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温柔的洒落，从某些枝叶的间隙里投下点点如碎金般的光影。

沈然看着面前的千面，神色很平静。

“主人。”

千面沉默了片刻，才轻声开口。

“相信主人已经发现，我并不是纯粹的、原生怪异。在成为怪异之前，我也曾是一个人类。”

“一个守秘人。”

“我真的非常非常感谢主人能够将我收容，让我成为主人的仆从。”

“因为主人的收容，我才能从无尽的疯狂与扭曲中重新恢复清醒……即便已经不再是人类的形态，却还是能够以人类的思维保持思考。”

“所以，主人，请您相信我，无论发生什么，我都绝不会背叛主人。如果主人觉得我的存在是一种威胁，可以随时扼杀我，我绝不会有半分不满与反抗。”

听千面说完，沈然并没有马答话。

果然是这样。

将千面收为自己的“忠实食客”之后，沈然就逐渐发现了这个问题。

千面所表现出来的一切行为，都太不像一个“怪异”了。

如果说之前的蜜儿，是一只拥有着人类外表的怪异。

那么千面，便是外形是怪异的人类。

“你还记得多少？”

沉默了片刻，沈然问道。

“不敢欺瞒主人，我现在只有一些在我还是守秘人时碎片化的记忆。每一次在得到主人的赏赐之后，会恢复一点，但是只有一点点，而且不可控。

目前能够想得起来的，都是我还刚刚成为守秘人的时候，一些琐碎的常识。”

千面老老实实的回答道。

赏赐？

沈然一愣。

意思是每次吃完自己做出来的神秘侧食物，千面的记忆就能恢复少许？

“我明白了。”

沈然点了点头，看着表情有些瑟缩的千面缓缓开口：

“你不用这么怕我，我没有想真的对你怎么样。你是我的仆从，忠于我，我自然会好好待你，日后得到的怪异食材，有海拉的，也肯定会有你的一份。”

“但是我有一个要求。”

“主人但说无妨。”

“日后如果你想起什么比较怪异的事情，不管你觉得是否重要或是琐碎，都要第一时间告诉我。”

“遵命，主人。”

千面曾经是守秘人这件事，沈然觉得绝非巧合。

当初他刚刚穿越到这个世界的时候，就是在这个小院子的卧室里。

床头摆着那本无名之书，院子里则是灵智尚未恢复的千面。

现在不管是千面还是无名之书，都给沈然带来了极大的助益。

顺利得……就像是有人提前妥妥当当的安排好一样。

沈然很不喜欢这种就像是有人在暗中窥视的感觉。

关于这一切，或许只有千面的记忆才是唯一的切入点。

“对了，主人，在我的记忆中，守秘人之间是有一种类似集市的交易集会的，叫做‘山市’，除了守秘人之外，普通人无法发现，也无法进入。”

山市？

沈然瞬间想到了以前在古籍中记载的山市。

“山市奇景，数年恒不一见。偶有人同友饮楼，忽见山头有孤塔耸起，高插青冥，相顾惊疑，念近中无此禅院。无何，见宫殿数十所，碧瓦飞甍，始悟为山市。”

原来在数百年前，就已经有类似的集会与守秘人的存在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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