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大石事件过后,到达汉卞时月亮已经漏出它的真面目,乘着皎皎月光,南婉终于回到雍郅府。
五哥把北蘅煜背进去,南婉和云若走在后头,南婉悄悄对云若摇了摇头,以示上午时的话语,两人神色无异的进去。
南婉给北蘅煜盖好被子,才给五哥和云若倒了杯茶。
“也不知九弟何时能醒。”五哥皱着眉头看着北蘅煜。
“他一定会醒的。”南婉注视着北蘅煜,她坚信,他一定会醒的。
“阿嫂,你别担心,九哥一定会没事的。”
五哥和云若在雍郅府陪了南婉好一会儿,北蘅煜一直不醒,他们也担心不已。
他们刚后,小玉和安生就风风火火的跑了进来。
“王妃王妃,我听说...”小玉想问的在看到床上躺着的北蘅煜时就得到了证实。
安生看到北蘅煜躺在床上的时候瞬间不淡定了,往床边扑过去,悲伤的摇着他的胳膊。
“殿下,你不要离开我。”
南婉在身后看着面前的这一幕,默默扶额,不知道还以为他们是在伉俪情深呢。
小玉走上前去抱着南婉“郡主,你不在的这段时间小玉好想你啊。”
南婉回抱回去,她也很想她。
床上,安生还在声嘶力竭的哭着,被子里的一只手伸出来轻轻扣了扣他的掌心。
安生一瞬间惊愕,瞪大眼睛看着躺在床上的人,北蘅煜连忙捂住安生的嘴,对他眨了眨眼睛。
听见安生的哭声停了,南婉抬头朝他们那个方向看去,北蘅煜连忙拧了一把安生,他又连忙嚎了起来。
“殿下,殿下呀!”说着还假装揩眼泪。
片刻,南婉安排小玉再为北蘅煜煎一副药,是太医开的方子。
南婉不敢再用姜知的方子,虽然不知姜知有什么预谋,更不能确定是不是别的皇子阵营的。
但唯一能确定的是,目前要小心提防他。
南婉特地给他放了姜糖,汤匙伸进北蘅煜的嘴巴,他却始终不配合,药都顺着嘴角流了下来。
南婉拿手帕轻轻给他擦了擦脸,然后自己喝了一口药,俯身喂给北蘅煜。
这回他倒是配合的喝了下去,南婉又试着用汤匙喂给他,结果又喂不进去,还是要她那样喂,他才肯乖乖喝药。
要不是看他眼睛还闭着,脉搏也还是有些混乱,南婉都要怀疑他是不是故意的。
故意的?莫不成他已经醒了?
南婉准备测验一下,她在乾华殿内寻着,终于在桌子角落里找到一个鸡毛掸子。
南婉摘了一支,坏笑着走到床边,将北蘅煜的袜子脱掉开始轻轻的挠他的脚心。
南婉注意着北蘅煜面部的表情,嘴角一侧微微勾起坐等北蘅煜漏出破绽,然而接连几次北蘅煜都没有任何反应。
南婉沮丧的将鸡毛扔在地上,不一会乾华殿便响起了门关闭的声音。
北蘅煜这时终于忍不住,起身疯狂的挠着脚心。刚刚南婉在挠的时候,他就差点没忍住,幸好他偷偷封了自己的穴位。
此时,屋内响起掌声,北蘅煜闻声看去,南婉正斜睨着他倚在门框上鼓掌。
“你的演技还不错嘛,说吧,什么时候醒的?”
北蘅煜瞬间怂了,假装无辜的看着她开口“刚刚”
“哦?这么巧啊?”南婉故意说的酸酸的“我还以为你在路上就已经醒了呢!”
“怎么会?”
北蘅煜终于醒了,可是他怎么忍心不告诉她,让她担心这么久。
除了昨天晚上,她都没有睡过一个好觉,每次都是在湿润眼眶中谁去,又是在惊吓中醒来。
她怕她再也见不到他了,他们俩才刚刚变好。
思及此,南婉越想越气,甩门而出,惊了门口的小玉和安生。
小玉连忙向前问道“怎么了王妃?为何生这么大的气?”
南婉哼道“我没有生气,走,我们回满香阁,不要在这破殿待了。”
从王妃甩门出来的那一刻,安生就知道,一定是殿下自己暴露了,白搭自己这么好的演技了。
南婉刚出门,北蘅煜后脚就追了出来。
“王妃,王妃你听我解释。”
北蘅煜快步走上前,一把拉住她。南婉被拽住,侧目看着北蘅煜“好,你说,我给你三分钟。”
“我是有苦衷的,你也知道我不是意外中毒的吧,万一我再醒来再被害了可怎么办?”
“那为何连我都瞒?你连我都信不过吗?”
南婉的眸子冷了冷,抬手挣开北蘅煜的束缚,朝自己的满香阁走去。
或许是挣得力气有些大,北蘅煜还在恢复期,被这突如其来的力道突然掀翻在地。
然而在倒地之后,某人并未立即起来,而是卖了一波可怜“夫人,你怎么可以如此对你的夫君?”
南婉回头看看坐在地上的北蘅煜,眉梢染上了几分笑意,但还是在驻步几步后大步流星的再次离开。
“哎,夫人,夫人!”
北蘅煜见南婉走的决绝,连忙从地上爬起来,不过刚起来身体确实有些虚弱,此时从地上起来有些许的费力。
北蘅煜恨铁不成钢往后瞪了眼还在看热闹的安生“还不快来扶我一把,你在那里等着做什么?”
“你再如此殿下直接给你当好了!”
“好啊。”
安生痛快的答应了,北蘅煜瞳孔扩张,气的指着安生说道“果然,我没在家这几天你就飘了,把自己真实的野心都暴露出来了。”
北蘅煜赌气般的一把将安生的胳膊推开,自己瘸着一根腿朝王妃方向快步挪去。
“王妃,等等我”
东宫,鹿礼趁夜色而来。
太子在东宫密道里以等候他多时。
自皇帝狩猎这几日,太子一直留在宫中,他也不是没有筹谋,只是时机还未成熟。
“听说雍郅王中毒了,可有此事?”
密道灯光昏暗,一半光打在鹿礼的侧脸,另一半置于黑暗之中。
鹿礼微微勾唇,缓缓说道“是,到目前为止还没有醒,连太医都束手无策。”
他知太子会问九皇子的事,没想到竟如此关心,第一个不是问题平王而是问他。
“平王最近可有异常?”
“途经凉都之时,我们被巨石拦住。在查看情况的时候,半路遇到了刺客。”
太子表情变得凝重“看来,他是想在回宫之前就讲我从太子之位拉下来。”
“幸好在休息之时我让我的队伍前去打探,发现了他们的踪迹。否则,估计太子现在一千张嘴都说不清了。”
“为何?”
“他们腰间都挂着太子专有印记的腰牌,之前寿宴之事陛下就已经力排众议只是将您禁足,如今再出此事,怕是百位官员都不肯了。”
太子皱眉,脸上浮现道不出冷漠。
自从那日在皇宫归来,他就变了,变得比之前更心狠手辣。
“平王,我们来日方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