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月休息片刻后,用匕首划破赤眼烈虎的胸膛,动作熟练精准堪比开膛破肚的解剖医师。
邪月放回匕首,右手从赤眼烈虎的胸膛中掏出一颗泛着光芒的赤红色珠子。
这就是赤眼烈虎的晶核。
晶核就是兽类的凝聚的修为精华。
任务终于完成了!邪月舒了一口气,将晶核放在腰包内,抬脚欲走,却听得身后传来一声嗤笑。
邪月蹙起弯眉,什么时候她周围有人她居然都没察觉到。
邪月蓦然回首,那人却懒散地倚靠在枝桠上。
是他!
南卿予一身墨色缎袍,袍袖内绣着荼蘼花花纹,腰间束着一条纹带和衣袍百褶的摆尾交织一起像是瀑布一样,倾泻而下,垂掉在枝桠边缘。南卿予一头墨发披泻身后,不扎不束,懒惰邪魅。左手搭在曲起的左腿上,右手枕在脑后,十足的一个风流倜傥的少年。
“丫头,方才你徒手打虎的模样可真是……粗鲁啊!”南卿予一对剑眉斜飞入鬓,一双丹凤紫眸摄人心魂,鼻梁高挺如山峰,薄唇间漾起一抹轻佻的笑意:“不过,也很可爱……”
看来方才的一切都被他看见了。邪月美眸微眯,瞧着树上的南卿予,环抱着手臂,同样调侃道:“君子之言行光明磊落,看来公子您这爱躲树上偷窥的行为实属是人行径!”
真是牙尖嘴利的丫头。
“非也,非也!”南卿予轻笑着摇了摇头:“我这是站的高看的远,顺便也看得到……某人被老虎追,狼狈逃跑的样子。”
某人?
的不就是她邪月吗?
她似乎方才是在逃跑……
“嘁……”邪月冷哼一声,她也懒得费口舌与南卿予斗嘴。她径直转身离开。
眨眼瞬间,南卿予就闪现在自己面前。高大颀长的身影笼罩着她,南卿予牵起邪月的左手手腕,好整以暇地查看邪月左手的伤势。
邪月想抽回自己的手,奈何南卿予的力量强大。
邪月的左手方才被赤眼烈虎咬住受伤,留下一排深深的齿印,赤眼烈虎下口十分厉害,隐隐约约可见伤口里的白色筋骨,鲜血还未完全干涸,显得恐怖。
“丫头,你不会痛吗?”南卿予多情的丹凤紫眸里溢满疼惜之色。
痛吗?
当然痛。
可是已经麻木了。
邪月有片刻的失神,无论前世今生,她的生命里从来没有人问过她会痛吗?他们不会关心她,只会关心任务是否完成。
邪月她好久都没有听到过了,哪怕是如此简单单纯的关心之言。
聪明如南卿予,他怎会没看出邪月的失神,这个丫头,总爱逞强,一点也不爱惜自己,把自己弄得遍体鳞伤,然后在黑暗中独自舔舐伤口,将所有的委屈与痛苦独自咽下。
他能懂她。
南卿予左手轻柔地握住邪月的手腕,右手一翻,掌心出现一个白色瓷瓶。南卿予心翼翼地将药粉洒在邪月的伤口上。
药粉浸入血肉,钻心的痛意使得邪月眉头一蹙。
“痛就喊出来,别忍着。”南卿予语气温柔,他带着十足的痞气调笑道:“我不会笑你的。”
“不正经……”邪月翻了个白眼,不屑地道。
撕拉一声,南卿予从衣袍上扯下一块绸布,将邪月的伤口包扎好,打了一个漂亮的结:“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