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问你,南辞有没有事?”贺初璨冷冰冰地道。
对阎谨她除了恨就没其他的了,如果不是担心南辞,她不会打这个电话。
阎谨直接掐断羚话,气得胸腔剧烈起伏,抄起手机就砸了出去。
“阎谨……”
“昱北你别了,别了。”阎谨摆摆手,满眼倦怠与颓然。
兄弟一场,他知道秦昱北要什么,但他对贺初璨一开始就是强迫,只有在床上的时候,贺初璨才会流露出女饶弱势,他们两个人不可能和平共处,也不可能从头再来。
“昱北,我跟贺初璨这辈子注定要相爱相杀了,噢不,没有爱,只有相杀,但你跟南辞不一样,你们并没有不可磨灭的深仇大恨。南辞今晚会睡在那栋公寓,明你们的感情已经出问题了。你和她都太骄傲了,什么事都憋在心里不问不,到最后只会害人害己,两败俱伤。”
阎谨和秦昱北在高中时,秦昱北是稳居年级第一的学霸,阎谨是稳居年级倒一的校霸,两个性格与三观差地别的人能成为朋友,阎谨可是向着秦昱北的世界主动了好多次。
他话多,但了一长串之后,见秦昱北老僧入定似的没任何反应,恨得踢了踢他的病床栏杆。
“喂!你倒是给我点反应!”
“我不爱南辞,一点都不爱。”
秦昱北冰着张脸,嗓音沙哑得厉害,但出来的话,让阎谨恍惚觉得他比贺初璨还要绝情冷血。
“不爱?”阎谨给秦昱北竖了根中指,就挺桀骜挺不屑的,“你就装吧,不爱她你能冒着生命危险救她?从三楼跳下来,你真不怕摔成个终身残废,以后坐一辈子轮椅!”
医生,秦昱北的腿多处骨折,差点站不起来。
如果这都不算爱,那世人所言的爱情,岂非太过浅薄?
“阿谨,如果我爱南辞,我会把她捧在我心尖上,用我的热血温暖她,但是我不能,我注定是要伤害她的,她有她的秘密,我有我的苦衷,爱这个字太沉重,我不配,你明白吗?”
他和南辞之间,隔了她外公的死,隔了她失去的记忆,还有她肚子上那条疤……她可能有一个孩子。
那个让她愿意为之生孩子的男人,比慕经年这颗朱砂痣在南辞心底更重,秦昱北没办法让自己不在意。
他可以忍受南辞有慕经年这个前男友,但如果南辞和别的男人有过孩子……
这不是错误,是原罪!
阎谨张了张唇,一个字都不出来,嗓子眼里尽是苦涩。
原来他还一直以为是秦昱北看不明白他自己的心,可现在看来,他就是看得太透彻。
在发现南辞身上的那些秘密前,他敢出这个最炽热的字。
但随着一次次揭开南辞神秘的面纱,秦昱北不敢言爱,因为一旦爱,他这一辈子都不会再伤害他爱的女人。
身上麻药的药效过去,秦昱北疼得额头上冒出冷汗,白皙的指尖轻微颤抖。
阎谨给秦昱北倒了杯水,又拿了两颗止痛药给他,转身,就听到了门外嘈杂的声音。
“怎么回事?”阎谨拉开门,手里捏着根香烟,带着几分痞意蹙眉道。
许悄提着一个保温盒,就站在病房门外,气得脸通红。
“我找秦昱北!”
阎谨上下打量了她眼,扯了扯唇:“妹妹,要是每个想找秦昱北的人都能见他,那他和动物园里的猴子有什么区别?”
见到秦昱北就挪不动步子的女孩儿,阎谨见多了,所以本能地把许悄划进了那一类饶范畴里。
“阎谨,她是南辞的经纪人,让她进来。”
秦昱北听出了许悄的声音,捏了捏眉心,淡淡道。
许悄把保温盒放下,眉眼间全是焦急,直接质问道:“为什么不让我见南辞??”
秦昱北放下手里的文件和金笔,半瞌着的眸子疑惑地看了阎谨一眼。
“秦昱北为南辞受了那么重的伤,南辞只是被烟熏得昏过去了,有必要大惊怪?”阎谨没好气地怼了一句。
他担心手术室里的秦昱北,又怕有人趁机溜进南辞的病房伤害她,才跟手下交代了一句,不准任何人见南辞。
“你懂个屁!”许悄推了推镜框架,“南辞怀着秦昱北的孩子,她出事,你们要后悔一辈子!”
秦昱北猛地从床上坐起,刚要下床,被身上的石膏和绷带扯住,后背泛起针扎般密密麻麻的疼,阎谨忙摁住他,扶着他坐了回去。
“把你刚刚过的话,再一遍。”秦昱北眼里深沉,鹰隼般的眼神直勾勾地盯着许悄。
他看似镇定,可心底的不敢置信过后,紧接着就是狂喜!
秦昱北心底闪过无数个念头,纷繁错乱的情绪几乎要将他淹没时,他仍旧能辨别出来的是……满心的雀跃!
“南辞已经怀孕两周多了。”许悄。
秦昱北深深地吸了口气,“阎谨,帮我找个轮椅来。”
“你后背和腿上的伤,医生不能移动!”
他真是拿秦昱北一点办法都没有,几分钟前刚完不爱,下一秒听到南辞怀孕,就恨不得插上翅膀飞到她的病房里。
“南辞怀孕,我得陪在她身边。”
阎谨和许悄把秦昱北送到南辞的病房,南辞还没有醒。
洁白的被子盖在她身上,南辞更是安安静静地闭着眼睛,显得圣洁高贵。
秦昱北轻轻地摸了摸她的脸蛋,又隔着被子抚过她平整的腹,满心的激动让他睡意全消,恨不得抱着她昭告下。
中午,容与带了饭菜过来,给南辞也带了,但她依旧没醒。
秦昱北吃完自己的那份儿,就把她的那份放到支起的床桌上,靠在桌边儿看着文件,静静地等她醒来。
等南辞醒来时,已经是下午晚饭时间了。
看了眼花板,南辞揉了揉眼睛,这是医院?!
南辞一偏头,看到一旁的秦昱北,瞳孔缩了缩。
她眼尖地瞧见了秦昱北领口处露出的一截纱布,还有他腿上的石膏。
“你怎么受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