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唯一搭着电梯下到了一楼,到了楼下走出电梯口就看到了站在服务台前的温衍白,他身上穿的不是二中的蓝白校服,而是干练简洁的白衣黑裤,跟她一样,穿着长款黑色外套。
一楼很嘈杂,昏暗的灯光下是群魔乱舞的寻求刺激的人,他站在离门口不远处,两人之间隔着一大段距离,无形之中像是有魔力牵扯他们一样。
两人视线蓦然撞在了一起,他站在黑暗中,与这里格格不入,像是会发光,让她抬眼就能确认他的方位。
祝唯一眸色暗了暗,朝他走去,“不是应该在比赛吗?怎么来了。”
温衍白盯着她粉末厚重的脸,心脏像是被狠狠敲击了般,“为什么不告诉我?”
祝唯一抬眼看向了他,环臂时唇角勾起了一丝弧度,她说:“温衍白,有没有人告诉你,你太干净了。”
干净得让她不想去玷污。
他低哑的笑了笑,狭长的凤眼夹杂着一丝浅浅笑意,语气却给人一种临危的冲击感,“祝唯一,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她撇过脸。
温衍白突然伸手扣着祝唯一的后脑勺,逼近她,凑近她耳边,“是你先招惹我的,所以你现在想甩掉我?”
调子轻扬。
祝唯一下意识低下头,她两手放进外套口袋里,像是无动于衷。
落在温衍白眼里,却是默认。
温衍白自嘲地笑出了声,“祝唯一,你真行。”
不管是任何事情永远都是揽在自己身上,出了事也自己担着,就是松不开嘴跟他控诉,受了委屈不能动手还回去就自己憋着。
要不是陆安延比赛完后看校群信息,怎么也没想到祝唯一出事把警察都请来了。
他连比赛都没上就打电话问了祝母,赶来之后她依旧也没有要松口的意思,总是若无其事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温衍白垂头看了她一眼,她恰好也垂着眼,没有要解释的意思。
他顿了顿,转身欲势离去。
然而衣摆却被一只白嫩的小手拉住。
他愣住。
转头看去的时候,祝唯一眼泪正啪嗒啪嗒的掉,她耸拉着脑袋,没有任何言语。
却直戳中了温衍白的心脏,像是被人狠狠揪了一把。
温衍白没有继续问,而是将祝唯一扯进怀里,像是呵护世间最珍贵的宝物,亲昵地蹭了蹭她毛茸茸的发丝。
“对不起,是我太冲动了。”
话音刚落,祝唯一直接哭出了声。
憋了好久的委屈这时如洪水猛兽般倾落。
祝唯一不爱哭,却是最受不了委屈的那个,她可以忍但一定要报复回去,但她还是会记得这件事情曾经发生过。
她是个特别斤斤计较的人,脾气大人还矫情。
可是遇见温衍白她真的有被感触到,他真的太干净了,他成绩好人也很优秀,在学校里又很多女孩子喜欢。
苏长悦长得比她好看太多了,满脸的胶原蛋白成绩也好,虽然有些事做得幼稚了些但终归是青春那种悸动导致的。
就好比初中老师说的那句:为什么别人只欺负你不欺负别人?
而她似乎永远都在找麻烦。
祝唯一压抑的哭声从温衍白怀里传出来,温衍白低声地哄她:“不哭了好不好?”
温衍白抚摸着她的发丝,祝唯一很小个,脸埋在他胸口掉眼泪,隔着薄薄的衣料他能感受到那股温热的气息,还有泪水打湿衣料胸口传来的湿意。
“你再哭我就亲你了。”他嗓音很低,刚好凑到祝唯一耳边故意说给她听。
祝唯一哭声变小了些,压抑着的情绪使她肩膀颤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