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我要这么说呢……我们不考虑这个国际间的政治因素……我认为就是诺贝尔奖的评选，其实它也看重一个年龄性，你可以三十岁之后拿奖，但是三十岁之前，可能就……和平奖那玩意我们就不讨论了，三十岁之前拿奖的，只有一个劳伦斯·布拉格，还是父子一起获奖。”

周副院长的理由说完，罗研究员和软研究员也发表了各自的看法。

罗研究员说道：“我可能有不同的看法，我觉得几年杜恪应该能拿下，我的判断方式很简单，就是基于电子流理论的实用价值，与其说它是一项理论，不如说它是一项技术应用，闪电一代就是很好的证明。”

几个人接下来，又从各个方面分析，比较热门的获奖领域，分析拿奖的可能性。

然后聊着聊着就聊到诺奖的奖金，什么等于一个瑞典教授20年工资之类；又聊到爱因斯坦与诺贝尔奖，相对论为什么没有获奖；再接着聊到谁拿过两次诺贝尔奖，谁拿过跨界诺贝尔奖，以及四次获奖的明星——中微子。

就在众人还在讨论中微子的时候，主持人接到导播提醒，发布会现场已经有最新消息了。

“好的，让我们先看一下发布会现场的同传画面。”

镜头切换。

三名头发胡子都白了的老者，走了主席台就坐，当中一位开始发言，经过同传翻译：“大家中午好，欢迎来到瑞典皇家科学院这次新闻发布会……我是诺奖获奖委员会的秘书长……我左边的是……我右边的是……接下来我要宣布今年的诺贝尔奖授予……”

同传翻译显然对瑞典语有点磕磕巴巴，亦或者对学术名词理解不够，画面中获奖委员会秘书长说了一大堆，她翻译就几个字。

当然。

也有可能是中文博大精深，几个字就能表达一大堆内容。

但是接下来，已经不需要同传翻译了，杜恪看着节目，从白胡子秘书长口中，清晰的听到了“杜恪”这个名字。那一瞬间，他脑门就好像充血一样，刺激的都忘了咀嚼嘴巴里的饭菜——尽管他只是一具分身，但思维依然是人类的思维，有七情六欲五感。

轰！

嗡！

杜恪好一会才接受现实：“我获奖了？”

“诺奖委员会没出幺蛾子！”

“我成了诺贝尔物理学奖最年轻得主！”

秘书长还在喋喋不休的叙述杜恪的成就，同传翻译也还在磕磕巴巴的翻译，而此时镜头扬，主席台背后的大屏幕，已经给出了杜恪的照片，以及诺奖官方的致辞，表彰杜恪“在凝聚态物理学的电子流理论”做出的重大贡献。

照片中的杜恪不够高清。

但是英俊帅气的脸蛋，以及淡淡的微笑，却显得那么迷人。

秘书长宣布结果之后，很快主席台另外两位，就开始对着大屏幕的PPT进行系统性的阐述电子流理论原理，巴拉巴拉一大堆，终于结束了新闻发布会，并宣布明天将会公布化学奖。

同传画面结束，回到直播室。

杜恪已经早早关掉了直播间，不需要再去看什么直播节目了，确定自己获奖，他一颗悬着的心也就放松下来。手机铃声响起，是包校长打来的。

杜恪按下了接听键。

“小杜，恭喜恭喜啊，太好了，诺奖得主，有史以来最年轻的诺奖得主！”

“是物理学奖最年轻得主。”

“都一样都一样，哎呀，不容易啊，我夏科大终于培养出一位诺奖得主了……我就不耽误你时间了，跟你祝贺的电话肯定很多，你去接其它的吧。”包校长说完，就直接挂断了电话。

正如他所说，电话不断。

杜恪接不过来，干脆发了条朋友圈，只是单纯的文字：“感谢各位同仁的祝贺，心意已领，情绪激荡，暂时无法接听电话，抱歉！”

发完之后果断关机，三两口把饭先扒进肚子里再说。

推开办公室的门，猛然发现实验室的研究人员，全都聚在了门口，看到他之后，直接开始了乱哄哄的鼓掌起哄：“老板牛叉！”

“杜主任威武！”

“恭迎诺奖阁下！”

“好了好了，都别闹了。”杜恪淡定的摆摆手，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但很快，就忍不住咧嘴笑道，“今晚，全部，稻香楼大酒店，消费由我买单！”

……

与此同时，电子流实验室中，穿着西装革履的陶勋副主任，面对记者的长枪短炮，意气风发的演讲着：“杜恪已经离开了实验室……对于杜恪拿到今年诺贝尔物理学奖，我认为是理所当然也在预料之内，当年我带杜恪研究生的时候……”

但其实记者们已经心不在焉。

堵了半天门，眼看着诺奖公布，可以及时跟进，获得第一手采访资料，结果杜恪竟然溜走了。所以当务之急是理科找到杜恪，然后第一时间赶过去。

有门路的记者已经开始打听，打听杜恪到底去了哪。

没门路的只能在这里采访实验室众人，算是间接采访一波杜恪。

……

夏科大家属楼中。

陈旸将老花镜摘下来，端起茶杯美滋滋的喝了一口：“诺奖……虽然我没真正带小杜的研究生，但是小杜怎么说也是我一手慧眼识金扶持来的……说我没搞好少年班，没培养出人才，我这培养出一位诺奖学者，够不够资格了？”

他放下茶杯，冲着里间喊道：“老婆子，帮我准备一套西服，就那套意工定制的。”

“整那么正式干什么？”

“后天有个学术会议要参加。”

“你不都是半退休不怎么去开会了吗，怎么又要开会了，三高那么严重，就老老实实在家休养不行吗。”

“休息不得！”陈旸昂起头，看着天花板，轻轻的吐出一句，“科研工作还是需要我发挥发挥余热的。”

……

央视，CCTV-1，《新闻30分》。

“据本台最新收到的消息，就在刚才，瑞典皇家科学院公布了2023年度诺贝尔物理学奖获得者，由我国杰出科学家杜恪获得，以表彰他在凝聚态物理中提出的电子流理论……接下来请看现场画面。”

旁白继续播报：“1989年4月21日出生的杜恪，成为了诺贝尔物理学奖最年轻得主，此前他已经陆续收获了陈嘉庚科学奖、国家自然科学奖一等奖、巴克利奖、沃尔夫物理学奖、狄拉克奖章等多项国内外大奖。杜恪是我国青年一代科学领军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