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湖。

阳光明媚的照耀在水面上，远处，一对蓝脚水鸟幸福的戏水相伴。蓦然湖面哗啦声响，飞出一个身高三四米的机甲，机甲的网兜里还网着几条小鱼。

这赫然就是杜恪，来这里捕捉研究素材——变色小鱼。

这种小鱼会释放水遁术，可以让身体在短时间里像是破碎重组一样瞬间移动，一度让杜恪认为，这是量子力学的应用，所以始终惦记着这一点。现在其它研究暂无头绪，便对变色小鱼重新研究一二，看能不能找到一些端倪，窥探魔法的本质到底是什么。

返回花海基地。

来到自己的实验室里。

“似乎属于量子传输，但又不太像。”看着变色小鱼在玻璃缸中施展水遁术，杜恪默默测试。

他把鱼缸通过玻璃隔断，发现变色小鱼依然可以施展水遁术，穿过玻璃。监视的仪器进行测量，没有发现任何能量上的异常反馈，这是魔力驱动的物理过程。他用了各种复刻出来的仪器，都无法检测出任何有效的数据，就好像这与地球科学是两个体系一样。

“魔球和地球的物理规则肯定是相通的，不然我们地球的科技怎么能在这里正常使用，杜恪自己还是人类身体，一样可以在这里生活，区别在于我们无法与暗物质产生交互。”胡莱院士认为。

魏斯汀院士则摇头：“真不一定，暗物质作为魔球的力量规则，只是我们目前的推测，按照物理规则，地球也充满了暗物质，但为何我们没有任何生物，与暗物质发生交互？”

谁都说服不了谁。

所以杜恪继续自己的变色小鱼实验，直到把南湖的变色小鱼都嚯嚯的差不多灭绝了，依然没有弄明白水遁术的运行原理，到底是不是量子传输。

不过。

换换脑子对杜恪的帮助很大，就在他不把精力放在液银研究上之后，反而意外取得了液银的重大技术突破。

“电子简并压力！”

“竟然是这样的运作原理，液银的外层原子会互相侵蚀空间，从而导致体积的严重坍塌，根据泡利不相容原理，从而进入电子简并态，这就形成了液银表面的柔软层。而液银内部，源源不断的原子互相堆积，把压力全都集中到了液银表面原子，内部依然维持稳定！”

这是一个复杂的物理现象。

首先液银原子的电子分布，导致了能带上的异常状态，从而会从一个原子的电子能带侵蚀另一个原子的电子能带，从而最终导致了多余的电子无法拥有自己的能带，被迫与外层原子的电子共用能带，从而形成了电子简并态，产生电子简并压力，这个压力无处不在，只是平时很难体现。

白矮星的形成，靠的就是电子简并压力。

中子星的形成，靠的是更强大的中子简并压力。

固体物质表面很难穿越，其实靠的就是简并压力，液银也是如此，内部可以自由运动，外层却坚不可摧，就是这层原子被强大的简并压力束缚，从而表现出类似于刚体的性质。

思考之后。

杜恪将液银的这种现象，描述为——轨道跃迁简并态。是一种因为原子上电子轨道跃迁，从而导致的电子简并态，从技术层面来说，只要掌握了这个原理，是可以通过对普通水银的结构设计，从而达到与液银一样的性质。

“成功了！”

“液银可以在地球上复制了！”

杜恪弄清楚原理之后，直接开始在杜府地下室的实验室中，经过反复半个月的实验后，成功研发出具有液银性质的全新水银。

“跟奇幻世界的液银，还是有差别的，属于同素异形体。”

“就叫你液汞吧。”

汞就是水银，为了区分液银，杜恪干脆就换成了液汞。

随即在记本上敲打起来，这是一篇五千字的论文，说是论文也不太像，基本就是对液汞和液汞合金的阐述，从头到尾基本上没有什么大纲，介绍的也稍显凌乱，但是杜恪不准备改了。

他直接带着这份论文，去了电子流实验室，找到金祥生研究员。

“老板。”金祥生是杜恪选出来，负责金属液化课题的研究员，不过目前为止，这个课题组什么进展都没有研究出来，光靠杜恪此前对液银的描述，根本弄不出液态金属。

“召集课题组成员开会，我最近对金属液化有了一些灵感，写了一篇论文，大家都参考参考，然后按照这个思路来继续研究。”

“老板有新灵感了？”金祥生闻言一震。

在实验室里众所周知，杜恪只要一有灵感，那就是世界级的科研成果，而跟着杜恪混的那些研究员，基本上都是得名的得名，得利的得利，现在似乎终于要轮到他金祥生抱大腿了。

“嗯，我在自己的实验室里，利用新灵感，制造出了一种全新的液态水银，把它称之为液汞，它的性质非常奇怪，奇怪到我认为会成为一种价值巨大的新材料。”

随即在会议上，杜恪详细介绍了液汞，而液汞的特殊性质，迅速让课题组的研究人员痴迷起来。

会议末尾，杜恪吩咐道：“从现在开始，你们要将液汞的制造技术、液汞合金的工艺配方，全都掌握清楚，同时保密等级提升到实验室最高级别，待会会有人过来跟你们签署保密协议。”

液汞合金的价值太大了。

肉眼可见的前景广阔，利用液汞合金来制造导线材料、编制材料，绝对是材料学的新高度。可以想象利用液汞合金编织的绳索、衣服，绝对是史上最强的绳索与衣服。一旦士兵人手一件这样的衣服，除非是直接奔震破内脏而死，或者干脆被压扁，否则普通攻击根本无效。

“液汞合金的质量可以十分轻薄，衬在衣服里面，就是最完美的防弹衣。”

“不仅如此，在一些需要灵活活动的关节，也可以利用液汞合金的特殊流动属性，加以防护。不管是攻城器械，还是防御盔甲，都将获得质的飞跃。”

很多设备的液压部分，无法用金属包裹，只能用橡皮之类进行包裹，但是磨损几次就容易漏液，有了液汞合金来包裹液体，导弹都不一定能炸得烂。

“呼。”

“液汞合金问世，总算又能延续我的科研神话了。”这一年多时间毫无科研成果问世，尽管是很正常的事情，但杜恪心里未尝没有一丝焦急。

现在稳了。

再次证明，你杜大爷始终是你杜大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