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不像,两人相处以来都是温衍白谦让着她,而且在肢体接触上也是经过她的同意,简而言之就是很尊重她。
祝唯一望着他眼神逐渐变得深沉,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说些什么好,转身便关上了门去找衣服洗漱。
到了六月份中旬气温便逐渐升高,近来偶尔下几场小雨。祝唯一昨晚睡前也没洗个澡,身上的衣服也没换,也多亏温衍白准备了衣服给她换。
花洒倾落着雨水,热气腾腾模糊了镜面,有种缭绕仙境不真切的视觉感。
从洗手间缓缓传来声疑惑的声音,“这尺寸咋还小了?”
祝唯一嘴角抽了抽,满脸嫌弃揪着那内衣的带子,下意识低头看了眼自己用浴巾包裹着的身体,能看到隆起的胸脯。
算了,凑合着吧。
祝唯一顺便还洗了个头,换上了从温衍白衣柜里随便拿的一条白裙子,料子摸上去很软,娃娃领造型别致了点,用蕾丝点缀修饰,从手肘关节开始便是喇叭袖的构造,裙摆长至脚踝。
祝唯一对着影子转了一圈,仔细打量着。
这怎么那么像睡衣?还有点像电视剧里女鬼穿的白衣服?
好在她肌肤白皙了点,不然这白衣服她还可真驾驭不来。
“男朋友,你尺寸不行啊。”祝唯一扯了条小毛巾擦着头发出去,朝着厨房就嚷着:“尺码小了。”
在厨房里热牛奶的温衍白这句话后脸就黑了下来,他尺寸不行?难道是他理解的那个意思?
就在他思考着这个问题的时候,浑身散发着一股清香的祝唯一闯入了这个不大不小的厨房,毛巾披在肩上,湿哒哒的长发随意散在脑后。
身上的沐浴露味和他身上那股味是一样的,洗发水的那股浓烈柠檬香气还没散开,袭入鼻腔时,他呼吸开始变得急促。
祝唯一从冰箱里拿了个香蕉味的果冻,吸溜两口就没了,将包装丢进垃圾桶里,歪头看了眼正在小火加热的牛奶,疑惑地问他,“你在煎奶吗?”
温衍白下颚紧绷,垂着眼:“煮。”
女孩脸颊两侧碎发顺着脸颊滑落水滴,嫩白的细颈还有些水渍。
他眸光暗了暗,“祝唯一,去把头发吹干。”
“哦。”
声音弱弱的,祝唯一又瞥了眼他,扯掉肩上的毛巾慢悠悠地吸收水分,然后原路返回从冰箱里拿了个果冻,回了房间。
在她眼里明明是很随意的举动,落在他眼底,却让他像是着了魔。
雪纺的连衣裙衬得她肌肤白得透光,腰处的收缩设计更是勾勒出她盈盈一握的腰身。
细胳膊细腿的谈不上妩媚,却出奇得像是不沾世尘烟火,柔美的曲线透着冷艳,好比风情万种妖媚多情。
她不轻意间的举动,足以勾魂摄魄。
……
祝唯一吹完头发出来后,温衍白已经把早餐摆上了桌子,拉开凳子坐在他的对面,随手拿了片烤包沾上果酱慢条斯理咬了口。
突然想起了什么,又看向了坐在对面的温衍白,“等会吃完换身衣服出门。”
温衍白疑惑地凝视着她,“怎么了?”
“锻炼身体。”
没等温衍白再次问出口原因,祝唯一就抢先了一步,“虽然现在这种天气容易发烧感冒什么的,但是我建议你早晚每天去小区附近那个公园跑跑。”
“?”
“你成绩是好得不得了,但是你想想,你年纪轻轻的好好的一小伙子,等到了中年不就什么毛病都出来了吗?甚至英年早逝什么的,也是极其可能发生的。”
温衍白皱了皱眉,这是拐了弯说他身体不好?
刚才说他尺寸太小,现在说他身体不好?
刀叉硬是在盘子上摩擦出吱吱地声音,压制着自己体内那股躁动的暴戾恣睢,身体因为怒气肢体都有些僵硬。
祝唯一被那响声磨得刺耳,拿着叉子的那只手重重地拍在桌子上,她恶狠狠地看着他:
“大早上呱呱你是不是有病?”
刺耳的瓷器摩擦声戛然而止。
温衍白顿了下,然后将刀叉放在一边,拿起了还热乎的牛奶。
祝唯一无言以对地继续低下头吃东西,大早上的也不让人省心点,到现在她还困意绵绵,好心情就这么无情地被温衍白给终结了。
吃过早饭后,温衍白连句话都没跟祝唯一说,洗完碗筷然后回房间换了身衣服,出来时祝唯一手怀里塞着两瓶草莓味的酸奶,腾出手拿着手机在那敲字,脸上还带着笑。
不知怎的,越看越觉得刺眼。
居然跟别的男人聊得这么开心?
祝唯一回过神来时这才注意到了站在不远处的温衍白,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来的,“你收拾好东西了?”
“嗯。”
他回应时嗓音很低沉,还有些沙哑,祝唯一以为他又发烧了,走到他面前摸了摸他的额头。
“没发烧啊,你搞什么低音炮?”
温衍白:“……”
看着温衍白那呆呆茫然的眼神,祝唯一也不好意思说重话了,再多吼句都怕把人给吼傻了。
本来情商就没有了,智商再拉低点,以后也没个女孩子要他,未免也太可怜了吧?
祝唯一用忧虑的眼神看了眼温衍白,然后拽着他胳膊出门。
管他呢,长得好看不就行了。
新世纪花园小区附近的那个公园,祝唯一还记得她有次逃课来这里还给老人家们谈过吉他,是周杰伦的《稻香》。
她吉他基础现在打得不错,但会的曲子除去练习曲,也就那么两三首能拿得出来见世面。
钢琴对于有天赋的人,只要基础打得好点,基本上看几眼琴谱上手弹一两次,很快便能在短时间内能看着琴谱将整首曲子十分流畅地弹完。
但是没有天赋的人,基础也是半斤八两,看着琴谱要分节练习,指法存在了肌肉记忆或者背熟琴谱,多加练习后才能弹出完整的曲子。
而祝唯一钢琴弹得不错,但对吉他兴趣不高经常逃课什么的,所以实力较低,技术不达标。
祝唯一不知道温衍白体力极限是多少,伸手戳了戳他的胳膊,还挺硬的。
太阳光线很强,祝唯一选择了在公园东门进去后靠左边那零点杂货铺阴凉的休息区等温衍白,买了两个冰激凌,一手一个,坐在竹椅上仰望着眼前的少年。
“去!跑一圈回来我就给你买冰激凌。”
这语气听上去,倒挺像有钱人家的千金小姐命令自己保镖那样,给出的待遇也是如此稀有昂贵,为人做事如此大方。
温衍白居高临下看着她,敢情是看出他两手空空就出门了?
还挺伶俐的。
想拿一根冰激凌就收买他?
他居高临下朝她笑了笑,“那你待这里,别乱跑。”
话说完,走出公园,顺着外边的林荫小道开始跑。
早上这会公园里还是有不少老人家在做体操运动,放着震耳欲聋的音乐,公园外林荫小道属于人行道,只有锻炼身体跑步的人,树与树之间是经过风吹雨打失去新鲜外表的街椅。
公园并不大,起码这是祝唯一认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