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无忌最近心情很不好,而且运气也很不好。
先是自己的儿子主动招惹万宽,然后被真个长安城嘲笑不自量力。然后自己被陛下一顿骂,骂得像狗一样。
现在好不容易万宽得意忘形,出现了一个天大的破绽,结果自己想去嘲笑两句,还被自己的亲妹妹给直接赶出来了!
长孙无忌觉得自己最近流年不利,有必要去青牛观求签问卜,改一下自己的运数。
这几天事情太多,长孙无忌被压迫得够呛,所以这几日睡得不好。长孙无忌靠在自己的椅子,闭着眼睛,打算小憩一会。
正在长孙无忌闭目养神的时候,突然就听到外面一阵喧嚣。
长孙无忌皱了皱眉头,好像是有不少人在自己的公事房外面喧哗。长孙无忌有些恼怒,怎么自己这几天这么不顺,睡个觉都有人打扰。
“陈公事,外面何人喧哗?”长孙无忌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怒火。
一个穿着绿色官服的小吏听到声音,立刻小跑着进来。
“仆射,门外有人堵门!”
“胡闹!”长孙无忌气得一下子站了起来:“这里是户部,管着天下钱粮,谁人敢闹事?”
“仆射,是...是将作监的人!”
“什么?”长孙无忌眼珠子差点掉出来。
打死长孙无忌,他也想不到,将作监那些泥腿子一样的匠人赶到户部闹事!
“无能!废物!”长孙无忌一时间怒气满盈。
自己着一段日子所受的屈辱都跟万宽有关,结果现在万宽的手下竟然赶到自己门口堵门,真是欺负人欺负到家了。
“尚书省的护卫呢?都去哪了?堂堂户部被人堵着门,他们难道都是吃闲饭的吗?”
“仆射,来的不管是将作监,还有军器监的人!”
长孙无忌听完,心里暗骂一声。娘的,军器监还是万宽的手下,怎么最近自己命犯万宽?
“军器监又能怎样?都是一群下贱的匠人,那些护卫对付不了吗?”
那陈公事一脸无奈:“仆射,军器监里可是有陛下的右威卫啊!”
长孙无忌一听,才反应过来。这军器监里都是大唐最珍贵的兵器和铠甲,军器乃是国之重器,必须要有重兵把守。
虽然户部也很重要,但是户部里面对视一些账目。那些放钱的仓库其实跟皇帝的内府在一起,只不过是各走各的账目而已。
所以户部虽然号称掌管天下钱粮,但是却没有大军镇守,只有一些尚书省的护卫,当然不能跟军器监比了。
长孙无忌也是纳闷了,这右威卫是奉命保护军器监,又不是军器监的保镖,为什么要跟着军器监和将作监的人一起胡闹?
“右威卫,程知节!”长孙无忌眼睛一眯,嘴角露出一丝冷笑。
“走,出去看看。本官倒要看看这将作监的人有多嚣张?”
三生中的尚书省统管六部,正在皇宫的南面。这里刚好是朱雀大街,往来的人流不少。不少人都看到一群兵丁和一群匠人围在了户部门口。
长孙无忌大步走出来,看着门口聚集的人群,不禁冷冷一笑。
“你们是何人?为何聚集在户部门口?”
而这时于少监从一堆人里窜了出来。
“长孙仆射,下官这厢有礼了!”
“原来是你啊?”长孙无忌不屑一笑:“怎么?你们将作监的俸禄少发了吗?”
“长孙仆射误会了,今日前来,实在是我将作监没有办法啊?”于少监一脸愁苦。
“到底什么事?”
“长孙仆射,陛下下令,命我将作监一个月内交出十五万金的精钢坯子。”
长孙无忌轻蔑一笑:“怎么?你们做不出钢坯子想到我户部来抢啊?”
“长孙仆射言重了,我们将作监哪有这样的胆子啊?”
“本官看你们胆子不小,竟然敢带这么多人来,是不是想把这户部的招牌给拆了啊?”
长孙无忌声音一下子冷起来,这高官就要有高官的威势。
于少监吓得诚惶诚恐,只得大声说道:“长孙仆射,下官万万不敢。只是这皇命难违,这户部把采买铁矿石,我们将作监也造不出钢坯子啊!”
“胡说八道!个月我们户部刚刚送去了一万斤铁矿石,你敢说没有?”
“长孙仆射,一万斤的铁矿石最多只能出四千斤钢坯子。这一个月十五万斤,我们一天就得用至少一万斤的铁矿石!个月的一万斤,早就用完了。”
长孙无忌眼睛一眯,心里暗自揣摩着。
这个万宽会不会练不出钢坯子,就像用户部供给不利来当挡箭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