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小心!”一白衣公子眼尖,急忙伸手想要揽过她的腰身。
唐黎是什么人?哪里会被这点小小的路障所影响,足下轻点腰间用力一个转身就好端端地重新站在地上,而那白衣公子则保持着弯腰虚揽的动作,一脸尴尬。
周围人看过来都觉好笑,唐黎更是当场就笑出了声:“你觉得本姑娘这么容易就会摔倒吗,那你也太小看我了!”
白衣公子起身,自嘲地笑了笑,一甩扇子道:“是在下眼拙,姑娘莫见笑。”
唐黎这才发现面前的这位白衣公子长得很好看,面如冠玉、目如朗星,风度翩翩,心直口快道:“你长得真好看,比小六子好看多了。”
白衣公子一怔,即随忍俊不禁:“姑娘谬赞,姑娘才是真真美貌动人,只不过小六子又是谁?”
“他呀,自诩是我们山上最帅的人,可依我看,他不过是最自恋的人罢了。”说着,唐黎摸摸肚子,“嗨呀,想起他就饿了,你知道哪里有好吃的吗?”
“姑娘不是本地人?”
“你看我哪里像本地人了?”唐黎潇洒地叉腰抬头,“我就是出来玩的,哪里好吃好玩就往哪里去!”
白衣公子想了想,含笑:“这山村野店的饭菜哪里会合姑娘的口味,我们正要前去明镜城,姑娘要是有空可以一同前往。”
明镜城?是了,刚刚那个小子不是说明镜城离斐云镇不远且更加热闹吗,唐黎当即点头:“好啊好啊,我去!”
距离不过二里多地,几人步行前往,白衣公子带着一个小厮,唐黎就跟着他叽叽喳喳地问这问那,看什么都好奇。
“对了,还未请教姑娘芳名,在下袁家永。”
“我叫唐黎!”
袁家永登时一愣,即随拱手惊喜道:“没想到竟然得遇北萧山唐黎道友,小生失态了。”
这种态度唐黎这几日在天一门见多了,不耐烦地甩甩手:“别说这些有的没的,文绉绉假惺惺的,烦都烦死了。”
袁家永笑容不变:“唐姑娘果然是性情中人!在下佩服!”
“有什么好佩服的...”唐黎嘟囔一句,问他,“你也是天一门的?怎么没穿你们制服啊。”
“在下只是来参加宗门大比的,同门师兄弟早已回去,我有点事就耽搁了。”
“你是哪个门派的?”
“小门小派,不值一提。”袁家永很谦逊。
“切!不说拉倒!”唐黎皱皱鼻子,做个鬼脸,“怎么还不到啊,我都快饿死了,斩月堂的饭清汤寡水,就不是人吃的!”
“姑娘莫急,马上就到了。”袁家永指了指远处隐隐露出的城门,“翻过这个小山坡就是了。姑娘这几日都在斩月堂?难道与顾堂主是好友?”
“哪里称得上什么好友,顾林玦那家伙,一张脸就跟个冰块似的,我都不知道她小小年纪愁什么,连个笑都没有!”唐黎边说边板起脸学顾林玦的样子。
袁家永沉默半晌,似笑非笑:“也难怪,前段日子天一门清理门户,被逐出去的正是她共同学习修炼多年的挚友,顾堂主这段时间情绪低落也属正常。”
“清理门户?”唐黎不解,“什么意思,谁被清理出去了?”
“具体的我也不很了解,只是前段时间传地沸沸扬扬。天一门新秀江然偷入禁地学习宗门秘法被另一弟子发现后告密,后来不知发生了什么这两个弟子双双被逐出师门。”
“江然...”唐黎重复一遍,紧接着问,“他很厉害吗?”
“据说修为不在顾堂主之下,如果不是发生这事的话,斩月堂堂主的位置非他莫属,宗门大比的头筹估计也是他的。”
唐黎眼珠一转:“你的意思是,都是顾林玦做的?然后好处都归她?”
“不,顾堂主为人清冷疏离,应该不屑于做这种事。我只是就事论事而已。”
说话间,三人已经到了明镜城下,落日的余晖给城门披上了一层黄色的金纱,唐黎抬头看去,满眼都是新奇:“真漂亮,好高的城墙!”
宗门大比刚过去没几天,城门处修士、普通人来往络绎不绝。甚至有几人认出了唐黎,边看边悄悄议论。
袁家永熟门熟路地带着唐黎进了城,热闹的主街叫卖声不绝于耳,熙熙攘攘,人声鼎沸。唐黎哪里见过这样的场景,激动地不行,这里瞧瞧那里看看,眼花缭乱,目不暇接,看什么都新奇。
白衣公子看地分明,笑着拉住她:“姑娘一路走来想必很累了,咱们先找个地方落脚吃饭如何。”
“对了,吃饭吃饭,赶紧找个好吃的地方。”
三人走进明镜城最大的酒楼,要了一间包厢,唐黎哪里坐得住,凑到小二跟前盯着菜单将单子上的菜点了一多半。
小厮在桌前伺候着倒茶,听地忍不住弱弱道:“是否点太多了,咱们只有三个人。”唐黎压根没听见,袁家永笑得宠溺,并未阻止。
不多时,精美的饭菜一样一样地送了上来,桌子上放不下还在旁边加了一张小桌子。
唐黎眼冒精光,也不理其他两人,拿起筷子一样一样地尝了过去。遇到好吃的一人就下了半盘子,吃地不亦乐乎。回头一看,袁家永根本没动筷子,只一杯一杯地品着酒,回味无穷的样子,不禁好奇:“你怎么不吃啊,你喝的是什么?好喝吗?”
“酒似神仙水,忘却世间愁!”袁家永拿着酒杯细细品尝,狭长的眼睛眯了起来,目光沉醉而迷离。
“我也要喝!”唐黎兴冲冲地也给自己倒了一杯,仰头一饮,顿时呛地咳嗽起来,脸都憋红了,“咳咳咳...这什么啊,好辣!”
袁家永看着她,笑容深沉,晃了晃酒杯道:“七十年的美人醉,这家店的招牌!”他主动给唐黎倒满一杯,“酒不是这样喝的,你要细细品,回味无穷。”
真的吗?唐黎狐疑地拿起酒杯抿了一口,依旧苦着脸:“还是好难喝,算了,我还是吃我的饭吧。”说着将酒杯撂开,拿起筷子继续奋战名菜佛跳墙,一瓦罐的名贵材料很快见底,唐黎意犹未尽地喝了几口浓浓的汤底,一抹嘴起身想去够桌子另一边的糖油粑粑,突然觉得天昏地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