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且不说浣碧是老夫人身边的伺候的人,”小丫鬟一直在吴婉仪身后说两位姨娘不是,“浣碧姑姑又不是什么婢子,她可是老夫人的远方侄女!两位姨娘怎么能这么羞辱浣碧姑姑呢”
“你叫什么名字?”吴婉仪听了丫鬟的话却没接话茬,反而瞟了一眼她的长相。
“啊奴婢阿英”小丫鬟内心有些打鼓,对大小姐询问自己的名字还是有些害怕的,要是大小姐以后找自己麻烦怎么办!所以在接下来的行程中,阿英闭上了嘴。
吴婉仪到了慧园苑的时候,发现老夫人还坐在上首,而府医已经在给老夫人治疗了。
浣碧跪在路上,默默的哭泣。
两位闹事的姨娘,脸上的怒气未消,却还是围在老夫人的身边,询问府医老夫人的病情。
“府医,老夫人身体如何?”吴婉仪进门,直接让映寒把两位姨娘拉开,站到了老夫人的跟前。
老夫人原本心里对吴婉仪还有些疙瘩的,而现在相比之下,她更是厌恶是完全没把自己放在眼里的姨娘,“婉仪来了!”
“祖母,您身子可好?”吴婉仪关切的问道,担忧的眼神好似一点儿也不作假。
“还死不了!”吴老夫人瞪着两位姨娘,恶狠狠的说道,“只不过再让这两个低贱之人来我的跟前晃悠,就算没病也给气出病了。”
两位姨娘觉得大小姐是跟她们一伙的,所以心里一点儿都不怕,在老夫人的眼神下,竟然还回瞪了过去。
“反了反了!”吴夫人看她们这么不逊的态度,立马被气得上气不接下气。
“祖母,您消消气!把自己的身子给气坏了不值当。”吴婉仪转头看着有些不愿搭理自己的府医,“还愣着干嘛?要是祖母出了事,我绝对轻饶不了你!”
“是,大小姐。”现在吴婉仪在府上几乎独大,再加上出事的是老夫人,所以府医只能暂且把自己对大小姐的成见暂且放在一边。
安妥好了老夫人,吴婉仪再转身看着屋里状态不一的人,“说吧,怎么回事?你们怎么在祖母的院子里吵闹起来了?还有没有尊卑?”
“大小姐,这事儿真的不怪妾身。”绿姨娘一点都不胆怯的说道,“此事还不是因为那个婢子不知羞耻,行为不检!”
“放肆!”吴老夫人气得浑身颤抖。
“祖母您消消气。”吴婉仪在一旁劝着,“此事交给婉仪来处理可好?”
“可不能轻饶了她们!”吴老夫人知道自己身体的状态,多说两句话都喘,便由吴婉仪去处理了。
“绿姨娘好生得意,”吴婉仪看着绿琦,“莫不是仗着爹爹对你的一分宠爱就有恃无恐的在慧园苑撒野了?”
“回大小姐的话,妾身不敢。”看着大小姐沉着脸,犹如当头棒喝打在了绿琦头上。大小姐脾性阴晴不定的,虽说是如了自己意,让清涟被老爷抬为了姨娘。可自从上次被大小姐请出连兰苑之后,自己就再也没能进大小姐的连兰苑了。
“说吧,怎么回事?”吴婉仪面无表情的来回的看着绿姨娘和清姨娘,两人刚才的气势也渐渐消了。
“大小姐,”绿姨娘立马解释道,“今儿我们来给老夫人请安的时候,浣碧那丫鬟给我们沏茶时不小心打翻了杯子,水溅到了她的手臂上。接着妾身就发现她手臂上的守宫砂不见了,妾身想着浣碧是在老夫人身边伺候的,要是这失身的消息传了出去对老夫人的声誉有所影响,便想着给她许配一个人家。恰好前几日老爷身边的一个副将年方二八还未成亲。浣碧年纪虽然大了一些,可毕竟是老夫人身边的人,嫁给那名副将也不算是委屈了她。哪知道浣碧就哭哭啼啼了起来,言语间还妄图冤枉妾身和清姨娘想加害她。大小姐,您来评评理,妾身这事哪里做得不妥了?”
“浣碧姑姑,此事可当真?”吴婉仪看向浣碧,言语间对她还是比较恭敬的。
浣碧擦着眼泪,沉思了片刻,“我不活了!”起身就想撞墙自尽,好在早前那名叫阿英的丫鬟护得及时,才没让浣碧受到伤害。
“浣碧,你傻啊!”吴老夫人有些呼吸得不过来,心疼的说道,“做什么傻事啊!你要是走了,谁来陪我这个老婆子啊!”
“姑妈”浣碧躺在阿英的怀中,悲伤的唤道。
吴婉仪看浣碧只哭,却不正面回应绿姨娘的指控,而老夫人也没有否认此事,看来和浣碧有关系的人,恐怕是那位了。
“绿姨娘,清姨娘,”吴婉仪心下了然后,很快就有了论断,“不管浣碧的真实情况如何,她都是祖母的外侄女,是祖母跟前的人,你们在慧园苑这么放肆,都是有失体统的。现在祖母身体抱恙,暂且不能惩罚你们。所以你们就先去偏殿跪着,等祖母身子好些了,再来问罪吧!”
“大小姐!”绿姨娘惊恐的望着大小姐。
“还愣着干嘛!”吴婉仪看着在慧园苑的下人个个都没有动弹,“还不快把两位姨娘请走,免得在这里碍祖母的眼。”
下人们面面相觑,两位姨娘近来可十分受宠,他们害怕这事过后,两位姨娘找他们的麻烦。可是大小姐的话他们又不敢不听。在左右为难的时候,吴婉仪发火了。
“镇国将军府不需要不听话的奴才。”吴婉仪轻飘飘的甩出一句话,“映寒,把站在屋里的狗奴才都拉出去发卖了。绛紫,把两位姨娘给请到偏殿去。”
“是。”映寒和绛紫可是非常听话的,一会儿功夫都把人给清走了,甚至连他们告饶的话都没有时间说。
“浣碧姑姑,地上凉,你先起来。”吴婉仪走到浣碧跟前,“祖母一直对你疼爱有加,要是你出了事,她得有多伤心啊。至于其他事,还是等爹爹回府以后再商议,你觉得如何?”
浣碧震惊的望着吴婉仪那像是能看穿一切的眼,双唇轻轻动了一下,终究还是没发出声来。
“咳咳”吴老夫人的咳嗽声适时的想起。
“姑妈!”浣碧连忙从阿英的怀中起身,奔到了吴老夫人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