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笙这时才有心情安安静静地打量着陆行,如果抛开他身上那股阴森的气息,他也只不过是个十有七八的少年郎。
此时安静下来,但也挺唇红齿白,一副病弱少年惹人怜惜。
啧,可惜啊。
这可不是个病猫,而是一只会隐忍的虎崽,等他有机会张开爪牙的时候,就已经陷入不复之地。
“你倒是挺有自知之明,知道这么多人恨不得将你除之后快。”陆行的声音从那头闷闷地传过来,也掩盖不住其中的冰冷之意。
“知道又如何,还不是拿本教主没有办法,只能像你一样,眼巴巴地看着,又无可奈何。”冉笙吊儿郎当地晃悠着小腿,末了还冲着陆行吹了个口哨,活脱脱一个调戏良家妇男的流氓样。
“你...!”
陆行的即将出口的怒骂被月镜的敲门声打断。
冉笙大咧咧地让月镜直接进来,没有注意到月镜这次的敲门声,比之前的要拘谨几分。
得了冉笙的应允,月镜迟疑了几秒才进来,这时,冉笙才终于感受到不对劲,连忙转头望去。
“蛇......”
谁知,在一旁的陆行却突然做出意料之外的举动,他伸手紧紧环住冉笙的腰,将脑袋埋在冉笙的肩膀上。
“教主,人家怕疼,轻点嘛。”
装模作样干脆到底,陆行连尾音都带着点被人欺负敢怒不敢言的委屈劲。
冉笙呆滞了。
月镜瞪大了眼睛。
就连身后的蛇婆婆的脸色也瞬间黑了,房间内突然冷凝。
陆行还茫然无知,但他也感觉到不对,有一道目光凌厉地刺向他,他正要抬头看过去。
冉笙却用手死死压住他的脑袋,不让他抬头,自己缓缓坐直身子,看向蛇婆婆,脸上带着歉意的笑容。
“蛇婆婆怎么亲自来本教主的房间了,都没通知声让本教主好准备一番,免得怠慢您老人家。”
蛇婆婆绕开月镜,径直穿过房门,走到冉笙床头对面,目光一直锁定在陆行身上。
“光天化日之下做这种事!教主真是好雅兴啊!”
在冉笙的话说出来的那一刻,一种不妙的感觉就在陆行脑海里划过,当蛇婆婆开口说话时,他整个人都不好了。
本来只是整蛊一下冉笙,怎知竟还有旁人?
完了,这要是被说出去,他颜面不保。灭口,他一定要灭口,不能让这事传出去!
冉笙能感觉到环着自己腰肢的双臂僵硬起来,她从容不迫的牵起被子将陆行脑袋遮盖的严严实实。
然后掰开陆行的爪子,从床上下来,走到蛇婆婆旁边,莞尔一笑,亲昵地挽住蛇婆婆胳膊,将她朝客座请去。
她能看出来,蛇婆婆其实是很关心她,只是表达的方式太过激励,说不定用亲热地态度能缓和一下她们之间的隔阂?
蛇婆婆一开始不愿挪动脚步,目光宛如凝在陆行身上,但经不住冉笙厚脸皮的软磨硬泡,硬是被半拉半就地带到了一旁。
“蛇婆婆,不要动怒,容易气坏身子,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哼,如果教主少做些荒唐事,老身现在去世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