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几天,秦苍除了搜寻和极昼游戏有关的一切有用材料,也在探索着光明城的边境,试图找到离开这里的办法。
他不会甘心去做一个任人摆布的棋子,哪怕那个执棋者,是所谓的神。
然而,光明城的外围边缘是被高耸入云的围墙所环绕,墙壁不仅光滑,还被飞流直下的瀑布覆盖,根本无法攀爬。
秦苍也去了下水道里查看,但这里宛若一个巨大的地底迷宫,即使花费了大量时间也没能找到一条通往城外的通道。
其实,过去的六个赛季以来,渴望逃离光明城的参赛者不在少数,但无论如何尝试结果和秦苍都是一样,所以他们都渐渐放弃了。
而让他们放弃逃离的一个更重要的原因是,光明城里能提供他们一切想要的娱乐享受。像秦苍仅仅是青铜段位,就已经有宽敞舒适的住宅,享之不尽的食物。而当段位提升到更高时,不仅住所更豪华,美食更丰盛精致,还会获得进入光明城里酒吧、夜店、游乐场、体育场、影院等等娱乐场所的资格。
就连局域网也是存在的,当然仅局限于风之厅的数据查询功能。
虽然看起来光明城就像是奇幻小说中的精灵城市,但实际上其更像是中世纪和未来世界糅杂混合一起的产物,你可以租赁马车出门代步,然后前往影院享受一场极度逼真的全息电影,也可以在训练场上练习冷兵器和魔法后,再去夜店里一夜轰趴。
而这所有服务,全部由妖灵提供,看起来像是一只黑猫的哨就是妖灵,而光明城里的其他工作类妖灵更趋近于人形态,像是影视剧作品里的人形妖怪。
比如体力劳动的工作是由相貌憨厚,体格壮硕的【塔】型号妖灵负责,看起来就像一只忍者神龟。而夜店里的舞娘则是身材火辣的【虹】型号妖灵女郎担任,她们紧实光滑的皮肤呈紫罗兰色,一头银白色的秀发上,有着一对尖细的精灵长耳。当然,只要绅士们提供相应的价钱,就能得到相应的服务。
光明城里的货币名为金卡,当参赛者队伍在一场极昼游戏里达到前五名时,就会获得金卡的奖励。
第一名奖励十张金卡,第二到五名队伍奖励五张金卡,由系统根据队员贡献度进行分配。如果队员“落地成盒”,也就是在极昼游戏初期就被淘汰,分不到金卡也是很正常的。
另外,常规赛季结束时,战队实力榜和个人实力榜前列的参赛者,也会获得大量金卡。
当然,参赛者就算没有金卡,生活中的衣食住行等基本需求也能得到满足。但上面讲到的很多特殊服务,就需要金卡了。
光明城的这些奇异的魅力让越来越多的参赛者沉迷其中,放弃了过去人生的牵绊,而真正成为了光明城的居民。
当然,一切的福利和享受都是建立在追逐更高段位的基础上的,一名像秦苍这样的青铜级参赛者会觉得现在生活已经不错,住着温馨的小房子吃喝不愁,但当你从白银段位跌落到青铜,所住的豪宅被收回,这所谓的温馨就变成了压抑和不适应,那就会十分痛苦了。
操纵这一切的神,似乎就是在用这种方式,驱使着参赛者们向更高的段位奋斗,赢得金卡,纸迷金醉……
但是有人的地方就有丑陋的事情发生,在光明城光鲜亮丽的背面,也藏着各类苟且坑脏的地方。比如在下水道里,就藏匿着几个黑社会团伙,他们在这里建立巢穴,赌博、死亡竞技、皮肉交易蓬勃发展,当然一切都是建立在金卡的基础上。
光明城不允许参赛者进行这些非法活动,并有【猎】型号的妖灵部队进行执法监察,但猎的工作区域只在地面,所以地下才会沦为犯罪者的天堂。
奇怪的是,秦苍对光明城里的光鲜并不感冒,反倒是在地下世界才觉得舒适。并非他热爱这些非法活动,而且他觉得这里的主宰,是人类而不是某个虚无缥缈的神。
在第七赛季开启前的最后一天,秦苍又一次来到下水道,穿过黢黑潮湿的一条秘密水管,黑暗中渐渐传来了喧闹的人声。
秦苍钻出水管,面前顿时出现一个光头大汉,他拦在秦苍面前,冷漠的脸上对秦苍上下扫视,突然浮现出一丝笑容:“看来今天又有好戏看了,你小子不是已经赚了不少金卡了,怎么这么快就花光了?”
