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鬟回答：“宛绣娘说她做到月底就不做了，王掌柜在找顶替的人。顾家据说是出事了，所以忙忙乱乱的，这次单子那边的人说也是因为看在老交情上不好退，勉强赶了出来，咱们付地定金就当全款了。”

“不好退就能以次充好？”黄衣姑娘想了想，说，“我回头找人把能用的挑挑。你跟王掌柜说，赶紧再补一批货回来，就用李家的好了，李家没人出事吧？”

“好的，我记下了。”

“对了，顾家出什么事了？”

“听那边的人说，他们家大小姐死了，顾家夫人知道后急地中风了。”

黄衣姑娘奇道：“他们家大小姐不是好好地在天一门修炼，怎么年纪轻轻就死了？”

“这就不清楚了。”

两人说话间，林玦已经被另一个小姑娘店员招呼着看了好几身衣服，样式精美、布料细腻，价格同样非常可观。囊中羞涩的林玦只能望衣兴叹恋恋不舍地将目光从那一件件设计繁复的裙子上扯开，问：“你们这儿，最便宜的衣服多少钱？”

店员训练有素，态度依旧殷勤，从柜台深处找出一件深蓝色长袍，有一说一：“这件衣服原是张府小姐定的，后张府败落，后续款项一直没能交上。做工样式样样都是好的，只是别的客人嫌晦气，一直没卖出去，放着放着料子就过时了，重新裁其他衣服用不上，当边角料又太浪费。如今半价卖出，只挣回个本钱，您看怎么样？”

她觉得很不错！“这件长裙色彩晕染得当，裙角的蓝色深深浅浅仿佛朵朵浪花，领口和袖子的设计简洁大方，”林玦忍不住夸赞，“多少钱？”

店员正要张口说一个数字，一个声音插了进来：“一文钱。”

林玦回头看去，正是刚刚说话的那位黄衣姑娘，看起来年纪尚小，但生地一副浓眉大眼，英气十足，一看就是十分爽利的人。她笑吟吟地走过来：“这件衣服是我设计的，你刚刚的话甚得我心，白送不尊重，一文钱卖给你。”

其实她并不会觉得不尊重。林玦呵呵笑：“谢了！”

黄衣姑娘有点疑惑似的，上下打量她：“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知道，我们开门做生意，必须要练就一双过目不忘的眼睛。”

林玦心一动，难道是原主的朋友？她运气这么好的吗，刚出门就碰到了救星！赶紧说：“我这人记性不好，你刚刚说见过我，可是在这城里？”

黄衣姑娘仔细想了想，撩了撩耳边的碎发笑道：“实在想不起来了。”

“好吧。”林玦也没多失望，如果一来就能弄清原主的身份那也未免运气过于好了。

这时，一个小厮模样的人从后门钻出一个头：“三小姐，顾家的人来了。”

“请进会客堂，我马上到。”

黄衣姑娘歉意地朝林玦点点头，招呼店员：“把这位夫人的衣服包好。”便匆匆从后门走了出去。

夫人？被这么一个小姑娘称呼成夫人，她看起来是有多老啊。林玦被噎了一下，不由郁闷地补充：“对，夫人，我还有一个不知道几岁的儿子，你们这儿有男孩的衣服吗？要便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