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今日去哪了?”北蘅煜扫了一眼男装的南婉“王妃回来的是越发的晚了”。
南婉将手放在身后瑟缩着,食指相互缠绕。她这几天一直在街上去查那夜发生的事,最近几天相继出现了同样的病例。
身为医者的北蘅煜竟然不顾医者仁心,这几日日日逍遥快活。
不是去南艺听听戏,就是和徐少五哥去醉仙居。好在这几天还算消停,没有往杏春楼跑。
“那天发狂的人我想调查清楚,所以这两天就回来的晚了些。”
“哦?那可有什么线索?”北蘅煜说的戏谑。
“有的,有的”南婉瞬间兴奋,今天她刚得到的新情报。“发狂之人据说中的是颍河才有的毒,最近去过颍河的皇子就平王一人。”
北蘅煜皱眉“你怎么知道是皇子?在北夏妄议朝政可是要砍头的啊!”
北蘅煜故意说的严肃,眼睛眯成一条缝。
“这...我从当时的痕迹来看,发狂之人是从城东过来的。一路追踪过去,那有一处破庙,里面都是颍河过来的流民。”
“我上前去查看,有一些人已经有中毒的迹象,盘问他们,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都受过当时太子寿宴时的恩惠。”
南婉轻轻敲了敲脑壳,沉默了一会继续说道“毒药只产于颍河,若是平王陷害太子,那他未免也太留痕迹了,依平王的性格是断然不会留下如此把柄。而太子虽然平时笨拙,但断不会愚蠢到在自己开设的粥棚中下手。”
“况且,近日太子因逆言之语被禁足,好端端的为何两件事突然发生在一起?背后一定有人在暗中操作。”
安生微微皱眉,转头看了眼还闲坐的北蘅煜。
“自家房子都要烧了,还漏出那迷之微笑呢?”安生心里腹诽道。
北蘅煜挑眉,伸手将南婉拉入怀里。手指勾了勾南婉的鼻子,启唇笑着说道:“哦?王妃还知道这么多呢?”
宠溺的气息安生不忍直视,默默翻着白眼。
南婉轻轻推开北蘅煜的手,柔声说道“你不是还要砍我的脑袋吗?怎么,改主意了?”
“我的王妃知道这么多,我怎么舍得呢?”
小玉窃喜,殿下近日都来这满香阁,王妃也变得开朗起来。
“小玉,小玉”旁边的安生眼神示意她。
出了满香阁,安生突然牵起小玉的手往满香阁后面跑去。
小玉挣开,不敢抬头对上安生投来的眼神。她眼里蓄着泪,不敢让他瞧见,她一直很懦弱。
那日,奉王妃之命去领银子,正巧碰见安生,本想过去打个招呼,下一秒就看见碧色奔向他,交给他一个荷包,他接了!
她不想再和他走的近了,她怕她的一切都是梦境,那些甜蜜,那些专属回忆都是她自己一个人想象的。
“安生,我有些乏了,先回去了。”小玉拨开安生再次握上来的手,转身离去。
满香阁内,南婉从北蘅煜怀里出来推门进去,拿起桌子上的茶壶倒了一杯茶。
今日逛了一日也没好好喝水,北蘅煜也没有点眼力,还要砍我的脑袋,岂有此理。
北蘅煜接着跟过来,夺过她手里的茶杯,一饮而下。南婉转身瞪他,下一秒,一股甘甜便充盈南婉的嘴巴。
唔!
北蘅煜轻轻抽身,缓缓说道“这才是正确的喝水方式,王妃还渴吗?要不要再来一杯?”
南婉脸红红的,嗔笑着将北蘅煜推开。
北蘅煜一把将南婉拉入怀里,在耳边轻声呢喃“王妃,该睡觉了。”说完将南婉横抱到床上,烛灭。
平王府内,老十一脸焦急。
“三哥,这狂化之人为何中的是颍河的毒?本来这一举是可以扳倒太子那个草包的,现在父皇置之不理,只是吩咐将那些人治好罢了,根本没有再问罪太子。”
老十说的气愤,一旁的老十一却不动声色的饮着茶。
“这件事根本和颍河没有关系,父皇根本没想处置他。”
平王眼里满是血丝,他从小就要比其他人更加努力,天资更好,可是父皇根本就看不到。
难道就是因为自己的母亲曾是一介宫女吗?
旁边斟酌的老十一淡淡询问道“顾景呢?最近可有新情况?”
“太医那边传来消息,和太子府的说法是一致的。”平王开口,继续说道“但我不信,越是密不透风,越是可疑。”
“汉卞的大夫那边呢?也是没有开口的?”
平王摇摇头,冷笑一声“而且他们的说辞,完全一致!”
“那肯定就是顾景搞得鬼,本想借机陷害我们,但是没想到自己的太子先折了。”老十兴奋地说着。
旁边的老十一满脸无奈,果然还是简单点没有烦恼。
“会不会是九哥?”十一开口,平王的眼神瞬间亮了起来。他从来就没有忽视这个对手。
“现在还没法确定,我会吩咐古影继续追查的。”
旁边的老十疑问的皱起眉头“九哥?九哥天天留连杏春楼他怎么会是幕后主使呢?”
老十一白了他一眼,拉着老十离开了平王府。这个时候还是不要给三哥添乱的好。
半个月后,雍郅府。
“婉儿阿嫂,明天我们就要去秋泽猎场狩猎了,这是一年我最期待的日子了。”云若兴奋地和南婉介绍着。
“为何是你最期待的?是终于要出去了吗?”
“那倒不是”云若挽起南婉的胳膊,显得有些害羞“因为那是一年中我能和鹿礼说话最多的时候。”
云若不好意思的抿抿嘴,南婉勾了勾她的鼻子轻声说道“你看你这点出息。”
两人进了醉仙居,二楼北蘅煜常去的房间。
上次北蘅煜带南婉来的时候,老板记住了她,一看她进来便将她请到那个厢房里。
“围猎可有什么规矩?”南婉喝着鱼汤,漫不经心的问道。
“我没有参与过围猎,也从来没有女子参与过。婉儿阿嫂想参加吗?”云若有点吃惊,她还没见过女子在围猎场上驰骋呢。
“那倒不是,只是好奇。”
“围猎倒是没有什么特别的,天上飞的,水里游的,地上跑的,只要你能射中便都算作你的猎物。不过...”
“不过什么?”南婉看着顿住的云若开口道。
“不过,围猎不可射击狼,据传父皇年轻的时候曾被狼群救过,所以这是父皇围猎时的一项强制规定。并且,如果能在围猎中射得金翼鹰,可抵十几个猎物。”
“哦?”南婉来了兴致“为何?”
“金翼鹰十分罕见并且很机警,若是能猎得,自然抵得过十只猎物。”
南婉浅笑,开口问道“那若是赢得围猎头筹会怎样?”
“可以向父皇提一个要求,只要不过分他都会满足你的。”
“哦?那往年他们都要的是什么?”
云若噗的一声笑了出来“他们都不敢要求,只能说我只求父皇安康,国泰民安。”
云若学着他们的语气,南婉也被逗得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