真正放下成见又是另一回事。
在少年单纯的想法中,他与那男人始终隔了一层纱,至死都不可能成为伙伴。
连他自己都说不明白这是为什么。
也许,对这样两个水火不容的情敌来说,纵使他们目标一致,终归也是无法交心的。
毕竟,谁会真正舍得将自己心爱的女子拱手让人呢?
白九其实并不了解白茶,但凤墨砚非常了解。
为什么要用这种隐瞒的方式保护她?
对凤墨砚来说,这是一个不得不做的决定。
自从觉醒了这一世的记忆,白茶那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也跟着慢慢复苏,若让她知晓有人暗算她,就算拼个你死我活,她也要跟那人同归于尽。
自从被那个奇异的世界洗礼过后,现今这个世界的规则越发无法约束她了。
凤墨砚怕白茶仅有的一次生命也会在这里耗尽。
让他眼睁睁看着自己喜欢的人死在自己面前?
不,这样的锥心之痛,经历两次就已经够了!
死亡,这并不是凤墨砚愿意接受的结局。
他谋划百年,苟活百年,不是为了再次目睹心爱的女子惨死而存在的。
更何况,白茶缺了一魂。
对如今灵魂并不完整的白茶说来,谁也不知道,丢失的那一魂对她有着怎样的影响。
也许,一魂就足以摧毁整个世界。
对这个曾经的神女大人来说,一切都是可能发生的。
为了不影响大局,凤墨砚便只能将她当小孩子一样哄骗了。
只是,凤墨砚从没想过,若有一天白茶发现自己的欺骗,他将会迎来怎样的矛盾与爆发。
也许,这一次白茶将不会再原谅他。
可……有什么关系呢?
对他来说,只要她能活着,这就够了。
“主人,我饿了。”
就在白九心事揣揣的同时,白茶身后一脸懵懂的苟万年捧着自己的肚子,可怜巴巴拉住了前面气势汹汹少女的衣袖,并表情软萌地求投喂。
“滚去吃土。”
白茶现在极度不爽,哪里有什么心情搭理这个不是在肚子饿就是在饿肚子,而且总想吃穷她的败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