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毁坏的菜棚在最边上,也是一个拐角落,背着半边山。
平常时过来查看也都是最后,今天他们查看到这里就发现有三个菜棚被毁了。
王聂带着姜漪到的时候,大家伙也都在周围等着了。
“东家,菜已经全部毁了,再等几天就能收了,有好大一半都被拔了带走,不能带走的都丢地上踩烂了。”
看到姜漪,那人就急匆匆的过来说道。
姜漪越过身边往菜棚里看去,果然是一片狼藉,能要的没有一条,毁得很彻底。
再次跟着半段的脚步往外面走,方向通往的地方是两个村并挨着的,一个是青芒村,另一边是刘家村。
村挨着村,但是界线分明。
他们跑到这边来毁坏菜地,一定是盯上了许久,确定这个位置偏,就算是毁了这里也没有人发现。
地干,走路也不会留下任何的脚印。
这么有恃无恐,是确定了他们没有办法抓到人了。
姜漪冷笑了一声,问王聂,“王爷爷,最近你们有没有看到可疑的人在这附近转悠?他们能准确无误的毁了这三个菜棚,肯定是过来观察过了才来。或者说是我们大满村的人联合起外村的来偷盗了。”
王聂和其他人连忙道:“东家,我们可都是”
“我没有怀疑大家的意思是怀疑村里的其他人,毕竟和我家有怨的就有那么几家,之前三番两次的来偷东西毁坏的也有发生过。”
大家不约而同的想到了张弛家的张申义。
上次虽然没有抓着个正着,鬼鬼祟祟的跑到菜棚里来,肯定是有问题。
姜漪说:“我们现在也没有证据,先顺着这脚印追过去看看,你们先留在这里,派个人跟着我过去就行。”
王聂有些年纪了,就让两个年轻和一个妇人跟着一起去。
看到王聂这个安排,姜漪不由得一笑。
顺着浅淡的脚步走了一截路,然后就没了痕迹,平常时大伙儿过来种地,脚印踩得乱七八糟的,根本就看不出什么问题来。
姜漪仔细的观察着路边的新泥块,拔了菜就跑,菜头下面的泥肯定是没有来得及清理,姜漪就是顺着掉在地上的泥一路往前找。
“东家,到前面已经没有了痕迹,我们再往下找也没有”
“你们看看这是不是我们菜棚里的泥屑,”姜漪拿起一小块掉在地上的泥递给他们。
两个年轻人拿过来一看,顿时就惊讶道:“是我们菜棚里的泥,东家之前吩咐我们和些碎皮泥进去种菜,我们都照做了。还有这个泥草,也就是我们菜棚里有。”
这和其他地方的草泥不同。
姜漪指向一条路,“这是通向刘家村的吧。”
“是啊。”
“进村。”
姜漪目露冷意,大步朝着刘家村走进去。
刘家村的人都出来干活了,还有一部分是早早就从前面的大路走去大满村的姜家干活的,到姜家干活的家人看到姜漪带着人过来,就问了一句:“东家这么早就带人进刘家村是又要招人干活吗?我家那儿子也闲在家里,重活他能干一些,要是有合适的位置,东家给我们家儿子安排安排!”
“大婶子,我不是来招人的是来抓人的,早晨的时候你们有没有听见动静?”
那婶子一愣,细细回想了好一会儿,摇头。
挑着粪水过来的妇人突然停了下来,“说到动静,今天天还没亮就听见了一阵吵杂声,不知道你们要抓什么人?”
“抓贼。”
姜漪凉凉的说。
那大婶子和妇人吓了一跳:“我们村进贼了!”
姜漪发着笑,笑意不达眼底,“可不是,从我们村偷到了刘家村,两位婶子快些回家去看看家里有没有丢了值钱的东西吧,万一被贼人闯门偷走了贵重物品就难追回来了。对了,婶子刚才说的动静是从哪里发出来的?”
妇人脸都白了,“是从我屋外传来的,不然哪里听得这么清楚,唉哟,我得回家一趟!”
妇人放下粪水就往家里赶。
姜漪也急忙跟了过去,在妇人进家里查看时,姜漪也带着人在屋外走动。
发现妇人屋边确实是掉有草泥块,姜漪看到妇人放心的走了出来,又忙叫住人:“婶子,不知道前面住的是谁家?”
“刘喜家啊,他们家女儿嫁的就是你们大满村张家,咋滴啦?”
“我们被偷的东西掉地上了,指向的方向就是他们家,”年轻人站出来,指着掉了一地的泥块道。
妇人低头一看,沿着自己屋边往前的都是新的泥屑块。
妇人一惊,“这是偷了啥东西?”
