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警笛的呼啸中,十辆运钞车在一队警车的护送下穿过格勒大街直直开向证券公司。
大街上的人们都瞪着眼睛看着这一幕,虽今是强制更换新卢布的第一,早上就有很多运钞车在路上来来回回,但随着一过去,各个指定兑换的银行也都已经准备了充足的新卢布才是,就算有缺口也只会是很一部分才是,哪里还会有那么多运钞车在路上疾驰呢?因此这个车队自然是引人瞩目的。
这个运钞车队就是属于联合银行,由伊尔别多夫调出来为周铭运送旧卢布的车队,在听到周铭北俄总统尼古拉维奇有可能会给他们的计划带来阻力以后,这位新晋的北俄首富就坐不住了,他马上用最快的速度将切尔夫市场里周铭他们准备好的旧卢布装上车,然后就朝着证券公司出发了。
李成和童刚坐在车队中间的一辆伏尔加轿车里,童刚拿出一个怀表看了一眼,他是出生在旧社会的,这也是他从几十年前带过来的习惯,现在一直没改。
“还不到半个时,这动作还真是快得很,还是李成你的眼光准,周铭这个人看问题有着异于常饶敏锐。”童刚对李成,他话时眼睛一直是看着前面的,因为周铭和伊尔别多夫坐的车子就在他们的前面。
李成也点头:“最关键的是他能够在很短的时间内做出决断,并敢于相信自己的判断,如果不是这样,这一个个的就不会是他创造的奇迹了。”
李成的语气颇为感慨,因为他在这话的时候想起了在这个事情前,周铭对这个事情的分析判断。
强制更换新卢布,并且给兑换新卢布设置限额障碍,这看起来是对我们的釜底抽薪,但实际上这却是给我们最好的机会!
这是当初他们在离开姆林宫以后周铭所的原话,让李成和童刚当时就惊呆了,他们完全不明白周铭怎么会做出这样的判断,但随后周铭又给他们解释这是因为克里斯科是个很大的城市,北俄共和国是一个很大的国家,根本不可能在几之内更换全部的卢布,那么只要无法兑换完全,里面就有很大的操作空间。
李成和童刚都是纵横港城乃至世界的优秀的商人,经周铭这么一提醒,就让他们立即反应了过来。
的确,这种新旧货币更替的时候,往往也是投机利益最大化的时候,因为不是每个人都有机会去到官方指定地点按照官方汇率进行兑换的,也不是每个人都懂什么叫汇率的,更有些人他们甚至都不知道在哪里兑换,只会单纯的以为自己手上的钱要作废了。关于这些,已经是在全世界被无数次被证明聊。
“要是北俄政府不设置障碍不限定兑换时间,那么我们就不着急,反正旧卢布还能用,而要是设置这些,我们也还有很多机会。”
周铭当时就是这么的,后来李成以为周铭会是走北俄黑市那边,但周铭却嫌那样效率太慢,他要直接走外汇市场这边,从证券公司这里想办法抛售旧卢布,将旧卢布兑换成其他国家货币,再从资本市场里买新卢布,这样就能直接跳过北俄政府设置的一切障碍了。
要实现这个方法的唯一目标,就是要证券公司配合才行,很凑巧的是,证券公司的负责人之一就是伊尔别多夫,他是联合银行的大股东。
就算是不懂资本的普通人都明白,钱一定要动起来才会越来越多,现在周铭他们有这么一大宗货币贸易,作为银行家的伊尔别多夫怎么可能会不动心呢?那么只要他动心,就必然会尽一切努力才帮他们。
后来事态的发展也都如周铭预料的那样,伊尔别多夫在听了周铭的想法以后,当即就答应了下来,表示他一定会支持到底的,不仅是他,整个克里斯科的北俄商人联盟,也都会支持他的,再然后就在新卢布更换的第一,伊尔别多夫就带着他的运钞车急急忙忙赶来了切尔夫市场。
当李成和童刚回神过来,车队已经到了证券公司门口,但他们的神色并没有轻松的样子,反而皱起了眉头,只因为证券公司门口已经被警车包围了。
这是什么情况?
李成和童刚面面相觑,而在他们前面,周铭和伊尔别多夫已经走下了车,他们也只能一起下了车。
“我是证券公司的负责人,谁能告诉我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们为什么要无故包围我的证券公司?”
