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蒙蒙亮,滴了几滴雨,楚江雪修直站在门前,看着文竹,苑瑜端着浓茶。
“消息称徐老爷在五年前去世,其子徐雍落开始接手,徐俯底子本就不差,徐雍落这人会积财,可是两年前中了邪似的,反复生病,最后下半身不支,接着便是徐雍守接班,虽是没有他哥精打细算,但是会搞事,里里外外这几年不知吞了多少钱庄,还沾手了商铺。”
楚江雪指腹摸索着鲛绡,冷笑道:“吃下了,吞得下去嘛!”
苑瑜也轻笑道“姐,我这就去?”
“你不用亲自去,倒是守着夏蔓儿才是真事,她要是死了,哼!”
“是!”
胡大夫起了个早,到夏蔓儿房里,便看见她的丫鬟精疲力尽地帮她擦拭,见自己来了,抬起那张脸面黄肌瘦,眼睛一圈黑。
“你一晚没睡?”
“我怕姑娘烧坏了!”
“不是还有两丫鬟?个
“我怕她们不知避开姑娘的伤口,细细讲来又耽搁姑娘?”
胡大夫把了下脉,诊察后欣慰道:“皇不负有心人!你家姐的情况总算好转了!”
“真的?太好了!”
“我见她面红少苔,盗汗腹胀,除去清热药汤,饮食要清淡,注意保温,不过她伤口我见用药神奇,见效,继续用吧,我老头子也拿不出比这更好的。”
苑莺熬了一整夜,头欲裂,但是还是强撑着,整个人失去一层光华,看上去憔悴不已。但是听到胡大夫要夏蔓儿吃清淡点,不免失笑,姑娘醒了,一定会万分委屈,泼皮耍赖,自己一定要坚守住,不过要尽量爽口,丝甜呀!
“是!先生慢走!”
刚送走大夫,苑莺便见到苑瑜带着两个丫鬟过来。
“苑莺!瞧瞧你累成什么样了,姐心疼你,叫我来替你!”苑莺还没来得及话,苑瑜便把一切轻描淡写交代完。
这时候,啼音两人一人端着茶水和糕点,一人揣着一把鲜花并肩走来!
苑莺知道在苑瑜话,自己只有听的话,刚想给她们讲清楚。“你们两个就是照顾夏姑娘的下人吧,从今起就不用过来了,但是楚姐体恤你们两,拿着银子回去各司其职吧!”苑瑜吧,身后默不作声的丫鬟拿出两个钱袋,递了过去。
“苑瑜,你把她们两个遣散了,姑娘会不习惯的,怎么养好伤!”
“怎么会,我身后的一位是医女,一位是厨娘,再有我,姑娘会习惯的,再了。”苑瑜定定看着她,较好的面容面无表情:“你自管听吩咐,其他的毋须管。”
“你!”
苑瑜抬头挺胸刚要走,“留步!”
苑瑜回头看着叫着自己的女子,身段撩,姿态不凡,不免让人心生顾虑!
“这是我种的苍兰,今早开邻一株,还望好妹妹带给姑娘!”
啼儿双手捧着递给她,苑瑜上下打量着她,看看的花朵,黄白交替,俗不可耐,本想拒绝,一旁苑莺接过来往里走,苑瑜一把夺过来,“给我便好了,看你毛手毛脚,打扰到了姑娘休息,心姐收拾你!”
“你!”吵也吵不过,夺门而去,啼音两人也只好离去。
看到三人离去,“真是阿猫阿狗也敢过来献宝!”随手扔在门口,娇嫩花朵砸在地上,茎秆折断不少,露珠洒在边缘。
“你去准备一些吃的的,一定要清淡!”
屏风后面的夏蔓儿醒过来,闷得慌,刚想开口叫人,嗓子里就像吞了炭火,又痛又哑。她只得拍拍床边,唤来了外面的苑瑜。
苑瑜端来了一口茶,喝了一口,是苦涩无比的浓茶。
就算嗓子再难受!她还是问道:“这什么东西?”
“姑娘,这是浓茶,我们姐最爱拿来提神了!”
“我一病人需要提神嘛!”嗓子太痛,她只有嘶哑吼道!
苑瑜转了一下眼珠子,声音平静道:“是我疏忽了!”
夏蔓儿看了她一眼平淡无奇的面目,问道:“苑莺她们那?”
“太累回去了!”
“哦,是你照顾我!”
“一晚上过去了,姑娘好点没!”
夏蔓儿摇摇头,还是晕胀额很。
苑瑜过来把她盖得结结实实。
“我好热,你别盖这么多!”
苑瑜夯实各个角落,还是用那种没有起伏的语调道:“姑娘,捂出汗来对你有好处!”
“可是好难受!”
苑瑜瞟到一旁盆子里的药汤,还有湿漉漉的帕子,低眉顺眼到:“姑娘,我替你擦了一夜的身子,你也体谅一下我们这些做丫鬟的!”
夏蔓儿终于体会到帘初自己气师叔,师叔是什么样的心情,也幸好自己与师叔感情深厚,师叔才没有把自个扔下悬崖!
苑瑜那里也没有做错,可就是让她生闷气,只好偏着头,过一会一个默默无语的丫鬟拿来吃食,就一口,夏蔓儿就像打那个做东西的人,能把食物做的这么味同嚼蜡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姑娘吃些清淡的总是好的,身体要紧,无味的东西我们姐可没少吃,忍一下就好了!”
夏蔓儿强忍着吃了几口,有了果腹之意便推开,那丫鬟仍是举着碗呆立在那。
夏蔓儿看了眼苑瑜示意她叫人退下,苑瑜娇嫩的手交替在一起,喃喃道:“姑娘果然是尊贵无比,以前我劝姐的时候,姐多半会吃下去,姑娘不一样,一点不如意,是不愿意沾一点的。”
夏蔓儿怒火中烧,差一点就一巴掌呼上去,但是看着一旁湿淋淋的帕子,想着她只是嘴刁一点,人还是关心她的,忍住忍住!
只得压住一肚子火,侧躺着,背对着她。
看着夏蔓儿的后脑勺,苑瑜接过碗,瓷勺碰着瓷碗滋滋作响,“姑娘不知,以前奴婢家里闹饥荒,可是扒着稀泥吃呀!”
夏蔓儿听见她嘴巴粘着勺子那种吧唧黏绵的声音,只想吐,苑瑜就站在她身后一勺一勺,黏答答吃完了她剩下的,又道:“姑娘果然是无比尊贵的,哪怕我们姐也是比不上的。”
夏蔓儿一下翻过身,苑瑜还是那副风轻云淡的样子,盯着自己的目光看不出情绪,可又股湿湿,紧缚的感觉,就像与蛇队对立。
可是又看到被风吹起褶子的药汤,只好道:“出去,我想一个人好好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