秦苍没有答话,只是对光肉大汉点点头:“魏哥好。”
魏哥挠挠头:“现在的年轻人还喜欢玩人狠话不多这一套嘛,进去吧。”
随后魏哥巨大的身躯让开了一条通路,前方充斥着刺眼的白光,忽然爆发出一阵又一阵欢呼声。
秦苍走过去,穿过一群醉醺醺的参赛者,然后来到了一片被电网拦起的擂台前,两个参赛者正在其中激战不休。
秦苍眯起了眼,这两名参赛者他还算认识,都是这个死亡竞技场的常客,黑皮肤的大块头叫做默克尔,是一个来自刚果的黑人,白银三星段位,他挥舞着一柄精钢巨斧,带着恐怖的气势将对手压制在电网的角落。
而他的对手则是一个身材纤细的女孩,身穿棕深色背心扎着一只长麻花辫,看起来有点像古墓丽影里的劳拉,但她左眼部有一道狭长的伤痕,破坏了她整个脸部的美感。
她叫孙汝卿,黄金一星段位,实力并不逊色于默克尔,但她手里的武器只是一根木棍,所以才落入了下风。
此刻,默克尔终于将孙汝卿逼到了紧贴电网的角落,一记膝撞将瘦小的的孙汝卿撞飞出去,后背狠狠砸在电网上,随着电光滋啦的声音,孙汝卿被电的浑身抽搐,一阵焦糊味道传下擂台。
默克尔眼中闪过一丝残忍,挥起巨斧狠狠朝对手头上劈下,孙汝卿强忍住剧痛,举起木棍挡在面前,但精钢斧刃势大力沉,顿时将可怜的木棍劈成了两截,木屑飞溅中,斧刃狠狠砍在孙汝卿的肩胛骨里。
孙汝卿痛哼一声,双喜一软跪倒在地上。周围顿时传来了一片欢呼声,那是压了默克尔赢的观众们。
“把这臭娘们的脑袋割下来!”
一个男人大吼道。
默克尔黑漆漆的脸上面无表情,他看向声音传来的位置,默默点了点头,然后他从孙汝卿的肩膀上拔出斧子,一道恐怖的伤口几乎切断了她的整条胳膊。
他拎着孙汝卿的麻花辫将她凌空拽起,女人似乎因为剧痛而昏迷了过去,默克尔握住斧柄前段,将斧刃划向她纤长的脖子。
就在这时,孙汝卿忽然张开如猎鹰般的眼睛,嘴中狠狠吐出一根带血的木刺,正中默克尔的右眼。默克尔猝不及防,只觉眼睛一阵剧痛随后陷入黑暗,他忙丢下斧子用大手去捂眼睛。
秦苍微微一笑,他恰好看到木棍被劈碎时,一根木刺恰好落到孙汝卿嘴里,虽然刺伤了她的口腔,但这个女人还是默不作声的把木刺含在了嘴中。
此刻,孙汝卿腰腹发力,左腿膝盖狠狠前蹬,正中默克尔的挡下,这一下默克尔更是浑身发软,放开了抓住孙汝卿辫子的手。
在落地的一瞬间,孙汝卿猛地窜到默克尔的身上,如恶狗般咬碎了他的喉咙。
默克尔如巨人般的的身躯轰然倒下,而浑身浴血,状若恶鬼的孙汝卿从他的尸体上站了起来,接受那瞬间沉默后,更加山呼海啸的欢呼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