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时间出了人命,顾相君心里慌乱得不知所措,却见顾相宜拦着他,就这么看着围观的人全聚到了河边,看了究竟,却没一个人上前去救人,顾相君终究看不下去了,叹了口气道“姐,我上前瞧瞧吧!”
“你不会水,去了能做什么?”
“那我也得去搭把手!”顾相君着,还是凑了上去。
唯独顾相宜心里明镜着池映寒根本死不了,这事儿他们再上前掺和对他们本身没有任何益处,但眼前这些群众,却也着实像池映寒方才描述的那样,那么多人围着看热闹,却不曾有一个人站出来搭把手。
虽不愿再惹麻烦,却念及五哥儿还,不想让五哥儿也生得和街头这些人一样。
就这么看着没有一炷香的时间,池映寒的身体便背朝上飘到了水面上,顾相君大骇!
这是真出人命了!
他……他不是故意要杀饶呀!
还没等顾相君什么,河边的杜仲便“噗通”一声跪下,哀叫一声道“少爷呀!”
这给顾相君吓的,赶忙朝着家丁喊道“愣着干什么?把人捞上来!捞上来呀!”
几个家丁慌忙下水,将漂浮着的人捞了上来,河边的杜仲越哭越凶,惹得顾相宜都差点信了……
真死了?
但疑惑只持续了一刻,在顾相君还想帮忙的时候,杜仲拒绝了“多谢顾公子好意了,池家离这儿不远,我一人送少爷回家便可。”
杜仲罢,便一人背起池映寒,哭哭啼啼的离开了人群,桥边的众人也跟着叹,纷纷议论着池家这是遭了什么难,几年前池大公子好端端一个人就惨死在歹人手里,没几年池二公子竟也出了事。
怕也是妒池家,人生总该有点变故,也不能让池家过得太顺。
乍一看眼前的景象,顾相宜差点真的信了。
可又一想,那杜仲哭喊地的,却没有半点的急救,急匆匆的背着少爷就跑了,这举动让顾相宜哭笑不得,倒是他们五哥儿被吓坏了,不停的问着顾相宜怎么办。
顾相依“先回去,有什么事姐帮你顶着。”
“可是我杀人了呀!”
“人还不见得会死呢,别胡乱给自己定罪名。”
“哦,也是……”
顾相君想的是,确实还没听到池二公子的死讯,万一人没死呢?索性便听了顾相夷话,跟着顾相宜往家里去了。
却此刻的顾家,更是热闹。
方才顾家门外有人叫门,叫了半都无人应,还是午睡的柳如歌被吵醒了,到院子里查看怎么回事,竟见院子里一个家丁都没有,看门的家丁都不见了踪影。
柳如歌只得自己去开了门,结果刚一开门,几个男人便在一个女子的带领下将几个箱子抬了进来,乍一看还以为是送聘礼的,但一想又不对,柳如歌忙问“你们是何人?这……这箱子里都是些什么?”
“夫人莫怕,我们是多闻斋的,这些货物是给顾三姑娘的。”
柳如歌诧异,半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女子见状再度解释道“夫人,是这样,贵府的顾三姑娘今日来我铺子挑镯子,遇上了池二公子,池二公子见姑娘喜欢我们铺子里的镯子,便将这批镯子都送给顾三姑娘了。”
柳如歌这回便懂了,敢情这贱蹄子见安家的姻缘没了,便想着出去勾搭其他男人了?怪不得她近日经常外出,这个败坏门声的东西!
柳如歌心里不屑着,随手打开这几个箱子,孰料打开的刹那,柳如歌险些被闪瞎了眼这箱子里的,都是上好的玉镯,比平时家里的都金贵得多!
柳如歌在打开箱子之后,差点没惊得一屁股坐在地上“爷呀!这……这些得多少钱?”
“一共七千三百二十两银钱。”
“七千两?!”柳如歌瞪大了双眸,她来顾家十五年加在一起,都从没见过这么多的钱!
池家不愧是南阳城第一富商,甚至全然可以和京城的富商媲美,家里的蠢儿子随手一掷,都能抛出去七千两。
柳如歌看着这些首饰,眼都要直了“那池公子和我家三姑娘认识吗?为何要给她买这个?”
“素昧平生,夫人您大可放心,您家姑娘清清白白的。池公子了,看着姑娘怪难过的,买姑娘一个开心。”
柳如歌又懂了,那贱蹄子没做败坏门声的事儿便好,不然这节骨眼还不得耽搁了情儿的婚事!
再者,那池公子也是有意思,为讨一个素昧平生的姑娘开心,七千两银子扔就扔出去了,真是地主家的傻儿子!
正好,七千两银钱给情儿拿去做嫁妆傍身。
柳如歌想着便笑了笑道“那我知道了,这几箱首饰我替三姑娘先收着,等三姑娘回来再亲自给她送去。”
“不可。”孰料,柳如歌心里正乐着,送首饰的女人便郑重的道“池公子交代了,首饰是送给顾三姑娘的,让我们务必交到三姑娘手里并让她签下字据,不可让旁人代替,也不可转送,这些首饰一定交给三姑娘,还请夫人谅解。”
听罢,柳如歌见空欢喜了一场,心里咒骂了一声,这七千两明晃晃的在她眼皮子底下,她还不能动,在顾家能把她委屈到的,这还是头一次!
“成,那你们等着吧,我去叫老爷过来。”
柳如歌瞪了为首的女子一眼,便趾高气扬的去找顾华生了。
她走后,几个伙计还议论着“这便是顾家那妾扶正的主母?瞅着便不是个好东西。”
“再不好人家如今也在顾家横着走,我们还真比不上人家这本事。”
南阳城谁不知道顾家的传奇故事?
原本的顾华生是数一数二的生意人,生意做的可与池家齐名,正妻南月也是踏实能干的人,夫妻俩把生意经营的火热,孰料这时顾华生在酒楼遇上了舞女柳如歌,柳如歌的名声本上不了台面,顾华生也只是私下里多去几次酒楼捧她的场子。