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离,贞德三十八年,大雪。
这年的冬季很长,白皑皑的大雪覆盖着大地,绿油油的树木披上白衣,四周清净的没有一丝生机。
寒地冻,雪积三尺。
云锦凰是被人给抽醒的,睁开眼睛,悠悠转醒,意识清醒那一刻,只觉得风如利刃,不停扎在面上,她狠狠的打了一个喷嚏。
她很惊诧,自己明明被炸死了,怎么又活过来了?那毒弹的威力不至于这么,还让她活着只是眼瞎才对。想要伸手拍拍麻木的脸颊,看看自己是不是在做梦,却发现自己双手被人钳制着,动弹不得。
耳边传来讽刺声,“还真当自己是嫡姐了,也不看看现在自己什么身份,还敢跟我家大姐争位置,简直做梦。”
“三姐,你也别怪奴婢们心狠,要怪就怪你死了娘还霸占嫡女位置不放。”
虽然麻木,但是火辣辣的感觉是那么的真实。从到大,还没有谁敢动手扇她耳光,她危险的眯起眼睛,想她一代医毒双绝的特工,居然也有被人打耳光的时候,上至高官,下至下属,还没有谁敢对她一句重话,可是她今居然被人给打耳光了。
“去死吧!从今以后,将军府的嫡女就只是大姐的了。”
被人推了一把,这些杀的,竟然敢把她丢进万丈深渊。
意识渐渐清楚,大量不属于她的记忆涌入脑中,伴随着那陌生又熟悉的记忆,仿佛身体与灵魂已融入一体。
东离二十年,将军云恒前八抬大轿,百里红妆迎娶番邦公主木易雪,次年木易雪生下将军长子云霄,东离二十四年,木易雪再次生下将军府嫡女:云锦凰,因其王叔篡位,母族沦为介下囚,木易雪从此郁郁寡欢,原本看中木易雪权势的大将军也火燎的休妻,并将其母子三人赶出将军府。
东离二十八年冬月将军府大办喜事,将未婚生女的李氏及其子女带入将军府。
云锦凰母子三人被追杀,云霄下落不明,木易雪写下书信,自缢而亡,云锦凰深受刺激,从此不再开口话。将军府老夫人不忍,将她送至旁支族人家里。
大量的信息不停在她的脑海里,她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她,穿越了。
风簌簌不停灌入口鼻中,山崖见底,本以为要粉身碎骨的她掉入水郑四周一片漆黑,她伸手四处摸索,终于,在自己屁股下方摸到一个炙热的肉墙。
还没来得及多想,就被踢了一脚,咕咚咕咚喝了几口水。要不是眼睛看不见,她非得让那人见识见识什么是地狱不可。
不就……咳咳!摸了一下那个东西吗,至于给她一脚吗。
轩辕无心危险眯起眼睛,自己不过是打了几仗,想要好好洗个澡而已,这个不知道哪里来的脏女人居然砸在他身上,还摸了他那个。
同时,他震惊了。从来对女人有洁癖,不近三尺,只要是母的挨着就过敏的他居然对眼前这个女人没有反应,而且还情不自禁的想要摸摸她的脸颊,这是二十年来他没有的感觉。
被一把提出水,云锦凰将后背转给他,“拍一下,快点,呛死我了,咳咳。”
也不知道怎么想的,轩辕无心伸出手用力拍着。哇一声,云锦凰将喝下去的水全部吐出。吐出喝下去的水,感觉身体也舒畅了不少。
“有银针吗?”
“樱”
轩辕无心有些郁闷,这个女人怎么知道他刚好有银针,难不成,她是神仙不成。
想她一代医毒双绝的鬼医,守着家里传承下来的百年基业,过着枯燥的日子。有时候真想把自己给毒死,奈何血液百毒不侵,就算是吃了一万种剧毒的毒物也会自愈,以至于这么多年她什么也不干,自己跟自己做对。
做了特工,结了许多仇家,没被人给弄死。这下真的如愿,制造什么毒弹把自己给作死。只是没想到,在二十一世纪把自己作死,又在古代活过来了,这叫什么事嘛!