“偷了什么,到他们家看看不就知道了,”姜漪心说,难怪专偷大棚菜呢,原来是刘氏的娘家人。
张申义不偷不砸了,现在轮到了刘氏的娘家。
她早就警告过不要打她菜棚的主意,还是不听。
看到姜漪带着人怒气冲冲的往刘喜家去,妇人也赶紧将附近的人叫了过来,将事由一说,大家都吃了一惊。
刘喜一家怎么可能做这种偷盗的事,他们就住在旁边,别没事往家里也偷了吧。
大伙儿一听都往家里转转,看有没有丢掉什么东西。
姜漪一把将刘喜家的大门给踹了,里面正在择菜的刘家人一下子傻了眼。
当场抓到了证据,姜漪都气笑了。
还真是明目张胆啊!
看到姜漪气势汹汹的来,一家人都被吓了一跳。
家里还有两三个小孩子,他们今天正高兴家里突然多出了这么多的菜,转身就看到有人闯门进来,吓得往另一边的几个年轻人躲了去。
院子里头摆满了刚刚从菜棚里搬回来的菜,因为人多,一趟就能搬完了回来,不能搬的都在踩棚里踩烂了。
刘家大家长刘喜巍巍颤颤的站了起来,装作生气的喝道:“你们干什么!”
“干什么?你们不是心里很清楚吗?真是不错啊,一家老小都跑到我的菜棚里偷菜还毁了一地。”
刘老汉怒道:“这是我们辛辛苦苦种出来的菜,什么时候成了你的了。”
姜漪冷笑,也不跟他客气了,“你们确定吗?当场捉个正着还想要抵赖?很好,去把里长叫过来!我到要好好的让里长看看,这一家子怎么无耻不要脸的。”
几个女人被说得满脸通红,因为是事实,她们根本就没法理直气壮的站出来跟姜漪理论。
倒是两个男人站了出来,冷哼一声,“你说我们偷了你家的菜,有证据吗?这可是我们辛苦种出来的菜,谁家的菜不都是长得一样,你跑到家里来就说是你家的,姜漪你也不要太过分了。你们姜家现在是做上了大生意,有钱了,谁也不能奈何你们家。可也不能平白无故的指摘我们偷了你家的菜,我们刘家也不是好欺负的。”
“刘大元,你们家的地有多少能种得出这样的好菜来?”跟着姜漪过来的妇人气恼道,“我们的大棚菜可都是用特殊的法子栽种,和你们平常时种的也不一样,那三个菜棚的泥土也和其他的菜棚不同。你们手里择着的菜带上的草泥,就是我们菜棚里的,你还想要狡辩到什么时候。”
妇人的话一落,刘大元的脸就僵了。
其他人眼中也出现了慌意。
刘喜站了出来,说:“我们家的地也是用这种草泥土,是你们姜家的特有吗?我们就不能用了?”
“对啊,我们家用的也是这种草泥土,有什么问题吗?姜漪,你不要仗着自己家做了大生意就欺人太甚!”另一个男人刘二钱站了出来梗着脖子死鸭子嘴硬。
站在外面看热闹的刘家村人都在小声议论着。
“刘喜家什么时候有这么好的地种出这么肥美的菜?”
“看地上丢出来的草泥块,我们刘家村的地好像没有啊。”
“不会真是跑到大满村去偷菜了吧”
“证据都摆在眼里了,刘喜家还能抵赖不成?”有人出言讽了一句。
刘喜他们也是在心里怕得很,可还是得梗着脖子硬扛着。
姜漪冷声道:“去把你们刘姓的族长叫来吧,这事都是明摆着的了,刘家还想要抵赖,那就不要怪我不做好人了。”
“你,你想做什么,我告诉你,休想在我们这里摆威风,我们可不惯着你。”
刘大元站了过来,用高大的身形挡住了姜漪往里看的视线。
姜漪依然是冷笑一声,也不急着处理,耐心的等待里长和他们的族长过来。
不会儿,一个花白头发的老人家被人扶着走进来,刘家的长辈看到眼前这幕,气愤得骂了起来。
和刘喜一个年纪的人都是恨铁不成钢,这明摆着的事了,刘喜一家还想要抵赖。
老族长长叹了一声,“刘喜,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都这个年纪了还给刘家人丢脸,你简直是”
老族长开口就骂,骂了一半差点喘不上气,刘家村的人也都气愤不已,刘喜一家丢尽了他们刘家村的脸面,以后让他们家里人怎么面对姜家人。
“族长,我,我”
刘喜此时老脸一白,一大家子也都腿软了,之前的硬话也说不出口了。
气愤时去偷菜不觉得有任何问题,等人找上门了,腿都站不稳了。
姜漪冷笑,“刘家族长,您是族里德高望众的大家长,这事您觉得我应该怎么解决好?我的三个菜棚已经确定是刘家毁坏,种菜之前我也警告过了,谁敢打菜棚的主意,我就要谁好看。”
此话一落,刘喜一家全煞白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