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前的脾气没这么强硬的,很多时候也是选择能忍则忍,但来到这里之后才发现,光是隐忍是没用的,因为不管你怎么隐忍,总有人会一步步紧逼你,不把你逼得跳下悬崖,粉身碎骨,他们是不知道放弃的。
正因为这样,她才会强横,再者,原主早就死了,而这些人对她可没有情分。
反正那些对她没有一点恩情,如同陌生人,为什么要让这些陌生人欺负
至于外面的人怎么她,这些她都不在乎,日子是自己在过,冷暖自知,外人又有几个能看懂?
江氏微微叹息道:“我就担心他们回去为难你外婆,那个家唯一给我的温暖也就只有你外婆了,半夏你对江大勇他们怎样我都不管你,哪怕是你外公上门,你不愿意给好脸色我都没意见,但你一定要对你外婆好。”
苏半夏搬潦子坐在江氏面前,认真的看着江氏的眼睛,道:“若外婆上门借钱或者要钱我们该怎么办?”
她就害怕江大勇威胁吴素兰。
江氏脸上难得有了一丝笑容,很自信:“你外婆不会的,就算别人把刀子架在她脖子上,她也不会做出逼迫我们的事情来,这一点娘有信心。”
苏半夏对吴素兰的了解只限于原主的零星记忆,倒是没想到在江氏心中评价这么高。
她伸出手拍了拍江氏的手背,很认真:“若外婆真的这么好,我们做出一点牺牲也没什么,但娘,我不希望你妥协,我们赚的每一文钱都不容易,给外婆花再多我都舍得,但若是那些人想要通过外婆得到好处,我一文钱都不会给。”
现在清楚是不想到时候和江氏起了矛盾,有些事情还是先明白比较好。
也算提前让江氏有心理准备,圣母的事她做不出来,她自私也好,不孝也好,她只对对她好的人好。
因为发生的事,母女二人都没什么心情吃饭,随便弄了一点面糊糊吃了,苏半夏又去找谢三七。
她买的地里就有很多柏树,这些柏树到时候都要砍掉,所以请谢三七一起去林子里面砍柏树。
谢三七也不矫情,苏半夏一喊就披着蓑衣,拿着柴刀去了树林,就连谢华也主动帮忙去了林子里。
江氏肯定不能让两人白忙活,又炖了一锅肉。
最近两吃肉多了,感觉身体都好了不少。
苏半夏觉得这样过日子才叫过日子,以前荤腥都见不到的日子,实在是折磨人。
砍树可比砍树枝快多了,一个时辰不到,父子两人就砍了十几棵不大的柏树回来。
桂花婶提了几块肉过来,挂在了杆子上道:“顺带着帮我的肉也熏一下。”
这是昨日赶集让谢三七带回来的,买了六七斤,也是留着过年吃的。
苏半夏突然想吃香肠了,可惜她不会洗肠,灌香肠倒是会,昨应该在集市上买一点肠回来的,试着做一下也好。
看来最近要注意看看谁要去镇上,让人带几斤肉回来,顺带着买点肠回来,要是能做出香肠该多好。
湿的柏树枝燃烧的浓烟很大,一熏都看不到竹竿上面挂着的肉了。
熏肉最辛苦的就是一直要盯着火堆,不能让火堆燃烧起来,只能让柏树枝出浓烟,浓烟滚滚,柏树独有的香气便熏进了肉郑
而腊肉可以存放很久,村子到镇上很远,吃肉这些不方便,偶尔能吃点熏肉也可以打打牙祭。
江氏又点了火盆放在棚子里,和桂花婶扎起了鞋垫。
江氏没接活,桂花婶也跟着没接了,用桂花婶的话来就是,一个人绣没劲。
所以两人很默契的开始做起了鞋垫。
穿着夹袄的江氏动作依旧麻利,扎着鞋垫的手停了下来道:“昨个居然忘记买布匹了,应该买一点布和棉花回来给半夏做一件新袄子的,她身上穿的全是补丁。”
可不是!苏半夏身上的棉袄全是补丁,一个重一个,好在江氏的针线活好,就算夹袄上面都是补丁,也还挺好看的。
平日赶集苏半夏都是穿的这件夹袄,一直只顾着吃,却忘记应该买布回来做新衣裳,母女二人一人就一套换洗的,床上的被子也不是特别暖和,睡觉的时候还得把身上的袄子脱下来搭在上面才感觉温暖。
苏半夏拍了拍脑子,埋怨着道:“我这就是猪脑子,只顾着吃了居然忘记买衣裳,如果晴了还得去一趟集市才是。”
本以为要下几的大雪,结果下着下着就停了,太阳露出了一角。
江氏也好久没做新衣裳了,笑道:“还是要一人做一套过年的,我们有好多年没穿过新衣裳了吧。”眼神中有些向往。
苏半夏从记忆中就只穿过一次新衣裳,平日就就算买衣裳也都是买二手的成衣,因为成衣便宜,就算大不合适回来最多改一下,至于好看不好看这些完全不考虑,只要能穿暖就可以了,补丁多也没关系。
起来这还挺心酸的。
越想越觉得母女两个需要买新衣裳了,道:“等晴了就去集市上买布匹,不能只做一套,到时候多买几匹布,顺带着把被褥也换一换,我们现在盖的被子实在太不暖和了,对了还得买些棕垫回来,把棚子四周再围一圈,总感觉晚上有冷风吹进来,冷飕飕的。”
看来她真的是吃货,之前都没想到这些。
桂花婶笑眯眯道:“你们倒是提醒我了,桃仁这丫头一直羡慕苏荷的碎花夹袄,羡慕了好几年了,等赶集的时候去买点碎花布回来,给她做件袄子,顺带着买点红头绳。”
家里条件改善了,偶尔给孩子买一点喜欢的东西也无伤大雅。
苏半夏想到桃仁对红头绳的执着,也跟着笑了起来:“那丫头存了十几文钱,一直念叨想买红头绳,结果昨日赶集看到红头绳又舍不得买了,最后给婆婆买了一支木簪,给谢公公买了一袋烟叶。”
桃仁也是个孝顺懂事的孩子,好不容易存下来的铜钱,都给家中两位老人买了礼物,结果她自己什么都没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