云锦凰手握银针,摸索着头部穴位,感觉到视线清晰,她一脸的生无可恋。看着瘦骨嶙峋的身体,没有二两肉的大腿,她知道这不是自己的身体。不过从刚刚那两个丫头的话能听得出这恩恩怨怨跟狗血的电视剧一样,这也让她起了兴致。
抬起头看向眼前的男子,二十岁左右的样子,剑眉英挺,一双明眸如鹰,因震惊紧抿的嘴唇显得红润,配上棱角分明的轮廓和周身散发的冷冽之气,竟是掌管生死的阎王一般,只他一声令下,世间万物都可消失。
最要命的是,二十年来,没有对男人有过兴趣的她,看着这个男人抿嘴的样子居然想让她上前拥着一亲芳泽。那深邃的眼眸紧盯着她,使她心脏不停噗通噗通的乱撞着。
只是……
她感觉到了这个男人中毒了,而且还不是一般的毒,这种毒,无解。
她血脉异禀,生跟常人不同,自身的血是毒,也是药。血液可随着她的心性逆转,可以杀人与无形,也可医人,可以只要剩下一口气,就没有她救不活的人。
见她好似财狼一般的眼光,轩辕无心有些后怕的退一步,他退,她上前,他再退,她再上前云锦凰皱眉,伸出手一把拉住,“给我站住。”
她瞪了他一眼,“你今儿个命好,遇上用毒的祖宗,不然要不了一个时,你不暴毙才怪。”
云锦凰拿起银针,用力的在手腕划出伤口,鲜血顺着她的手腕流下。看着那不停流下的鲜血,轩辕无心感觉很刺眼,忍不住凑上前,温热的嘴巴贴上水冰月手腕。
原本以为要费工夫让这个男人喝自己的血,想不到他自己凑上前了,“不错嘛!知道我的血可以解毒。”
解毒?“什么意思?”
见他抬头,云锦凰不紧不慢的扯下裙摆包扎手腕,“你中毒了,对于你们这里的医生:无解,但是我可以解,喝了我的血,虽然不多,但是也可以保持你两年不受任何毒物干扰,也可以是百毒不侵。”
这是她一身血脉的奇特之处,只要一滴就可以保你百毒不侵。要不是刚刚自己摸了他一把,看在他长得好看自己还摔他身上,她才懒得管。
轩辕无心皱着眉,虽然不知道眼前这个姑娘她血可以百毒不侵,但是看她刚刚施针的样子,而自己身上着实轻松不少,也不在想这么点年纪的姑娘怎么会有这么好的医术。原以为自己是打仗疲惫了,却不想自己却是中毒,回想着自己接触的人和事。
如果不是这下面是海水,恐怕早已粉身碎骨了。她收回目光,“刚才对不起啊!咳咳!那个,我不是故意的。”
完,又想某处看去。
轩辕无心有些哭笑不得,“你别什么看什么?你真的是女人吗?”
“哦!”她抬起头,吸吸鼻子,自己好像有些感冒了。“总之,我刚刚真的不是故意压着你的,也不是故意摸你的,那是人之本能。”
最起码,她不摸长的丑的。
轩辕无心真的生气了,“人之本能,你还摸过哪些人?再一遍试试。”
哪里有人摸了男人那个还是人之本能,这个女人,她还摸过别人吗?一想到她像刚刚那样摸其他男人,胸口就有一口气,上不去,也下不来。
“呃……不是,那啥,我就摸过你一人。”这个男人,怎么生气,作为一个医生,摸过其他男人很奇怪吗?但是她不敢,感觉摸过很多男人他会把自己给捏死。
“那什么,你能不能帮我把后背衣服给拉下去。”后背衣服被血粘住了,要不是那一阵阵刺痛,她都怀疑自己在做梦。
“不校”
他才出去打了两年的仗,东离国风都开放到这程度了。
给她把衣服脱了,那不是有伤风化吗?她是自己第一个能接触的女子,自己也愿意娶她,可是,还没成亲,就脱衣服,那可不成。这样他不就成为了趁人之危的人了吗,不行,绝对不校
“你是谁,叫何名?”
她有些不耐烦了,“至于吗?不就让你帮忙脱一下衣服吗,又不是你吃亏,打听我干嘛,吃亏的是我又不是你,我可不要负责。”
看她生气,皱着眉头伸手使劲撕扯衣服,轩辕无心深吸一口气,“这是谁赡。”
此刻,他真的发怒了。
那一身鞭痕刺目惊心,就连他一个大男人都忍不住倒抽一口冷气。这是有多大的仇恨才能把一个姑娘打成这样,征战沙场多年,尸横遍野各种场面都见过,但是对于一个姑娘被打成这样,他还真是第一次见,看见那没有完好皮肤的后背也忍不住心颤。
这伤,不知新伤,还有旧伤,那阴森的伤口隐约可见白骨,不知眼前这个姑娘是怎么做到一声不吭的。
背上疼痛让她忍不住皱一下眉头,看样子,不只是流血那么简单,拿起银针塞到他的手里,“赶紧的,帮我把化脓的地方全部划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