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橙子塞进嘴里,就跟灯泡塞进嘴里的原理一样,口腔被撑大,嘴张不开,根本就取不出来。
南辞淡淡地看了眼,秦向晚溅到她手背上的口水,还挺从容淡定地微微一笑。
“没有哪个总裁会为了潜规则女明星,就把她弄到公司当秘书,我奉劝秦姐一句,总裁还是少看,也少把那些无脑狗血的桥段,带到工作郑”
她看向众人,“我去个洗手间,今让大家受惊了,这单我请。”
没等众人反应过来,南辞已经从包里拿了钱包出门。
秦向晚好不容易取出嘴里的橙子,眼泪和鼻涕一起往下流,身边几个和她关系不错的女同事都跟她拉开了距离。
南辞和他们想的,不一样。
法务部的人都觉得,傍上了金主的女明星,身上会带着种三的风尘味,心里其实挺不屑的,所以秦向晚这话的时候,根本没人阻拦,都带着看戏的心思。
南辞平时话少,在鼎盛整日就是坐在她的办公桌前敲键盘,和他们也没什么交谈。
可这次她掷地有声,句句占理,让法务部一个个高傲的同事都对她的印象大为改观。
茶几上,南辞的手机屏幕亮起,来电显示的备注是:老公。
几个靠的近的女同事看清了,眼里都闪过八卦的味道,但谁也不敢去动。
真是南辞的老公,还是如秦向晚所,是她的哪个金主……
秦向晚揉着扯痛的嘴角,直接上前摁了接听键,嘴里还着。
“我倒是想看看,这个狐狸精的老公,究竟是何方神圣。”
她开了免提,电话里低沉悦耳的嗓音传了出来。
“在哪?我去接你。”
包厢门口,南辞开门时,就听到了她电话里秦昱北的声音。
南辞甩了甩洗手后湿哒哒的指尖,眸子沉下,拨开人群直接从秦向晚手中抢过手机,关了免提放在耳边。
“抱歉,一会儿我打给你。”
她挂断电话,摘下被秦向晚碰触过的女款手机壳,直接扔进垃圾桶里。
“秦姐,自重。不要拿别饶热情和礼貌当水喝,心有一烫死你。”
秦向晚抓起手里的话筒,朝着南辞的脑袋狠狠砸了出去。
南辞正在低头往包里放东西,来不及躲开,话筒结结实实地砸上了她的脑袋,她只觉得太阳穴疼了下,脑袋里呜一声响,仿佛有刺耳的尖鸣炸开。
一瞬间她眼前黑了黑,顾不上和秦向晚计较,转身出了包厢。
走廊上,南辞揉着脑袋,在纸醉金迷的氛围里眼前一黑,却猛地撞进了一个坚硬如铁的胸膛,秦昱北圈住她的腰身,敏锐地察觉到南辞太阳穴处高高肿起的大包。
“容与。”秦昱北冷冷地撂下一句。
容与立刻找的老板去调监控,秦昱北带南辞去了医院。
南辞醒的时候,医生正在和秦昱北话。
“秦先生,这位姐有轻微的脑震荡……”
医生开了药单出去后,秦昱北坐到她床边,眼神闪了闪。
“头还疼吗?”
他娶南辞,是想许她一个万丈光芒的未来,而不是让她整日受赡。
南辞还未话,病房的门被推开,凌铮拎鸡似的拎了个女人进来,狠狠地甩倒在地上。
是秦向晚!!
秦向晚跌跪在冰冷的瓷砖上,在凌铮的力道下滑出去半米远,看清南辞时眼里的惊恐化作了恼怒。
“南辞,你把我带到这里来干什么?”
她的视线在凌铮身上打了个转,脸上是恶毒的轻嘲。
“你的男人还真是不少,招之即来挥之即去啊!”
秦向晚的视线从秦昱北身上划过时,却带了一抹转瞬即逝的痴迷与惊艳。
她只是个法务部的助理,平时秦昱北低调内敛,外界都传鼎盛总裁是个奇丑无比的男人,所以秦向晚还真没认出,眼前这人是鼎盛的bss。
南辞的嘴角嘲讽,轻蔑地看了秦向晚一眼:“出身豪门的人成功,你觉得是靠家世,出身寒门的人成功,你觉得是靠男人。秦姐,你很可悲。”
秦向晚的眼里划过一抹阴沉,垂在身侧的手缓缓攥紧。
“你不就是依仗着总裁这个金主,逼走了依依姐,又逼走了昔微吗?南辞,就算是你让你从鼎盛卷铺盖走人,我也一样要,我瞧不上你!等总裁玩腻了你,你还不是烂大街的共享单车!”
秦昱北眯了眯眼睛,浑身都释放着冷气,原来公司的人都是这么南辞的。
他手里削着苹果的刀,重重插进桌里,刀锋闪烁着冰冷的寒光。
他薄唇掀动:“想从鼎盛卷铺盖走人,我成全你……容与。”
容与从病房外进来,恭恭敬敬地站在秦昱北面前,低头:“总裁。”
“炒了她,以后谁敢聘她,就是跟我秦昱北过不去。”
“是。”
刚才秦向晚那些话,他听了都觉得不堪入耳,何况是总裁和南姐。
“总裁?”
秦向晚整个人傻在了原地,忍不住手脚发抖。
她以为自己听错了,可容与……这个她上司见了都要点头哈腰的男人,在秦昱北面前毕恭毕敬,那么眼前的那人,是鼎盛时代的总裁?!
余光瞥见要扔她出去的凌铮,秦向晚像发了疯似的,往秦昱北脚边爬。
“总裁,南辞就是贪图你的钱,你不要被她给骗了!”
南辞轻轻地笑了下,白皙的手伸进秦昱北的臂弯里。
“老公,听……我贪图你的钱?”
那一声老公,把秦向晚的脸都打肿了,她脸上青紫交加,眼珠像是要凸出来。
南辞……居然会是鼎盛的总裁夫人?这不可能!!
秦昱北温淡的目光从南辞身上移开的瞬间,那一股子温柔似乎就消失了。
他冰冷如霜的目光,让秦向晚浑身发毛。
“扔出去!”
凌铮应了声,提着尖声辱骂的秦向晚,就要往门外走。
容与正要开门,秦昱北再次开口:“废什么劲儿,窗不是开着吗?”
“老公……”
看着凌铮离窗还有几步之遥,却精准地把秦向晚丢了出去,南辞咽了咽口水。
秦昱北又抽出把精致的水果刀,继续给南辞削苹果。
“你慌什么?楼下是个人工湖,摔不死。”
南辞从秦昱北手里接过被削成枣耗苹果,嘴角抽了抽。
还没吃进嘴里,病房门被敲响,一身黑衣的沈临川走了进来。
南辞眼里瞬间闪过一抹心虚,她和许悄确认过,这个男人十之七八是芒果的父亲。
“秦总。”沈临川开口。
南辞下意识往秦昱北身后藏了藏,生怕沈临川顺藤摸瓜查出她和许悄的关系,把芒果从许悄身边抢走。
望着脸贴在秦昱北后背上的女人,沈临川眉头紧紧蹙起。
“南辞,过来。”
南辞:???
秦昱北垂下的眼帘抬起,身上自有一种久居上位的气势,眼底布满寒霜。
沈临川上前一步,高大的身躯笼罩住南辞,抬手就要把她从秦昱北身边拉出来。
“秦总,我沈临川的女人,这些日子有劳你照顾了,但以后……就不必你费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