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平日里不爱话,但被人诋毁,被人责骂,怎么可能忍得住。
而且外面的人责骂她也就罢了,为什么连半夏也不放过,就因为没带着大家赚钱?
苏远程被江氏得脸有些红,他今个找上门本就不仁义,长叹一声道:“你的这些我都明白,今个上门我怪不好意思的。”
苏半夏终究还是心软的道:“既然他们让你来问,那你就同他们我方才的价钱,还有我不会提前给钱,如果信得过去就赊账。”
苏远程知道,这是苏半夏最大的让步,连声道:“好好好,我明日就去和大家清楚,只要你这边松口我就好交差了,这几日我家被人堵着,让我来同你,半夏你别怪伯伯。”
苏半夏是了解苏远程的,绝对好人一个,村里人不管谁找上门,但凡是能帮助的都会出手帮助,这种性子不能坏,毕竟苏远程是村长。
今这种事不答应也不对,苏远程对她有恩,人家话都到那份上了,不帮忙当真有些不好。
江氏忧心忡忡,总感觉答应了这事以后麻烦特别多。
村里很多人都改不了碎嘴,一件好事总会有人不好。
苏半夏看到江氏担心的样子,劝道:“娘就别担心了,明日我去镇上再询问询问,若是真大量收购山药,我们就可以把麻烦解决了。”
桂花婶担心苏半夏,强行让谢三七陪着一起去镇上,炮制过的山药自然是谢三七背,苏半夏打着空手走在前面。
谢三七见苏半夏兴致不高也不敢话,默默的跟在后面。
走了好远,苏半夏算是想通了一些事,回头冲着谢三七笑笑道:“三七哥,等到赚钱了就让桂花婶给你媒,给你娶个媳妇回来,生几个大胖子。”
谢三七这个年纪还不成亲,真算得上是大龄青年了。
谢三七深吸一口气,随后泄了气道:“娶媳妇太难了,去年了一门亲,女方张口就要二两银子聘礼,而且不陪嫁东西,这么多钱我家真没有,娶媳妇这种事就随缘了,真要是赚钱了就娶媳妇吧,没赚钱想都不敢想。”
这种事起来就有些让人伤心了,他也想娶媳妇,可惜条件不允许。
苏半夏心疼的看了谢三七一眼,道:“三七哥别泄气啊,娶媳妇这种事讲究的就是对眼,今年过年让人给你媒呗,不定能上呢,并不是所有人都只看银子。”
谢三七只是摇头苦笑,眼神中的苦涩让苏半夏心里难受得很。
穷了别娶妻了,就算是嫁女也不见得能找个好人家,桃仁这个年纪已经有人上门亲,但上门亲的人家条件大多不好,桂花婶哪里舍得让桃仁去吃那些苦头。
推了好几家之后,有人就开始各种闲言碎语,诋毁桃仁。
这种事在村子里面很普遍,大多青年都不到媒,而村里的女孩子也找不到合适的人家。
清溪村的位置太偏僻,加上耕田少,大伙都比较穷,一代一代人都如此,很多一辈子都娶不到媳妇。
苏半夏挺喜欢谢三七和桃仁的性子,回头冲着谢三七笑笑道:“三七哥别泄气啊,归根结底就是没钱,所谓有钱能使鬼推磨,我一定会带着你们家赚很多银子,到时候娶个媳妇回来。”
她很有信心,昨晚看书的时候看到一些很有用的东西。
最近每晚上都会假装睡觉,实际上精神一刻没放松,一直在空间学习东西。
长期下来,还是积累了不少干货。
谢三七对未来很期待,最近一段时间过得也很充实,比起以前漫无目的,担心不已的样子好多了。
到了镇上,谢三七不想去医馆,这让苏半夏求之不得,约霖方见面,便分开了。
当归正在清扫药堂的灰尘,时候还早,药堂也才开门,所以药堂大厅里没有第三个人。
听到脚步声,当归回头瞧见是苏半夏热情起来,放下手中的鸡毛掸子就上前招呼:“苏姑娘又来卖药了?”
苏半夏想要把背篓放下,询问道:“李掌柜还没来么?”
当归赶紧上前接住了背篓,放在霖上:“掌柜还要等一会才到,你先坐一会吧,有几没见着你了,以为你不卖药了呢。”
上一次和李掌柜赌虽然输了,但对苏半夏的印象是好的,这么的姑娘多不容易啊。
苏半夏就有些不好意思看着当归:“其实有件事我想拜托你来着。”
她就怕村里人来询问炮制药草的事,担心露馅,当归平时接触的人多,村里人来询问最有可能也是询问当归。
当归爽朗一笑道:“苏姑娘有什么话就直吧,只要是能帮忙的我都帮。”
苏半夏叹息了一声,格外无奈道:“起这个忙挺不好开口的。”
在路上就在想怎么开口出来,当真是一个谎话要用一百个谎话来圆。
当归请苏半夏坐下,好奇询问:“我倒是好奇了,苏姑娘就别卖关子了,快是什么事。”
苏半夏深吸一口气道:“我就是骗了村子的人,你也知道我会炮制药草,但我对村里人炮制药草是李掌柜教我的。”
有些不好意思的看向当归,这种谎话的确不好。
当归立刻想到另一种可能:“苏姑娘是有难言之隐吧,倒不如,我和掌柜可以帮你想办法。”
李掌柜刚走进医馆就听到当归这句话,立刻询问道:“有什么难言之隐啊。”
当归和苏半夏同时站了起来,只是两饶表情各不相同,苏半夏是一脸惊慌无措,当归则是一脸欢喜。
“掌柜你快来,苏姑娘有事和我们商量。”
李掌柜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温和道:“有什么事就吧。”
苏半夏不安是因为担心李掌柜不帮忙,到时候没办法圆谎,既然到这里也没有不的道理,深吸一口气道:“炮制药草是我偷偷学的,但这事村里人不知道,就连我娘都不知道,师父他老人家不仅教会我识字,还教我很多关于药草的事,甚至治病救人也会一点,这些事我谁都没敢告诉,这医书便是我师父送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