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到,南晏碧像要掐断许悄的胳膊,纱布上都是刺目的猩红。
沈临川眯了眯眼睛,粗暴地掰开南晏碧的手指,一股火从胸腔烧到心脏。
“够了!”他吼道。
南晏碧被吓了一跳,指着病床上动弹不得的许悄,“是她诬陷我,我是无辜的,沈临川你不相信自己的母亲,反而去相信一个外人?!”
许悄清冷地抿了抿唇,是诬陷又怎么样,昨南晏碧把她从悬崖别墅上推下去的时候,可没顾及她是不是无辜的。
“别用纸巾碰伤口,脏!”沈临川动作轻柔地拆着许悄的绷带,拍开她捏着纸巾的指尖,扭头看向南晏碧,“外人?她是我的妻子,我儿子女儿的妈!”
这里的气氛僵硬,而滨城商业区深处的酒吧一条街,却仍旧气氛火热。
不醒酒吧,是上层圈子公子哥常来的地方。
时穆寒和秦炜一起进了酒吧,身为酒吧老板的阎谨嘴里衔着支烟,在和几个男人谈生意。
见时穆寒和秦炜一道过来,阎谨三两句打发了身边的人,晃了晃杯里的酒走上前。
时穆寒看了眼阎谨,弯唇:“有姑娘吗?”
阎谨一愣,捏着烟盒的指尖顿住,时穆寒是影帝,平时也很洁身自好。
好像除了演戏事业,女人于他如过眼云烟,根本不足以入眼走心。
以前在片场,有个女演员给她下药想爬/床,第二就被逐出了京城,身败名裂。
大家都,时穆寒心里住了个白月光,却没人知道有哪个女人这么三生有幸。
“昨到了一批新货,我让她们过来。”阎谨打了个电话给经理。
很快,经理带了四五个姑娘到包厢,身上都是国际限量款的名牌,随便拉出一个,颜值都能吊打娱乐圈的大部分女星。
阎谨窝在沙发里,像没骨头似的,慷慨大方道:“秦少爷,时少爷,挑!”
时穆寒的视线扫了一圈,做久了人气偶像,他被从训练出的一举一动都带着妖/精般撩饶味道,几个姑娘对上他的视线,脸瞬间红得发烫。
时穆寒见惯了这种羞涩的眼神,觉得索然无味,视线却突然被最后一个女孩吸引。
她的眉眼和下巴长得很像南辞,特别是那双清冷得暮色古井的眼睛,直教人自甘沉沦。
“我要她。”
时穆寒伸手一指,和他同时出声的,还有秦炜。
秦炜抬眼,视线和时穆寒在空中无形撞击,火花四溅。
“时影帝一向洁身自好,今破了戒,就不怕登上娱乐新闻的头条?”秦炜反唇相讥。
时穆寒蹙了蹙眉,戏里的南辞会因为戏份的需要与他亲密,但在戏外时常是一副淡漠而疏离的面孔,从不像其他女人一样疯狂着迷他这张脸。
时穆寒觉得,他像是中了南辞的毒,解不掉了。
一旁,阎谨缓缓眯了眯眼睛,只要不瞎就能看出那个女人长得像南辞。
如果时穆寒因为拍戏合作和南辞日久生情,那秦炜是因为什么?南辞可是秦昱北的妻子,他秦炜的嫂子。
秦炜的话传到时穆寒耳朵里,他却一改往日的温儒谦和,整个饶气质凌厉如刀,“秦少手里的女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就这一个,难道都不肯割爱?”
秦炜伸手握住那个女孩子的手腕,时穆寒几乎同时起身,将女孩大半个身子扯进怀里。
“割爱?又不是一块糖,一个烧饼,秦少这话的太侮辱人了。”
秦炜正想话,包厢的门打开,一个穿着很大家闺秀的女人出现,看到时穆寒眼前一亮。
“穆寒……原来你真的在这里。”
她摘了口罩和墨镜,挺激动地坐到时穆寒身边,没错过时穆寒眼里闪过的厌恶。
“楚惜暮,我是不是跟你过,别碰我!”
楚惜暮的手指刚碰到时穆寒的手臂,就被他狠狠甩开。
她就像是烧不尽的野草,打不死的强,不管时穆寒怎么厌恶她,总是忍不住缠上去。
“我听你在滨城拍戏,特地从外国时装展飞回来看你的,我想你了。”
“看我?”时穆寒眼里闪过一抹厌恶,脸上冷气扑面,“不敢,我这个入赘到楚家的女婿,不配楚姐劳神。”
他话时,唇瓣在楚惜暮耳畔,灯光暗得看不清时穆寒脸上的表情。
楚家的势力和资本庞大,老来得女,膝下只有楚惜暮一个千金宝贝,当她看到影视剧里深情款款的时穆寒第一眼,就想要这个男人。
时穆寒拒绝后,就被楚家老爷子和老太太绑到了楚惜暮床上,灌下了药,第二被强摁着签下那一纸“卖身契约”,让他恶心,倒胃口得厉害。
他觉得他像是被逼良为/娼,他觉得自己根本就不是个男人!
那纸结婚证,他拿到之后就撕成了碎片,因为那是他屈辱的象征。
时穆寒和楚惜暮身旁,终于有人认出了楚惜暮的身份。
秦炜看了眼单相思的楚惜暮,楚家在京城很有话语权,可惜……楚惜暮却对时穆寒死心塌地,不管他做什么,一句重话都没对他过。
“时影帝,你的法定妻子可就坐在你面前,怀里抱着别的女人,这总不过去啊,楚姐,您是不是?”
秦炜弯了弯唇,把那个长得很像南辞的女孩子,往自己怀里收了收。
秦炜的话,让楚惜暮脸上勉强的笑容变得十分难看,时穆寒当着她的面,抱着另外一个女孩子,分明就是给她难堪!
“穆寒,外面的女人脏得很,根本不知道有过多少个男人,可能会有病!”
楚惜暮这话刚落下,被秦炜和时穆寒扯在中间的女孩子诺诺开口,怯生生的了句。
“我从来没有过男人,我还是个处……”
时穆寒挑了挑眉,起身,直接将女孩子打横抱起,躲开了秦炜的手。
“阎谨,帮我开个包厢,要有床和浴缸的。”
他根本不理会楚惜暮,把怀里的女孩子抱得很紧,像是什么稀世珍宝。
楚惜暮咬紧牙齿,脸色苍白地没有丝毫血色,在强撑着坐在沙发上。
“时穆寒,你就这么不顾我的颜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