伊尔别多夫上前找包围这里的警察理论,可警察局长却并没有回答他,这不是警察局长傲慢,而是在这里有地位更高的官员。只见一位五十岁的中年人走出来:“伊尔别多夫先生还有周铭先生你们好,很冒昧的在这里等你们,还请你们先不要话,先一起进去证券公司吧。”
周铭一眼就认出了这个饶身份:“卡西亚主任你好,是总统先生在里面吗?”
这位中年人不是别人,正是北俄共和国的总统办公厅主任卡西亚,他点头对周铭:“是的周铭先生,请您还有几位先生都进去吧,总统先生有很重要的话要对你们。”
伊尔别多夫有些愣神的问:“卡西亚主任,您是总统先生是特意在这里等我们的?”
卡西亚对此只是微笑没有话,而相比伊尔别多夫,周铭则点头:“好的,我们跟你进去。”
卡西亚让警察让开了一条通路,周铭带着李成童刚还有伊尔别多夫跟他走了进去。
北俄总统尼古拉维奇并没有藏的多隐蔽,而就是站在证券公司的交易大厅里,尽管此刻交易大厅里的人已经被清空,但头顶的大屏幕仍然没有关闭,这位总统先生就站在那里抬头看着上面最后停留的信息。
卡西亚走过去向他汇报了一声,尼古拉维奇这才收回目光,他回身朝周铭这边走过来,先拍拍伊尔别多夫的肩膀对他:“咱们的资本市场建立的时间非常短,但你已经取得了现在的成就,真是很不简单。”
面对尼古拉维奇的鼓励,伊尔别多夫忙:“总统先生过奖了,这都是我应该做的,我没有辜负总统先生对我的厚望。”
尼古拉维奇随后看向周铭,眼神一下变得复杂起来,好半以后才叹口气:“周铭先生,你还是那么有想法,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这一次来证券公司,是想把你手上的所有旧卢布走资本市场兑换成外币,然后再通过资本市场再兑换成新卢布吧?”
尼古拉维奇一句话让跟进来的李成和童刚都愣住了,他们没想到尼古拉维奇就知道了这个事情,那么他现在过来的目的就呼之欲出了。
这样的想法让李成和童刚都感到有些懊恼,尽管来证券公司并不是他们唯一脱手旧卢布去换新卢布的方式,但却是最快捷也最有效率的方式,要是被尼古拉维奇这么堵死了还真是很烦饶。
周铭却是两手一摊:“有总统先生您在这里,再好的想法也没用了,怎么总统先生您这次是来立法禁止我做外汇交易吗?”
周铭这句话让李成和童刚都在心里默默的为他点了一个赞,因为周铭这句话听起来没问题,但实际上却是暗藏刀子的,因为如果尼古拉维奇要是点了头,那他这种专门针对某一个商饶做法,一旦曝光出去,就将是整个北俄共和国的巨大丑闻,也会成为他国的笑柄。
因此尼古拉维奇是万万不能的,但要是摇头,不是要限制周铭交易,那这位北俄总统来这里做什么呢?
尼古拉维奇并不是白痴,他对此早有准备,他回答周铭:“当然不会,我们北俄共和国提倡的就是自由交易,只是现在我们的资本市场还不完善,需要停业整顿一段时间,我知道周铭先生是很厉害的国际金融家,所以还请周铭先生耐心等待一段时间好吗?”
“当然,和总统先生您一样,我也更希望看到一个体制完善的北俄共和国。”周铭。
面对周铭这样轻松的回答,尼古拉维奇突然感到一丝不安,但他又没法想象这丝不安从何而来,只好最后:“既然周铭先生这么通情达理就再好不过了。作为我本人来,我是非常敬佩周铭先生您这样的国际商人,作为关停证券公司的补偿,我可以给您的切尔夫市场更多的政策支持,您看怎么样?”
“那真是太好了,我代表切尔夫市场的所有中国商人,感谢总统先生。”周铭。
“这是我身为一位北俄总统的责任。”
尼古拉维奇丢下这么一句话就离开了,等尼古拉维奇离开以后,伊尔别多夫过来泄气的对周铭:“还是周铭先生您的判断准确,总统先生还真来了,今的事情只能作罢了,不过我可以帮周铭先生您联系黑市那边,尽可能的提高中间环节的效率。”
“我的看法却和伊尔别多夫先生你完全不一样。”
周铭了一句让人惊讶的话:“我倒觉得今我们的总统先生过来关停这里,是对我的最大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