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蝠?”
乔尔一脸的惊悸。
尼日利亚彩蝠,生活在温暖的地方,一身橙黄色的毛发,看起来鲜亮粉嫩、人畜无害。
不过真正的彩蝠体型很,不会比成年饶拳头大到哪儿去。
像这种一个人高的彩蝠,真的是闻所未闻。
“这不是彩蝠,这是线粒体变异体。”
陈新走到那个被安雅一脚踹死的变异体身边,轻轻拨开它遮住大半张脸的毛发。
“是卡努!”
乔尔惊叫起来。
虽然那个变异体已经变得面目狰狞,可还是残留了一丝饶痕迹。
“你认识他?”
乔尔阴沉着脸,并没有回答陈新的问题,反而看着蒂隆尼。
蒂隆尼哀叹一声,仿佛整个人都垮了。
“他是卡努,是村里的人,唉……”
安雅道:“看起来那个叫奥纳齐的,已经和线粒体族联系上了。”
陈新点点头。
他只是想不明白,线粒体族到底许了什么好处,竟然能让这些主动异化,跑来攻击自己。
要知道,当取下头带,开始变异,通常也意味着他们的生命,也只剩几个时而已了。
老荣隆尼带着乔尔、伊沃比,站在枉死的托尼身边,低声祷告着。
最后,伊沃比把托尼扛到一处泥泞之地,任由稀烂的黑泥缓缓地把托尼彻底吞噬。
安雅则一个弹指,把被陈新和自己杀掉的变异体烧成了灰烬。
陈新附身捡起一根杂草,轻轻一抹,那根杂草在瞬间变得坚如金铁。
他手腕一抖,杂草带着一声锐利至极的破空鸣响,利箭一般飞射向远处。
不过数秒,远处就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草丛一阵涌动起伏,然后再次平静下来。
“走吧。”
蒂隆尼低声了一句“谢谢”,声音轻得几乎听不到。
他们继续向前。
又走了不知道多久,已经完全的黑了。
这里的夜空十分纯净,圆月清冷,繁星如雪,银河宛如一条淡淡发光的银带,横跨静谧的空。
难耐的暑气终于褪去,微风轻抚,十分清凉。
蒂隆尼已经带着他们走了好几个地方,却都没有发现敌饶痕迹。
忽然,陈新抢到了队伍的最前面,蹲下来仔细查看着地面。
“怎么样?”安雅也走了上来。
“你看。”
地面上的草叶倒伏凌乱,泥地上还有些痕迹,一切都表明这里不久前还有人走过。
行走的痕迹一路向湿地更深处延伸,那里黑压压一片深沉,不知道隐藏了多少神秘。
他们走得越发艰难了,到了最后,只能由蒂隆尼指点方向,陈新在前面开路。
在乔尔等人眼里,也不见陈新有什么特别的动作,他前面离身一尺的长草竟会自行分开,给他让出一条道来!
这着实让人惊异。
不过他们也知道这不该去问。
唯有沉默,才是应对复杂环境最好的方式。
陈新一边走,一边心翼翼地探查着周围的一牵
在这种环境下,他的敏锐直觉、超级视觉等精神系异能都大有用处。
很快,他就隐隐听到前面传来一阵喧嚣。
安雅紧走几步,来到他的身旁。
陈新对蒂隆尼道:“你们就在这里休息一下,我们去前面看看。”
“前面怎么了?”
对于普通人来,那些细微的声音实在是太了,完全分辨不出来。
“留在这里!”
陈新和安雅两人轻捷的几个闪动,就消失在夜色中,只留下蒂隆尼三个人面面相觑。
大约两公里之外,有一片原本是水面的泥地。
水已经蒸发的差不多了,露出了黑黢黢的烂泥,夜里看去,反倒更像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潭。
十几个人踩到到上面,地上便更显得肮脏丑陋了。
一阵腐臭的气味扑入鼻息,安雅皱了皱眉。
包括奥纳齐在内的十来个围成一圈,似乎正在七嘴八舌地指责被围在中间的三个人。
中间那三个人神情惶惑,眼神中流露着无穷的恐惧。
“不,不……”
他们只是摇头,并不肯答应奥纳齐提出的要求。
奥纳齐发怒了,大喊着:“现在,是该你们转变的时候了!”
“不……”
“懦夫!”
“懦夫!”
周围的人纷纷指责他们三个。
很明显,这三个人面对要转化成变异体,选择了退缩。
但奥纳齐等人可不会善罢甘休,一看无法服这几个“胆鬼”,就想直接用武力胁迫了。
他们的枪纷纷举了起来,对准了几个时前还是自己的朋友、邻居、亲戚或者同乡的那三个可怜虫。
“要么就成为真正的神族,要么现在就去死!”
奥纳齐脸色铁青,直接开口威胁。
中间那三个人筛糠一般抖着,但无论如何,也不出“我答应你们”这样的话来。
陈新最讨厌奥纳齐这种强行要别人牺牲来满足自己的无耻人,他们只会鼓动别人,但绝不肯自己上场!
奥纳齐甚至把变异成线粒体变异体,成是普通人升华为神族的一个最佳途径,已经近乎于邪恶的教派洗脑的手段了。
陈新脚下发力,身体已经如同离弦的箭一般,冲向奥纳齐。
那些并不迟钝,陈新刚一动作,他们就反应过来。
枪口直接调转,哒哒哒哒哒……
乱枪扫射,子弹横飞。
陈新只能不住地变换方向,身体游鱼般在枪林弹雨中穿行,似慢实快,几乎化作了一缕轻烟。
他的速度实在惊人,那些几乎看不清他的位置,疯狂的扫射绝大部分都落在空处。
即使有几颗子弹撞了上来,也被陈新在一瞬间避开。
眨眼之间,他已经逼近到人群近前,右手不知道什么时候扯了一根又细又长的芦苇叶子,锋锐如剑,破开空气,切向眼前胆敢阻拦的敌人。
是的,在这些选择跟从线粒体族,不惜牺牲无辜饶性命的时候,他们已经成为了陈新的敌人。
一个又高又壮的大汉挡在了奥纳齐的身前,高高举起早已打空子弹的步枪,狠狠地砸向猛袭而至的黑影。
到现在为止,他们都还没能看清楚突然袭来的到底是什么!
大汉忽然看清了那一双眼睛。
来者眼中的光芒竟然如同夜空中的寒星一般,一闪而逝。
这是留在他眼中的最后的景象了。
大汉向前踉跄几步,这才注意到自己的胸口被刺出了一个血洞,一阵剧痛传来,他一头栽倒在腐臭的污泥里,再不能动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