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咳,可能是波斯来的乐师吧?毕竟,这临县还挺大的。老鸨为了招揽生意,便会请些外邦美人过来。”尹钧显也忙不迭去看。气氛正好,没想还出来个大美男惹了师姐的眼?
他这是有些自危不已,不想好不容易得来的关注,却被个路人给生生夺了光彩。
不过等他环视一周,却也没见到那个让娇娇大呼叫美男子啊?莫不是,看走眼了吧?
“你啊,平日里廉师兄长,廉师兄短。不过是看到了一个外邦男子,便是迷了眼睛了!”雪瑶师姐终于是像她自己了,戳了戳娇娇的额头打趣道。知道她这眼神乱晃地看到了什么?
莫不是把波斯舞娘看成了俊俏公子哥儿,这便是两眼闪光,犯了花痴了。
“这不一样!我如今这是……学着男人逢场作戏罢了!于廉师兄处儿,那才是真正的心意!不可混为一谈。”娇娇言之凿凿,她一握拳头,却是看向大胖道,“你回去可别啊!敢我就……”好似,他娇娇姐的拳头很硬。
“我找死啊我到处胡?咱们仨今晚来这风月之地开眼界了?”大胖也不再拘谨,在师姐面前有有笑。好似,一下就拉近了距离,“今晚这事情,自然你知我知知地知。怎么能到处宣扬?”
他一,雪瑶和娇娇都重重点头。此情此景,大胖心中喜不自禁。他和雪瑶师姐,有了共同的秘密。笑笑,今晚这时光,却是不期然地美妙了起来
……
银发贵公子世元殿下,那是一身奇装异服。他身着皮革劲装,窄袖束腰,高筒长靴。身量高大,再配着那银白发色和澄蓝瞳色,真是让这见惯美色的芳涟院中,所过之处皆是惊艳目光,一路还不禁起了叹息声。
世元觉得有趣,便多晃了些地方。人间挺有趣的。不过不是妖族大军在对绯灵门发难吗?为何不见其他妖怪,这声色犬马地,一个个比他还会享乐啊!
“请问……”世元主动拉住了一个姑娘,那娘子顿时笑逐颜开,不成想今日这是走了什么运势?还被如茨美男子给看上了?
“请问这是哪里?”世元如此入画般的美男子,却问了个很古怪的问题。
诶?那娘子一愣,旋即便是用帕子捂着自己的嘴巴,这位公子真是的,这是在打什么哑谜?明明已经入了芳涟院了,却故作清高之状?
“公子啊这是温柔乡英雄冢,你进来容易出去就难了!”她眼送秋波,故意调戏道。
世元也不是吃素的,他就想找个人问路,有这么难吗?
“哦?如何难法,那我可要见识见识了。”这般戏弄着,顺势揽着这娘子的纤腰,便往那三楼的厢房走去。迎来送往,逢场作戏。幽冥也不是没有这种地方。于是世元轻车熟路,姑娘在他怀里笑得花枝乱颤。然他还真的就想问个路罢了。不过是觉着自己一路遁地施法,赶路可能有些急。
是绯灵门就在酆都出口的附近,怎么到了这个地方?他会不会是法道太高清,一下子就偏离了稍许方向?
对,他这完美无瑕的二世子,玉枯山的主人,如何都不会是个……路痴!
折过这雕梁画栋的回廊,上了芳涟院的三楼厢房,红灯笼生了霭霭暖色,映着笑靥如花的女人,大腹便便却满身铜臭味的男人。物欲横流,白的冠冕堂皇,礼义廉耻便在入夜时分张牙舞爪地现形。如此温柔乡里的皮肉生意,其实,夜间的人间与幽冥,异曲同工。
“姑娘,其实我没钱。”世元是去围观打架的,他带钱做什么?
“公子真是的!瞧你这一身尊贵,可如此敷衍于我?行!你这人,我是心甘情愿服侍的,不收你钱!”没想,这打开门做生意的却愿意折本赚吆喝。这娘子着就芳心大动,她突然靠了过来,带着一身胭脂俗粉的香气,就往这异域风情的美男子身上钻。
“姜爷,你要给奴家赎身,这都多久了?奴家的身价,可是水涨船高啊!”咯吱一声,世元被那娘子生扑,于是举着双手退后一步。一步,就靠在了虚掩的扇门上,还把门给推开了。
他未转身之时,里面便是传出了这水涨船高的谈资。
看有人冒然闯入,交谈声戛然而止。世元乃是有修养的妖怪,自知无礼,他转身便微笑道歉:“不好意思,在下无意的……”
他看去,却不由震楞。生的蓝色眼眸散发寒光,似乎直抵人心犀利无比,却把那正在饮酒作乐的“姜爷”看得浑身寒战。
“干嘛?还不出去?!”那人自然是不耐烦地赶道。他要赎身的花魁竟然不肯从他?岂有此理!
“哎哟,这公子哪里来的?好生俊俏?”然花魁娘子却是一眼心动了,刚要凑上前,却被她的对门给抢先一步拦了回去。
“规矩懂不懂?他是我的客人!”很快,世元就像是香饽饽,他被人拉着退出了这个无意闯入的房间。那娘子邀他闺中翻云覆雨,然,世元却还回头看了看。
他瞧得并非花魁娘子,却是那个自称姜爷的男人。这是人吗?蓝色眸底,他所见,与他人大相径庭。酒色财气之中,这人浑身都是萦绕阴气。还有不少的阴魂缠着他,不肯退散死相各异。这是,杀了不少人所以被追着索命?
难道,这也是个异类?
“公子?你在出神想什么?都不看奴家一眼。”一入厢房,这娘子迫不及待把门关上,她扑着世元靠在扇门上。满眼渴盼,却不见这公子哥有何表态。
这也太伤人心了……她不漂亮吗?她这芳涟院中排得上号的人物,今晚这般款待,为何这男人却无动于衷啊?
“那姜爷是何人?她要给你姐妹赎身?”没料,居然还如此扫兴问道。
“什么姐妹?冤家才对!”娘子气哼哼地终于挺直了腰板,给自己倒了杯茶水,似乎来话长,“那人叫姜司,是临县县衙里的捕快。听有些本事,在道门学过艺,还在曾经的东海镇第一大户方家宅邸做过教习先生。可惜……庸庸碌碌混不出头,那自视甚高的红菱,哪里会嫁给他?”
还没完,果不其然对门就传来了咆哮声:“红菱!你如此看不起老子,定会后悔聊。过了今晚,老子飞黄腾达脱胎换骨,你便是再也高攀不上老子我了!”然后,哐当一声响,便是摔门而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